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讨论了对彩霞的处置,李义龙夫妻俩想送她上公安局算了,说她杀人未遂,判她几年,但李妙和牛蛋都觉得应该再给彩霞一个机会,说她今天之所以想杀人,关键还是担心牛蛋报复她让李妙流产,不是真的想杀了李妙,李义龙说,彩霞这个女人心很歹毒,留在家里,迟早是祸害。
“叔,我去跟她聊一下吧!问问她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我们给她机会,她能改不?好吗?”牛蛋问道。
李义龙看了看媳妇三姑,三姑点点头,说道,“吴畏呀!你去吧!你这孩子心善,那就去跟谈谈吧,但愿她能有所悔改。”
“娘,我也觉得彩霞婶子开始没有想过要杀我,如果吴畏哥过去和她谈谈,或许她今后能改好的”李妙说道。
“嗯,娘,我也觉得彩霞婶子主要是担心妙妙流产吴畏会杀她,这个女人虽然有点坏,但不至于丧心病狂,能给她机会就给她机会吧!要不二叔也没有人照顾,她这些天照顾二叔也很烦的,心情烦躁,做出出格的事情也可以理解,能饶了她就饶了她吧!”赵雪也是个心地比较善良的女人。
既然大家基本上都同意了他的提议,牛蛋就专程上彩霞家去了,顺便给她松绑,放了她。
到了王麻子家门口,牛蛋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他突然想到了秀姑,那位对他死心塌地爱着的女人,那位曾经是这个石头村里大宅门的女主人,她早已香消玉殒,回到了天国。
而如今的女主人却是个凶残的女人,间接地逼死了秀姑,害死了她腹中的胎儿,今天,又害死了他另外一个未来得及长大的胎儿,牛蛋的心疼到了极点,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一切都因为仇恨,算了吧!今晚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吧!今天就把这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们,他再不想延续这种仇恨了。
牛蛋迈入了王麻子己经冷冰冰的家里,里面灯也没有亮,王麻子坐在轮椅里,像个垂死的老人,见牛蛋进来了,他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睛里发出了一丝光芒,他的背后是李义龙绑了起来的彩霞,就绑在她家的实木沙发上,嘴里堵着一块抹布,眼里已经没有了生气。
牛蛋将他家的灯给点亮了,拿掉了彩霞嘴里的抹布,给她解开了绳子,彩霞一把就搂住了牛蛋,“吴医生,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这么狠,我终归是你的女人呀!虽然你是带着恨搞了我,这改变不了你进入过我的身子,你是我的男人,吴医生,我真的后悔了,我该死,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该跟妙妙拉拉扯扯让她把孩子给弄没了,对不起!吴医生,我给你下跪了,求求你原谅我!”说着,跪在在牛蛋的面前,抱着他的双腿放声大哭。
牛蛋没有理她,待她发泄完情绪后,扶她起来了,“彩霞,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想再追究你了,如果追究你的话,你要到牢里去过几年了,就算看在宝华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但你要记住,好好待王麻子,好好过日子吧!。”
“我知道,吴医生,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话,再也不敢动妙妙一根毫毛了,我今天真的是鬼迷心窍,脑子不好使了,对不起!幸亏你今天来的及时,要不然,我就成了杀人犯了”彩霞痛哭流涕地说道。
“你确实是疯了,杀人这种事情你都敢干,唉,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这样饶了你,到底是对还是错,但不管怎么样,你要一心向善,对人要有一颗善心,.懂吗?王麻子不管以前怎么样,他现在只是个残疾老人,善待他吧!善待他,我也会善待你的,李家人肯定都会善待你”牛蛋说道。
“吴医生,那你,能不能,继续做我男人呀?吴医生,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想你,你心好,人好,你不会忍心看着我一辈子守着他这个病老头做一辈子活寡妇吧?我是女人,我需要男人,需要吴医生你这样的男人,我不求你爱我,你就像以前那样恨我也行,用你的那个捅我,惩罚我,行吗?求你了”彩霞说着,开始主动剥自己的衣服。
牛蛋厌恶地瞥了她一眼,说道,“彩霞,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再不会碰你了,我对你,对王麻子的恨意已经没有了,如果有的话,我今天就会一掌劈死你,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谁吗?……王麻子,今天晚上,我想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告诉你的目的不是想报复你,而是让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秀姑?这些年为什么会这么恨你,恨彩霞”说着,牛蛋冷冷地盯着眼神中透着惊愕之色的王麻子.
