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传销日记 > 第十五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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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天

  

      听其他老板说今天是我们进来的第十天了,但从来没见过像我们这样顽固不化,跟牛筋一样的人。但他们也说过即使是牛筋他们也有办法并且也要把我们给扳直了。在他们看来这也许是种挑战,更多的可能是刺激,或一种能力的体现。不过无论它是什么,但对于这里的人它就是一种咖啡因,没有它生活就会变得无趣,没有它他们就会**。蒋文涛那边有四五个老板轮流劝说,我这边主要还是何中伟跟陈文娟。不过有了昨天的经历,我什么都看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再刻意伪装自己,因为我也知道,即使伪装也是没有用的。我正寻求各种逃跑的机遇,所以何中伟在耳边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就不听,因为这对我完全是一种折磨,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如果我的意志稍微薄弱一些,我想我定会不管任何的牵挂,直接往楼下跳下去。所以何中伟说什么我并不听,把头拧过一边,何中伟就对着我的耳朵说。不过我倒是佩服我自己,不用手,我的耳朵自己就滤掉了何中伟的声音。而我只专注在我衣角的纹路为什么裁的不是直的,为什么我的指甲会自己长长,为什么我看不到空气中的分子。

  

      何中伟像是不耐烦了,大声对我吼起来,陈文娟怕影响到蒋文涛就让何中伟带我到男寝去。我以前没见过何中伟这样子,现在肯定是露出真面目了。不过我的耳朵早就起茧,他吼他的,我并不在意。我就看李珅军在地上铺泡沫垫,一个一个地粘接起来,最后有一个竟放错了。我就告诉他说:“拼错了,那个图案放这边的。”

  

      李珅军一看竟还真拼错了,就又摆正来,但突然想到什么,就严肃地对我说到:“帅哥,何老板在跟你说话呢,而你竟在帮我拼泡沫垫?你到底有没有听啊?”其实对于陈兵家这个李珅军我还是有些好感,因为他当过兵,自然给人一种正义感和安全感,所以他说出这些话,我倒是觉得是不符合他的身份。又加上何中伟一直在旁边说,看到他那样子我就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李珅军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一会又把笑容收了回去,厉声训斥我:“你还敢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人。人家在跟你说话你就要看着人家,你连听都不听人家的,你还有脸面笑。”我就也不笑了,看着地上沉默着。何中伟好像很生气,也不想说了,陈文娟就过来劝我。陈文娟说的是家族性爆发,又说一人吃苦全家不饿,意思就是让我为家里人都上一套产品。我听得实在是累了,就随口说到:“要上我也只会上一套。”

  

      听我这么一说,何中伟觉得有戏,就再接再厉继续厉声吼到:“要上就上三套,帮你爸爸妈妈的都上上。”

  

      “我不上三套,最多只上一套。”

  

      “你给我上三套,就上三套!”何中伟吼道。陈文娟就在一旁说着多上几套的好处。我不想跟他们多说,就沉默下来,任他们一唱一和。后来陈文娟好像有事就开门出去了,居然没有把门关紧,风一吹门就半开着。而何中伟又恰好走到我前面去了,这可是个机会。我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门外有一个男老板的身影,后来那男老板进到隔壁厅房里去了,门外没有人了——我站起来就往门外疾走,何中伟没反应过来,李珅军扔下手中的铺垫,大声吼到:“站住!”不亏是军人的气魄,我给怔住了,血液急速涌入到头脑里,一阵发热。顿时我又恢复过来,正准备继续往前走,但走廊上探出一个男老板的人头。原来还有老板在走廊外面做饭,听到喊声就探出头来看。我立马向左调头,准备进入隔壁的厅房里。

  

      “你去哪里?”李珅军继续吼道。

  

      “我去跟他们打牌!”我准备推门进去,装作不想理他的样子。

  

      “你给我回来!何老板在跟你说话,你是什么态度?”

  

      我走回去,依旧坐下。何中伟好像也吓到了,已经不说什么了。其他老板听到喊声,也都跑出来看,问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陈文娟就回来,耐心跟我说着其中的缘由。不过我没听进去,刚才李珅军的吼声彻底惊醒了我,他们的面目我也看得更清楚了。况且自己的重要证件及银行卡也都早就藏在自己的身上,在包里的虽也有些重要的东西,但都可以重新添置的。如今最缺的就是一次机会,一次能够出去的机会。我曾听一位信仰基督教的友人说过:在世界上有神的存在,每当你遇到困难时,只要向神祈祷,神就会来到你的身边拯救你。在此之前我不敢苟同,而如今我只有寄托在此之上。于是我就祈祷,祈祷奇迹的出现。顿时,自己突然舒展开来,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后背支撑着自己,使自己有一种安全感。这时我才真正理解信仰的意义。信仰其实就是一种力量,也是人们的灵魂。一旦失去了它也就等于失去了生存的动力;而一旦缺少了它我们就会行尸走肉。

