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媛生日过了没几天,就是新年了。三十那天,睁眼开始,何欢兴致就不高,整个人蔫蔫的。
陈致白立在床前,张嘴说话就不正经:“体力被我做完了?”
何欢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动了个眼珠子,她说:“晚饭不用管我,我不吃。”
陈致白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何欢裹着被子,懒洋洋道:“三十。”
陈致白说:“你还知道。”
三十团圆日,她都没家人,有什么好团圆的,眼睛一闭,把这天过去就好。
何欢眸中黯然被他尽收眼底,自然知道她什么想法。
陈致白道:“起来。”
何欢不动。
陈致白掀开被子,直接将她从床上抱起来。何欢下意识环住他脖子:“你干嘛?”
陈致白说:“过年。”
他将人抱进衣帽间,放在地毯上,拉开衣柜:“挑衣服。”
何欢看都懒得看,转身又要往卧室走。陈致白伸手揽住她的腰,一提,一落,何欢坐在沙发上。
陈致白帮她从衣柜里挑衣服,有裙子,有毛衣。
何欢还抗拒着:“我不出门。”
陈致白拿了套衣服放在椅子上,他说:“你穿,还是我给你穿?”
何欢看着他无声抗拒,陈致白也不跟她墨迹,直接上手脱她睡衣。
见他来真的,何欢终于有反应:“我自己穿。”
等她换好衣服,陈致白又拿了条围巾,套在她脖子上。
何欢道:“去哪过年?陈家?”
陈致白眼神嫌腻:“大过年,沾什么晦气。”
过年这种日子,他从没回过陈家。
闻声,何欢扯了扯嘴角,在她寡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他还挺幽默的。
两人出了家,坐上车,陈致白一路带着她抵达一处山庄,山庄外灯火通明,张灯杰彩,处处都彰显年味。
山庄里很多人,全是陈致白的兄弟,有熟悉的面孔,也有没见过的,让她诧异的是,她在里面看见很多小孩子。
何欢下意识问道:“他们是谁的孩子?”
陈致白扫了眼,吐出两字:“孤儿。”
何欢说:“全部?”
陈致白嗯了一声,随后迈步而入。
何欢刚跟他走进去,就听到那些小孩子纷纷围过来:“陈叔叔。”
陈致白特别高冷的嗯了声,语气说不出好与不好,只说:“去吃饭。”
话落,小孩子也听话的一哄而散。
看着那些小朋友,何欢心底泛起惊愕,这些孩子难道都是他在资助?
“陈哥。”
其他人见了陈致白,也纷纷喊着。
陈致白颔首附和。
山庄热闹且温馨,何欢问:“你往年过年都在这里?”
陈致白说:“也不是每年都来。”
要是忙碌,年三十也是不会过的,今年也是时隔三年再来。
年饭陈致白有安排厨子给他们做饭,但每年他们都会一起做饵块。
何欢第一次见,好奇问:“这是什么?”
陈致白说:“饵块。”
何欢问:“好吃吗?”
陈致白切了块刚做好的递给她,何欢接过,还是热乎的,咬了一口,糯叽叽,口感挺好。
“你们过年多吃这个吗?”
陈致白说:“我不吃。”
他不喜欢软趴趴的口感。
一个帮着做饵块的小朋友指着桌上一些馅料,“姐姐,你包这个好吃。”
何欢还没反应,陈致白率先开口:“喊我哥哥。”
“啊?”小朋友愣了一下,似一下子没明白陈致白为什么这么说。
陈致白倔强道:“以后喊我哥哥。”
小朋友乖巧道:“好的陈叔叔。”
话落,陈致白脸微黑。
何欢嘴里的饵块都还没咽下去,眉宇间皆是笑意,替小朋友喊道:“陈哥哥。”
闻声,陈致白身躯一震,侧眸看向何欢,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何欢似玩上瘾,她继续道:“陈哥哥,吃吗?”
说着,将手中饵块送到他嘴前。
陈致白喉结滚动,眼神灼目,仿佛饵块对他来说不是食物,她才是。
在他炙热扩散之前,何欢直接将手中饵块塞进他嘴里,打断他的邪念。
何欢揽着小朋友的肩,笑吟吟道:“还有什么好吃的,给我拿点,我饿了。”
陈致白睨着她离去的背影,用力咬着嘴里的饵块,黑眸里淬着笑意。
山庄小孩还挺多的,大致扫过去,就有十来个,大大小小,年龄层跨度还挺大,男孩女孩都有。唯一相同的,就是这群孩子都被养的很好。
短短一路,何欢已经知道自己身边的小男孩叫什么。
思胜,张思胜。
何欢问他:“你们陈叔叔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思胜认真思,随后回答:“看起来凶凶的,但我们知道他很好。”
何欢说:“他哪里好?”
张思胜回:“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孩子,但陈叔叔给了我们一个家,没有陈叔叔,我跟大宝他们还会饿肚子。”
也会是有些人嘴里,人人避之的臭乞丐。
何欢看着一群萝卜头,心底忽然泛起悸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在心中弥漫。
张思胜拉着何欢的手,仰头问道:“姐姐,你是陈叔叔的女朋友吗?”
何欢垂眸:“我啊,不是。”
张思胜却自我断定:“肯定是,陈叔叔每天过年都是跟赵叔叔他们一起来,从不带漂亮姐姐过来,你是第一个。”
何欢故意道:“有没有可能,那些漂亮姐姐都被他放在外面。”
“反正你就是跟她们不一样。”张思胜哼唧着:“我还知道陈叔叔为什么想让我喊他哥哥,不就是因为我喊你姐姐。”
说着,张思胜一副‘我很聪明’的表情。
何欢摸着他的脑袋,嘴角含笑:“你怎么这么聪明。”
张思胜捂着嘴,又是哼唧道:“但我就是不喊,谁让他喜欢臭着脸,对我们凶巴巴的,气死他。”
话音将落,张思胜后脑勺挨了一巴掌,陈致白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想气死谁?”
张思胜捂着后脑勺,委屈控诉:“陈叔叔,张奶奶说了,后脑勺不能打,会打笨的,我要笨了,以后谁给你养老送终?”
陈致白嗤声:“我用得着你。”
张思胜:“你又找不到老婆,打一辈子光棍,又没孩子,不让我送,你还能让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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