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语气带着鄙夷，不紧不慢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根根针，扎进虞烟的耳膜里。
那一瞬间，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有耳边传来，阵阵轰鸣。
虞烟眼眶泛红，布满泪痕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过了好久，在男人彻底失去耐心，正要从她身上离开的时候。
腰间被人着急地一把抱住，发出的声音很委屈。
虞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重复着呢喃道，“行哥，我也想要名分……”
陆行知冷哼一声，大手扳开搂着自己的手，从床上下去。
他捡起西裤，随意地套上，从里面掏出烟盒，点燃一根。
虞烟手撑着床侧，艰难地坐起了身。
她以为，陆行知会就这样走掉。
可结果，男人只是抽了口烟，又坐回到床边。
陆行知指间夹着半燃的猩红，清白烟雾模糊他的脸，缓缓往上升，直到消失。
他看着女人无辜的神情，有些好笑地问，“所以你觉得我给不了你名分，转头就想搭上叶迦南？”
言语间，语气逐渐阴沉，“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叶家什么背景，真以为你进得了门？”
虞烟像是被他骇人的目光吓住，哽咽着，没再说话。
只是呆呆地看着，陆行知穿好衣服，回到高冷矜贵的样子。
然后根本没看她一眼，直接往外，走了出去。
虞烟手抠着被单，往上提了提，试图驱走从心底侵袭的凉意。
听到床边的手机在响，才猛地回过神来。
而陆行知走到客厅中间，把烟抽完，才往门口去。
刚握上门把手，被身后快步冲出来的女人，扯住了衣服。
虞烟接到电话后，慌忙套了件外套，头发还是乱糟糟的。
看起来，却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她喉咙哽了哽，有些可怜地求道，“行哥，你能不能，顺路送我去趟医院？”
陆行知漠然地拒绝，“不顺……”
话还没说完，虞烟带着哭腔解释，“我妈妈，她又发病了，我得马上赶过去。”
时间已经是凌晨，窗外月色寂寥，树叶被风吹落，一派萧索。
虞烟察觉陆行知脸上神色有些微松动，赶紧快步跟着，走了出去。
车上，她始终沉默着，很安静。
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虞清莉住的医院。
虞烟自己推开门，刚在路边站稳。
还没来得及转头说声“谢谢”，男人已经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她跑着去了住院部，到护士台询问。
护士眼里带着深意地看虞烟一眼，说道，“已经打完安定了，现在睡觉，看明天情况。”
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想起大半夜值班，还被一通折腾，心里就更加不爽。
虞烟没在意她的态度，只是问，“今天，有什么别的人来看过她吗？”
自从开始接受治疗后，虞清莉的精神状态就稳定了许多。
除去偶尔的头疼，会导致短暂缺失记忆之外，这段时间，都没再犯病。
联想到上次医生那番话，说很大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导致。
虞烟不由得疑惑，所以才这么问。
结果护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重重地合上手中的记录本。
护士眉头紧皱，随口反问，“这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要个个都注意吗？”
虞烟没有放弃，被针对也丝毫不觉得难堪。
她想了想，态度客气地说，“那请问，我可以看下今天这里的监控吗？”
护士横她一眼，“我们不管监控，想看自己去找工程部。”
虞烟扯了扯嘴角，道了声谢。
一路问过去，找到了工程部的办公室。
值班的人听到虞烟的请求之后，却摇了摇头，答道，“这位小姐，你妈妈病房那层楼，监控正好坏了，还在等着检修。”
这样的巧合，更加深了虞烟心里的疑惑。
她走到虞清莉的病房外，思索之后，还是没有进去。
虞烟就坐在过道走廊的椅子上，掏出手机，盯着屏幕发呆。
过了一阵，从里面找出上次没打通的黑市电话，拨了出去。
出乎虞烟意料的事，这么晚的时间，对方很快就接了。
但没有说话，只是很浅很浅的呼吸声。
虞烟喉咙哽了哽，开口说话，“你好，我想查一个人今天的行踪，可以吗？”
像是怕被拒绝，赶紧补充道，“价格你出就是，我给得起。”
那边笑了下，“名字。”
虞烟回答，“陈舒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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