  

      果然,中午的时候童大鹏突然提出要带我出去散散心——奇迹出现了。跟我们一同出去的有陈文娟跟蒋新星。这位蒋老板是个大学生,戴一副眼睛,斯斯文文;而陈文娟又是女的;至于童大鹏他是陈兵家的老板,以前在守山部队里呆过,但我跟他玩的也算比较好,所以都不是负担。我们四个人便出来,到门口竟碰到陈兵。陈兵就说要跟我们一起去。顿时,整颗心都跳起来,感觉有些害怕。因为陈兵向来都是以领导的身份被下面的老板膜拜着,自然就有威慑力。我虽然知道这一点,但心里还是怯弱,所以在遇到好机会之前是不敢跑的。我们沿着巷子一路走,却不见几个人,偶尔看到一个,居然是之前见过的领导,我装作没看到继续往前走。因为有以前的教训,怕他们又把我带到另外一个家,所以也不敢怠慢,时刻观察是否有逃跑的好机会。后来我们便要进入一个树林,在入口处有一户人家,门口坐了几个人在聊天,我心跳到嗓子眼了。当走近一看,都是一些妇女跟老人,没有男人,站在路边的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以我的速度,也只能跑过去抱住这个抱着婴儿的妇女的大腿。不过如果这样,在拉扯中那婴儿肯定会出事。但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就要进入树林了,到时人就更少了。我在犹豫,站在那不动了。陈兵以为我害怕进树林,就说:“没事,帅哥。我们又不可能吃了你。这都是大白天的,我们能把你怎么样呢!”接着就递给我一根香烟。其实我不抽烟,但也接着,就抽起来。到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就被他们推拉着带进了树林。

  

      当我们经过一片土地跟几个树林,童大鹏就告诉我,说这里便是阿房宫,我们正站在它的心脏里面。我环顾四周,都是树木,竟没有一点遗迹。陈兵就告诉我说,以前的美女帅哥们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只要在这里哭一阵或大吼几声,心情便会好起来。还说一个人如果承受的太多就会崩溃,所以要定量地释放自己的压力——像这样子出来走走,向着树林大喊几声,便是释放自己的最好方式。我知道,如果我把心中的怒火跟压力释放了,我就再没有力量来逃跑了,所以我断不可上他的当。于是就装出开心的样子,说能出来散心,心情就好多了,也就没什么压力了。陈兵就很放心,过了没多久,就说有点事,叫童大鹏带我在这里再呆一会,自己就往前面走去。我见前面好想是一条路,陈兵往右边拐弯,我想那定是一条贯穿树林的路,陈兵家定也是在那个方向。也许我们等下就要从这边回去,像这样了无人烟的地方,逃跑怕是没有希望。童大鹏就叫我坐在一块石头上,自己就蹲在一旁跟我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蒋新星跟陈文娟就站在两边的路上,堵住我逃跑的方向。我折断一根枯木,摆弄着爬过来的一根毛虫,耳朵听到车子的声音。凭声音判断,只要朝我们的前方走,也就是陈兵走去的反方向,经过一片树林就是大马路。况且声音来得这么大,估计这片树林也就几十米。过了一会,就看到一辆三轮车从陈兵去的方向开来,又朝前方开过去。虽只看到一眼,但听那声音知道那车是进入大马路了。再看那车的速度,到进入大马路的时间,不难可以得出,这里距离大马路只有70米左右。以我的奔跑速度,要是他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应该是有希望的。我就突然站起来,童大鹏以为我要逃跑,也赶紧站起来,蒋老板跟陈文娟也警备起来。我朝我们来的方向望,说听到有人在说话。童大鹏他们赶紧走到来时的路上,说是几个过路的。我便又坐下,过了一会又站起来,童大鹏又跟着站起来,焦急的看着我。而我只拿根枯木在玩耍,也没有要逃的意思。就这样,直到第三次,童大鹏也不跟着站起来了,而蒋新星已坐在一个石头上脱下鞋子在摆弄,陈文娟更是在跟谁打电话——他们已经完全放松警惕。我见地上有块石头就捡起来放在手里玩,面向着刚才三轮车经过的那条路,后脚在蓄力。

  