“你……不是吴畏吴医生吗?”彩霞惊讶地问道,上上下下地开始打量着牛蛋,似乎想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王麻子的歪嘴动了动,说着什么,可是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牛蛋坐在了他的对面,示意彩霞也坐在沙发上,他点燃了一支烟,是王麻子桌上的,牛蛋从来不抽烟,但他今天想抽一支。
他猛吸了一口烟,吐着烟雾,然后,对王麻子说道,“王麻子,我不叫吴畏,我的名字叫牛蛋,就是那个给你们放映的牛蛋,老李头的徒弟,八年前,你带着你侄子李光等人将我追赶到了虎头峰,我纵身从上面跳了下去”牛蛋说到这,王麻子的眼里露出了惊恐之色,彩霞也是吓得浑身发抖。
“你们怕什么?以为我是鬼?来向你们索命来了吗?”牛蛋冷笑道。
王麻子嘴里呀呀地说着什么,彩霞也瑟瑟地问道,“吴医生,你真的是牛蛋,你怎么没有死呢?虎头峰不是座很高的山崖么?”
“是的,可是我牛蛋福大命大,我没有死成,我被一些树藤挂住了,爬到了山洞里。我在山洞里呆了一年,山洞里有古书,我从古书上学了很多武术,医术,我觉得有能力给牛二哥和春花嫂子,四根哥报仇了,就想回到村里杀死你们俩。可是,路上我碰到了我师父神医黄泽,他在山里采药昏过去了,我救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收留了我,我开始跟着他学习正宗的医术。”
“师父夫妻俩将她们毕生的医术和财富都给了我。这些年,在师父身上,我学到了许多东西,不仅仅是医术,包括对人要宽容,要慈爱,要有一棵善心。这一年来,我在石头村里,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悄悄地弄死你们俩,谁都查不出来,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我坚信师父说的话,人在做,天在看,恶事做了多了的人,肯定要遭报应的。王麻子,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曾经造孽多了,害人太多了,才有了这样的结局。而且,你把你造孽的结局还转移到了你侄子李光的身上,明白吗?”牛蛋虽然淡淡地说道,但他依然对王麻子怀着恨意,只是,他不再想报复他了。
王麻子尽管不会说话了,可是什么都明白,他也听得懂,悔恨的泪水一直留个不停,彩霞也是泪流满面,牛蛋继续说道,“当初,你强-暴了春花嫂子,让他撞死在你家的门口,我知道后,就下了决心要给春花嫂子报仇,可是,我一想到宝华和铁牛一样,都会变成没有父母的孩子,我就忍了,希望用一颗仁爱之心换取你们的良知,然而,你们还是逼死了秀姑姐,这次你这个毒妇又把我另外一个还没有来得及长得的孩子弄死了,你说,如果我要报仇的话,你有几条命可以赔给我?”牛蛋指着彩霞骂道。
“牛蛋,对不起!我们真的造了孽,真的对不起!”彩霞痛哭流涕道。
王麻子也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着,彩霞一直给他擦拭,夫妻俩很是后悔。
“其实,你们对不起我的事情做的并不多,可是,你们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王麻子你生性太残暴了,牛二哥仅仅是偷看了红梅姐洗澡,你把人家的卵蛋打碎了,让牛二哥做不成男人了,让春花嫂子一直守活寡,你说你心多狠呀?四根哥和彩霞结婚证刚拿到手,你把彩霞睡了,睡出了宝华,而让人家四根哥戴了几年的绿帽子,让全村人耻笑他。人家能不恨你吗?他要不恨你,还叫男人吗?结果,彩霞你非但不帮你自己男人,你们这对狗男女还设计将人家给弄死了,你们的心肠多歹毒呀?”牛蛋恨恨地瞪着她们。
彩霞没有想到牛蛋什么都知道,头都不敢抬,默默地接受着牛蛋的口诛讨伐,王麻子更是羞愧难当,低着头,没有反应。
“我要不是看在宝华的面子上,我真想捏死你们”牛蛋一看她们就来气。
“牛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了,宝华是不是在他大爷家里?”彩霞问道。
“当然了,像你们夫妻俩这样的人,能把孩子教好就奇怪了,王麻子,你知道吗?铁牛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爹娘是你害死的,因为李老师和我红梅姐从来不告诉他这些,只说他爹出去打工去了,他娘是自己撞死的,没有说是因为你强-暴了她才让她羞愤而死的”牛蛋说道。
“别说了,牛蛋,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宝华还要让你多关照,像我们这样的父母,确实不陪做孩子的父母”彩霞羞愧地说道。
牛蛋将这些年自己的心路历程都讲述给了王麻子夫妻俩听,完了离开了王麻子的家,当他再度跨出王麻子的家门口时,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
原来仇恨真的是可以化解的,只要你有一颗容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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