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景和萧亦尘一起进来,跟在他们旁边的是一位穿着青色碎花长裙的少女,长发披散在脑后,簪了一支珠花和玉簪,一张小脸微圆,粉嫩白皙的脸颊之上是一双圆圆的闪烁着星光般的大眼睛,看起来非常的灵动,像是能说话似的。
脚下踩着一双白底绣着青花的绣花鞋,步伐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小巧款款,十分的恣意,不显得她粗鲁,反倒是玲珑娇俏。
见了皇上,她也不知如何行礼,还是萧亦尘提醒了她。
“民女陈婉见过皇上!”
她不情愿地跪了下来行了一礼,一听赵仁德说了“平身”二字,就立马起了身,还顺手拍了拍膝盖。
徐怀碧见了直皱眉,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乡野来的丫头,不识礼数,不懂规矩,粗鄙野蛮。
“你懂医术?能解郡主身上的毒?”
“嗯,我是懂医术,不过能不能解郡主中的毒,还得看过之后才知道。”她说的十分诚实,脸上的神色也是很轻松随意,仿佛根本不知道这是皇宫,面前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萧亦尘对着她皱了下眉,陈婉撇了下嘴,稍微规矩了一些,但也只是稍微,一双灵动的大眼转动着打量着周围的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虞蕊身上。
这皇宫里面,果然美人多啊!
“景王,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大夫?年纪轻轻,真的懂医术?郡主的性命可不是玩笑!”徐怀碧张口说道,一脸威严。
谢永康和赵仁静听着也有了些担心,这姑娘看起来的确是太年轻了。
“谁说年纪轻轻就不能懂医术?我跟着师傅学了多少年的医术,你知道吗?”陈婉没有一点尊卑之念,只知道这个女人说的话让她很不舒服,张口就是反驳。
“大胆!”徐怀碧有些恼怒,一个民间女子,竟然也敢对她这么无礼,“你知道本宫是谁吗?”
陈婉翻了个白眼,“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一脸无所谓。
徐怀碧的怒火被顶撞的瞬间高涨,还没来得及发泄出去,就被赵仁德一声给压制下去了。
“够了!”赵仁德看了她一眼,“你说你会医术,那就看看郡主的情况吧。”
“嗯,能不能医治好我可不保证啊!”陈婉又说了句欠揍的话。
萧亦尘瞪了她一眼,陈婉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行人郁闷地转移到了郡主的住处。
御医看着陈婉对郡主检查,没一会儿,陈婉就有了结果。
“怎么样?”虽然觉得不靠谱,看见她出来,谢永康和赵仁静还是着急地问。
“可以解!”陈婉一脸轻松地态度,谢永康和赵仁静立马安下了心,“那就劳烦姑娘了,只要能帮永宁解毒,姑娘想要什么,本王都一定满足你!”
陈婉瞄了他一眼,“真的什么都能满足我?”
谢永康立马改了口,“只要本王能做到的。”
陈婉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只是道:“我要给郡主准备解毒,你们不要来打扰。”说完指向了几个御医里面的胡太医,“你给我打下手。”
胡太医站了出来,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抱怨和不满。
看着陈婉和胡太医进去准备了赵仁静紧张地抓住了谢永康的手,虽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没有见到谢永宁安然无恙地醒来,还是不怎么能放下心来。
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赵仁德站了出来道:“刚刚二妹你说找到了一个宫女,已经交给林大人审问了,林旭之,你查出什么来了?”
“这个宫女潜入死囚的房间,给死囚喂了东西进去。”
“什么东西?”
“她一直说是看他可怜,给他送了点吃的。”东西已经没了,没办法交给御医查验。
虞蕊看了林旭之一眼,他的手段还是不行啊。
“既然动过手脚,那就找另外一个人来试验好了,反正只有两刻钟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虞蕊道,一群人的目光看向她,各有不同。
赵仁德觉得她身上的光芒有些熟悉,只是那张脸……还有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像。
这样的感觉在虞蕊身上感觉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齐王妃的目光有些赞赏,这个女人果真是聪明!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了是谁害了郡主了。
谁指证虞蕊最厉害,谁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皇兄,看看你这册立的新后还真是……连陈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这个时候,赵仁静倒是不着急了,里面已经有了大夫,凶手也快找到,永宁肯定不会有事了。
谋害郡主,真不知道谁给她的那么大的胆子。
徐怀碧感觉到赵仁静的目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揽月派去的人被发现了?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能确定是她下的毒!