      我知道,如果这次不成功,以前自己所赢得的信任将付诸东流,但如果不逃跑,这又是上天赐给的机会,万一错过了,谁都救不了自己。于是打定决心,在心里暗骂:再不跑自己就是孙子。脚上的力量便一点一滴积累起来,最后对自己喊了一声‘跑’,就向前面冲出去。我只听到呼呼的风声——还有后面追赶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童大鹏已经到跟前了。我大喊一声,把手中的石头扔向童大鹏,然后继续往前跑,但童大鹏又追上来,我急忙跳进旁边的树林,沿着坑道跑。童大鹏纵身一跳,全身扑过来,我被扑倒在地。我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但童大鹏一手抓住我的衣服,蒋新星他们也赶上来了——我被抓住了。我赶忙抱住身旁的一棵树,思绪在头脑里急转,就哭了出来,说:“我家里真的不让我做这一行,你们不能逼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吧!”我哭着,但发现眼泪竟流不出来,我急了就想到家中死去的小胖(小胖是跟了我多年的一条狗),眼泪竟也挤了几滴出来。

  

      那童大鹏仍是非常激动,说话时气喘吁吁的:“帅哥,本来我可以把你按到地上的,但我没有这样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其实我也不想难为你,但是如果你没看懂行业,你以后看到你的推荐人风风光光回去,你定会怪我当初没有留住你,但那时已经晚了……”后面童大鹏说什么我就听不清楚了,不过我仍死死地抱住那棵树。我看到陈文娟正着急的打着电话,我心里很慌,脸面上也觉得过不去。不过对于童大鹏,我有些不敢面对,心里觉得有些愧疚,也不知道刚才的石头有没有砸到他,不过看他脸上并没有伤痕,那他应该是避开了。

  

      后来何中伟跟另外几位老板过来了,童大鹏就让何中伟来劝我。何中伟像是突然又和蔼起来,说这件事大家也不会放在心上,回去之后只当作没发生过。我见附近都是稠密的树林,基本上都没见有过路者,如果他们要在这里对我做些什么,凭他们那么多的人,就算把我埋在这里也没人知道。于是我就松开手,何中伟把我搀起来,叫我拍干净身上的泥土。我没拍,希望在回去的路上,有人能看出些端倪,好为我报警。之后何中伟搀在左边,李珅军搭在右边,陈文娟跟另外一位老板走在前面,后面是童大鹏跟蒋新星,我们便一起往回走了。回去的路上本希望能遇上些许的人,但仅是聊聊的几个,都是离得比较远的。于是心里后悔当初竟把握错了机会,如果奔向抱婴儿的妇女那就不知道现在怎样了。不一会就到家了,见陈兵不在,心里稍微安慰一些。蒋晴晴就拉着我去打牌,并不曾提起刚才的事。蒋文涛一直望着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不可能有机会告诉他的。

  

      晚上的时候陈兵终于回来了,我心跳的很厉害,但他没提早上的事,却笑着问我其他的事。后来又问到我是否把自己的重要证件都交给了我的推荐人,我就说都交给了何中伟了。他便问我到底交了什么。我只用‘银行卡之类的’敷衍过去,不过我猜陈兵心里也是有底的,何中伟肯定也告诉过他;但只要他不提其他的证件我就不用都交出去了。陈兵也没提其他的证件,倒是问我卡里有多少钱。我知道这已经超出隐私的范围了,但因为有早上的那件事,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就说有800。陈兵不相信,摆弄着前面的杯子,过了一会就说:“我怎么知道帅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会骗你的,我这个人一向来不会骗人,更何况才800块钱,我骗你也没什么用,是吧!”我壮着胆子说到。

  

      陈兵仍是不信,就说了:“要想知道帅哥到底有没有说谎,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把卡号密码写在这上面,我们改天去查一下,如果真有800块,那帅哥就没有说谎,如果没有的话,那说明帅哥还是不相信我们!”说着陈兵就递过来笔和纸在我面前。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笔和纸,知道如果我上了他的当,给了他密码,那里面的钱我就不敢保证还在不在了。不过最重要的是里面根本就没钱,如果给了他密码自己就失去所有的信任,可能他们还会索要其他的重要证件了。后来转念一想:反正他们也不相信自己,给了肯定是不再相信我了,而不给倒是可以制造上面有钱的假象。于是就坚决地说到:“这是我的隐私,你没有权利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帅哥说来说去还是不相信我们,怕我们搞走里面的钱是吧?我看帅哥还是没怎么看懂行业!”

  

      “不管你怎么说,这是我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们。”

  

      陈兵见我不松口,就也作罢,只说‘帅哥根本就没看懂行业’之类的话。不过我并不理会,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后来就有老板端了洗脸水过来,伺候我洗脸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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