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雄,住手!”其他几人回过神,赶紧劝阻起来。
可任他们如何说,唐雄就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咬死不肯松手。
“我们是上京的人,你再敢这样,我回去参你一本,你就得滚出幽州!”几个上京使者这下子急了,气得破口大骂。
“统领,冷静点!”
“这事情也怪不着他们啊!”旁边立马有幽州的人上来,将唐雄架开。
“咳咳咳……”被掐住的那人死里逃生,一阵咳嗽。
瞪着唐雄,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开始,幽州戒严,滚出去。”唐雄丝毫不惧,怒斥一句。
看着后面荷枪实弹的人,几个上京使者互相对视一眼,也不敢触他们霉头,就都上了车灰溜溜离开。
他们踏出幽州地界之后,整个幽州彻底戒严起来。
而他们也不敢逗留,赶紧回了上京传达消息。
上京市,一处茶馆之中。
何不悔正坐在桌边,认真沏茶。
在他对面,是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那总务司的高理事。
此刻的高理事身上还隐约可见打着绷带,脸上则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老高啊,我那徒弟上次打伤了你,实在抱歉,也怪我教导无方,教出来那么个逆子!”何不悔一边倒茶,一边陪着满脸的笑意。
“呵呵,他倒也算个枭雄。”高理事淡淡一笑,“跟你一样。”
何不悔听出高理事话里有话,动作顿了那么一秒,才把茶推上前。
“高理事你放心,我已经跟那小子断绝师徒关系,目前幽都的特工也已经全体出动,去捉拿那小子了!”
“那便好,有什么进展吗?”
“查到那小子在幽州,但幽州一向戒备森严不许外人进去,我的人也没法继续追踪。”何不悔如实道。
“是没法追踪,还是不想追踪?”高理事抬头。
盯着何不悔,嘴角的笑意多了一抹讥讽。
两人对视,都沉默了。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何不悔的眼中,闪过些许怒意。
可也只是片刻,他就突然笑了,拍手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高理事啊,我承认,我确实不太想追踪。毕竟五年师徒,我们感情很深。”
“哦?”高理事有些意外,没料到何不悔会这么说。
这时,何不悔话锋陡然一转。
“可谁让我执掌幽都呢?公大于私,那种危害百姓安全的暴力狂,我绝不会留他。这一点,还请您,以及那位先生,都放一百个心!”
何不悔拍着胸膛表示忠心。
高理事心中不禁暗骂两句,这老狐狸真是老谋深算。
可面对满口百姓、满口大义的何不悔,他根本没法反驳,这时也只能附和道:“还是何狱长大义!”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互相恭维。
看似岁月静好,两人却已然过完了招。
高理事不能追究何不悔的责任,便是已经落入下风。
今天这场会面,是他败了。
可他心中正不爽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个助理小跑上来,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高理事越听,脸上越发惊讶。
同时,又多了几分玩味。
“怎么了?”何不悔有点好奇。
“机密。”高理事道。
“哦。”何不悔很识趣地没有再问。
可这时,高理事却是主动道:“咱们都老熟人了,这机密说给你听也无妨!”
何不悔暗自撇嘴。
“那个通缉犯,在幽州惹出大事了。”高理事这才压低声音,神色间多了一抹幸灾乐祸,“他杀了孔少爷。”
“什么?”何不悔腾地一声站起来,整个人都跟炸毛了似的。
“老何,这么激动干嘛?”高理事满脸玩味,“你该不会,还惦记着你那个通缉犯徒弟吧?”
“当然不是!”何不悔回过神,丝毫不加犹豫地解释道,“我刚刚激动,是因为孔少爷!别忘了,我也是幽州退下来的,以前跟孔少爷关系还不错。”
“原来如此。”这么一番话,倒是让高理事找不到借口了。
他似笑非笑,盯着何不悔道:“孔少爷死了,幽州战神暴怒,已经将整个幽州戒严。
那个小子被幽州的人盯上,插翅也难飞,看样子,好像不需要咱们动手了。”
“那倒是挺好。”何不悔点点头。
手心里,却是已经出了汗。
“是吗?我怎么看老何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啊?”高理事轻挑眉头。
“我当然不高兴啊。”何不悔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是希望,能留那小子一个全尸。但以幽州人的性格,怕是难了。”
“那倒是,不过咱们还有机会。”高理事起身,拍了拍何不悔的肩膀,“那小子还没被抓到,我这边确切消息,他身受重伤逃离了幽州,幽州几乎全军出动追捕。”
说这话时,高理事死死盯着何不悔,似是不想放过何不悔脸上,任何微小的表情变化。
“什么?边境难道不守了吗?”何不悔皱眉。
“蛮族最近一段时间被打的很惨,幽州剩一部分人,足以固守了。”高理事说道。
“这样啊,那看来我徒弟很难留全尸了,咱们可抢不过幽州。”何不悔摇头叹气。
高理事眯着眼睛,却也没看出何不悔有什么异常,当下便安慰了几句。
没过多时,他接到个电话,便站起身来。
“老何,单位那边有急事叫我回去,咱们今天就到这吧。”
“好,改天再聚!”何不悔忙起身,跟高理事握了握手。
高理事步伐轻快,很快离开这处茶馆。
何不悔目光闪烁着,也很快离开茶馆,回了上京大狱之中。
半小时后,林狱长带着很多上京大狱的特工,从外面回来了。
“消息都属实,那小子确实杀了孔少爷,现在幽州在筹备丧礼呢。”林狱长一进门就说道,“而且,那小子也在幽州围攻下受了重伤,如今逃出去,生死未卜。”
听到这番话,何不悔眼神陡然一黯。
“老何,你还是太高看你那个徒弟了。”林狱长叹气道。
沈墨那边出事,幽州的援助也就成了空。。
如今的何不悔像是个走在钢丝上的杂技演员,稍有不慎,都会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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