两刻钟的时间的确不长,也没用两刻钟,毒性发作的很快,只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发作了,症状和郡主的一模一样。
“说,到底是谁指派你去的?你怎么会有解药?”赵仁德厉声问宫女。
宫女跪在下面瑟瑟发抖,一直咬着牙关没有说话。
赵仁德有些恼怒,居然从一个宫女嘴里问不出话来,“林大人,人就交给你了,朕要尽快听到真相。”
林旭之点了点头,虞蕊又开了口,“林大人搜查过她的房间了吗?可有找到解药?”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昨晚她见过谁呢?”虞蕊看了眼齐王妃,齐王妃就道:“皇后娘娘身边的揽月。”
“皇后娘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齐王妃一双凌厉的眸子盯着徐怀碧。
徐怀碧脸色苍白,“王妃是不是看错了?昨晚揽月……”
“皇后娘娘还要一直狡辩?”
“本宫若是有解药,怎么会不给郡主呢?本宫真的没有吩咐揽月什么。”徐怀碧有些慌了,看向了揽月。
揽月愣了一下,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偷偷跑出去了,一切都是奴婢策划的,就是为了诬陷虞美人。”
“你……”徐怀碧一脸恼怒,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本宫如此信任你,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语气还有点伤心。
这么一转,好像一切都是揽月做的,徐怀碧倒成了那个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的人。
“娘娘对不起……”揽月泣不成声,“奴婢不喜欢虞美人,担心虞美人会抢走皇上,所以就擅自主张地想帮娘娘除掉她。”
“先是给郡主下了毒,然后把毒药藏在娘娘宫里,串通了舞儿诬陷虞美人。”
“奴婢昨晚担心被发现什么,就安排了人去给死囚喂解药。”揽月一脸大义凛然,把所有的真相说了出来,坚决咬定了徐怀碧和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
虞蕊也没有办法找到任何有关的证据,只能说徐怀碧这一招弃车保帅用的太好了!
揽月真是够忠心的!
齐王妃即便是知道,也没有办法,脸色冰冷异常。
“之前下毒一事呢?皇后娘娘先前不是说有了新的线索,是柳嫔陷害了吴良娣吗?这难道又是你们自演的一场戏吗?”
徐怀碧不说话了,场面对她不利,她再强行把虞蕊和柳嫔拖下水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揽月,要是再让摘星顶罪,只会让人更加怀疑。
即便是揽月的认罪,她也觉得有些自欺欺人,但是绝对不能承认这件事情是她做的,不然她就完了。
郡主在傍晚时分醒了过来,她的确不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但她说了是揽月给她倒的水,她也碰到了杯子。
揽月说她换过了杯子,是她一口咬定,郡主没有喝过水的,而当时就只有她站在郡主边上,一个人看得见。
谢永宁对于自己中毒一事,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后来听齐王妃说了这事,才有些后知后觉。
“大嫂,我们就这样让皇后她……”
赵仁静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证据证明,而且揽月一口咬定了是她做的,我们根本拿皇后没有办法。”
“大嫂,你和皇上的关系不是好吗?”
赵仁静没继续说下去了,“你好好休息,毒才刚解,身子还弱,不要管这些事情了。”
皇兄即便是再在意自己,也不可能拿一国之母下毒谋害郡主一事来博取她的欢心,这事儿传出去,就算是她和齐王不想有什么动作,赵仁德刚刚犒赏的那些西南的臣子们也会有异心的。
这件事情,只能她和王爷找皇上私下解决,明面上皇上是永远也不会承认皇后和这件事有关的。
这关乎的不只是一个郡主而已。
“嗯。”谢永宁点了点头,大事上她还是习惯性地听赵仁静和谢永康的,相信他们会处理好,“大嫂,我听说是景王带来的大夫救了我?”
赵仁静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暂时不想和他讨论这件事情,替谢永宁盖好被子,叮嘱了一声就出去了。
谢永宁暗暗地想着,景王也是关心我的,可是为什么不能……难道他只是觉得我出事了,感到愧疚而已?
瞎想了一顿,就疲倦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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