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把自己关了多少天,陈致白就陪了多少天。
期间要是有工作要处理,要不赵闯去做决定,要不就把活送过来让他处理。
赵闯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道:“这几天,她门一次都没出?”
陈致白眉间都是褶皱,点了点头。
这么关着也不是办法,再这么自闭下,他看不止何欢会出问题,陈致白也不会正常到哪去。
想了想,赵闯提了个意:“要不叫个心理医生过来瞧瞧?”
心病也是病,及时就医准没错。
陈致白道:“没用,她很排斥。”
这法子他早就想过了,也实施了,但一点用都没有,何欢连人面都不见。
赵闯又说:“要不喊钟媛过来劝劝?”
那毕竟是她最好的朋友,有熟悉的人在身边,说不定能好点?。
闻声,陈致白眸光闪动,将签好的文件丢给他,“你现在就去。”
赵闯拿着文件走了。
离开爱堡,赵闯给钟媛打电话,电话直到结束都没人接。
发动车子,准备去电视台找钟媛。车子启动没多远,钟媛的电话就回过来。
“喂,赵哥,我刚刚在开会,没听见。”
赵闯问:“你现在在电视台吗?”
钟媛道:“在啊,怎么了,是又有新闻找我吗?”
说最后一句话时,钟媛语调明显变高了,显然是在期待。
赵闯说了个时间:“你请个假,我过来接你。”
钟媛还没问原因,赵闯已经挂了电话。
钟媛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嘟囔道:“什么事啊。”
严晖:“发什么呆。”
钟媛回神:“师兄。”
收起手机,钟媛道:“师兄我要出去一趟,要是老大一会找我,就说我出去跑新闻了。”
严晖问:“你要去干嘛?”
钟媛说:“有事。”
话落,拿着包离开工位,“走了。”
赵闯到时,钟媛已经在楼下等着。
“上车。”
钟媛拉开副驾驶的门,弯腰坐进去。
“这是要去哪?”
赵闯道:“你去劝劝何欢。”
闻声,钟媛动作顿了下:“欢欢怎么了?”
赵闯侧目看了她一眼,将那些戏剧性的事情告诉她。
听完,钟媛整个人愣住了,似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确认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他是在跟自己讲哪个电视剧里的故事吗?
赵闯目光灼灼:“你没听错。”
钟媛喉咙滚动,还是不愿意相信:“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赵闯一眨不眨看着她,用眼神告诉她,他没在开玩笑,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雷终于在她脑袋打响,呼吸道好似瞬间被棉花给堵住,难受的她快呼吸不上来,气息一下子就急促起来,钟媛解开刚系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赵闯坐在车里,并没追随下去打扰,他知道她在消化。
细碎的抽噎声透过车门穿透进来,钟媛在哭。
数分钟后,车门再次被拉开,钟媛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开车。”
赵闯看了眼眼眶发红钟媛,启动车子。
“何欢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你好好安慰安慰她。”
钟媛声音有哭后的沙哑:“什么时候的事?”
赵闯说了个时间。
这都五天过去了,钟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话落,她发现自己太激动,吐了口浊气,道歉:“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赵闯也不在意:“没关系。”
爱堡。
陈致白过来给他们开门。
“她在里面。”
如果换作平时,看见陈致白,钟媛高低会热情跟他打招呼,但现在,她是看都没看他一眼,着急着去见何欢。
卧室门推开的一瞬间,一股寒气就朝她迎面扑来,钟媛瞧见何欢躺在阳台的椅子上。
迈步走进去,钟媛说:“这么冷的天,你躺这里做什么?当冻美人啊。”
何欢动作缓慢地转头看过来,眨了眨眼,出声道:“你怎么来了?”
眼一对上,钟媛心被刀刺一般,来到她面前,“陈致白是破产了?饭都给不起?”
何欢现在瘦的吓人,人就像一张纸,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何欢扯着嘴角笑道:“我在减肥。”
钟媛嗤声道:“你要不把我的肥也给减了。”
何欢:“也不是不行。”
钟媛:“就你这身子,去火化场都不用买骨灰盒,我给你扒拉扒拉,一个饭碗都装不满。”
何欢说:“那不正好,还跟你节约一笔钱,我听说,现在骨灰盒很贵,说不定你的积蓄还不一定能买一个。”
钟媛瞪眼:“你看不起谁?我绝对给你用贵的,我还给你用镶钻的。”
何欢笑说:“这么大方?”
