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刻意变化过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仿佛只是平静地告知，她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真相而已。
虞烟听见结果两个字，不免开始紧张。
握着手机的力道加紧，而另一只手，也在隐隐地颤抖。
几秒后，声音有些哽咽地回，“说吧。”
“我查了陈舒华在那年所有的行踪，她去过你老家，两次……”
虞烟皱着眉头，心里某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着急地问道，“然后呢？”
“第二次，就在你说的那天。”
嘭的一声，脑子像是被炸开，耳边阵阵轰鸣。
当时花钱让黑市那边查，虞烟只说了名字，地点，和日期。
她永远都没办法忘记，十五年前的四月九号。
是虞清莉跳楼，满身是血地倒在自己脚边的日子。
其实在那之前，虞清莉早就已经疯疯癫癫了。
只是偶尔清醒那么一阵，会在下死手打伤虞烟之后，抱着她哭，跟她道歉，说妈妈对不起你。
痛苦的回忆像是汹涌潮水，抽走了虞烟胸腔里的空气。
她久久缓不过来，听见对面似乎有些关心地问了句，“你还好吧？”
而那句话的声音，并没有经过任何处理。
虞烟察觉怪异，一下子眉心紧拧。
对面也意识到不对，咳嗽两声后，又回到最初的声音。
“要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挂断之前，被虞烟叫住，“等等。”
她想了想，决定要拿到最有力的证据，“能不能，再帮我查一下具体时间，要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的，可以吗？”
听见对面没有马上回答，又说，“我可以加钱。”
那边轻笑了声，似乎很愉悦，答道，“不用加，我也会帮你彻底查清楚。”
挂断电话，虞烟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这一晚上，她没能等到陆行知。
第二天下午，虞烟收到通知，让她去机场接人。
至于要接的是谁，虞烟心里有数。
她按照航班落地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到了机场。
哪怕站在人群中，被遮挡得并不起眼，谢之忱还是能马上认出她来。
他推着行李箱，肩上背着电脑包，冲着虞烟招手。
或许是周围没有其他认识的人，虞烟也难得地露出轻松的笑容。
按照行程安排，要陪着谢之忱去陆氏集团，参加新闻发布会。
这次合作，对于云城商界来说，又是一桩大新闻。
到了会场，虞烟看见西装革履的陆行知，领着一行人正走过来，便要自觉地退到角落。
谢之忱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叫了声“陆总”。
然后平静地说，“在正式合作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想把办公地址搬到郊区。”
陆行知眉头皱了下，听见谢之忱不紧不慢，道明原因，“这次合作，我确实是下了决心，把整个纽城的团队都带了过来，他们喜欢清静，陆氏的办公楼好是好，就是太繁华，不适合沉下心来搞科研。”
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可陆行知怎么会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发布会开始，虞烟默默地靠在角落墙边休息。
从她的位置，能看见陆行知和谢之忱签完协议后，站起身来相互握手。
眼前这副画面，实在是有些讽刺。
结束之后，谢之忱主动提出，要亲自开着陆氏给他准备好的车，带虞烟去看新的办公场地。
陆行知没拒绝。
绕了大半个云城，最后定在环境清幽的北郊。
刚好，和虞清莉在的康养中心，离得很近。
夜幕降临，谢之忱送虞烟回了半山壹号。
除了再见，便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可不远处停着的车子里，有人偷偷拍下了一张合影。
虞烟没再去陆氏，每天打车，往返于北郊的研究所里。
连续一周，她都没见过陆行知。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工作也步入正轨。
而这天，研究所出现了位不速之客。
中年妇人进门看见虞烟，快步冲上去，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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