钟媛道:“你想占我便宜,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这身肉得给养回来,骨灰盒那么大,你要装不满,多浪费空间。”
何欢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钟媛喉咙一堵,酸楚的要死,蹙眉:“别笑了,丑死了。”
钟媛往她身边靠,把肩膀递过去:“哭吧。”
何欢扫了眼她的肩,继续笑说:“为什么要哭?我很好啊。”
何欢不哭,钟媛倒是先哽咽起来:“欢欢……”
何欢笑说:“你哭什么,这不是好事么。我现在自由了,你难道不恭喜我?”
话落,钟媛眼泪流的更凶了,这能是什么好事?
她是忘了自己这十几年吃得苦,受的气,现在告诉她,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她这些年的努力都算什么?
笑话吗?
自己这个外人听了都难受的要死,她这个当事人又怎么可能不难受。
何欢掀起毛毯一觉递给她:“你哭的样子好丑,快擦擦。”
钟媛挥开她的手。
何欢柔弱道:“你打疼我了。”
钟媛立马看过去,“我看看。”
光滑的手背,什么都没有。
何欢笑道:“骗你的。”
钟媛剜了她一眼。
“你要真没事,就出去跟我走走。”
何欢道:“我还想休息。”
钟媛说:“你关屋里都快一个星期了。”
这种自我囚禁的方式,她除了折磨自己,对那些畜生一点影响都没有。
何欢声音缥缈:“钟媛,我累了。”
我累了三个字,直接概括她所有情感。
忙忙碌碌十几年,她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钟媛鼻子就跟被人打了一拳一样,酸疼的她说不出来话。
何欢反而安慰她:“我没事,休息好了我会出去。”
钟媛说:“你不想出去可以,那你吃点东西。”
邓高琴要求完美,常年都会要她塑性,身上本就没什么多余的脂肪,现在倒好,都快把脂肪全部瘦完。
不想让她但心,何欢同意了:“好啊。”
钟媛道:“等着,我去给你买吃的。”
钟媛一出来,陈致白和赵闯齐刷刷看向她,全都是眼神询问。
‘什么情况?’钟媛说明情况:“我去给欢欢买吃的。”
陈致白说:“厨房里都备着。”
何欢饮食不规律,怕她想吃,一直有饭菜给她温着。
三个人又齐刷刷去厨房装饭。
钟媛用托盘端着饭菜重新进去,房间里有小桌子,饭菜直接放在上面。
餐具摆在何欢面前,她在钟媛的注视下,吃了起来,但还没吃上几口就放下筷子,起身往厕所跑。
“怎么了?”
钟媛的视线一路跟随,听到呕吐的声音,面色大变,赶紧跟进去。
何欢扶着盥洗池,刚吃的一点东西,又全部吐出来。钟媛不停地给她顺后背,她又想哭了。
听到动静的陈致白进来了,视线落在何欢身上,与面色雪白的何欢相比,他是黑沉一片。
呕吐似带走何欢所有力气,眼前一黑,直接昏过去。
钟媛惊呼:“欢欢。”
陈致白面色大变,疾步上前,稳住何欢的身体,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陈致白看向赵闯,急声道:“去开车。”
赵闯车开的也快,一路驰骋,很快抵达医院。
何欢完全就是饿晕过去的。
医生给她检查完,输了营养液,“减肥也有个度,她这情况,再减下去,命都要减没。”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现在日子过得太好,稍微长点肉,就喊着要减肥,知不知道你身上这些脂肪,关键时候还能给你们保命?”
“一天天的,就知道糟蹋身体。”
钟媛见陈致白脸阴沉沉的,立马接话把人送出病房,“您说的是,我们会好好跟她说。”
送走人,转身要进去,钟媛就遇上出来的赵闯,他拦着自己:“我送你回去。”
钟媛道:“我等欢欢醒来再走。”
赵闯说:“人已经醒了。”
“真的。”说着,钟媛更是想进去。
赵闯伸手拦着:“你现在进去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钟媛还要进,赵闯扣住她的肩,直接将人往外推:“听话。”
里面那局势,她进去,只会殃及鱼池。
钟媛挣扎的那点力气,在赵闯这里完全是蚂蚁撼树,一点用都没有。
病房此时确实是硝烟四起,但这硝烟却完全是陈致白单方面制造的,因为何欢平静如水,毫无反应。
陈致白平静的声音裹挟着怒火,“为了两个不在意你的人,寻死觅活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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