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很低，最高不超过百分之十五。”
许庭深定定看了她两秒，才收回视线，那双潋滟的黑色眸子里小幅度的弯了弯。
在她之前，他遍访世界名医，他们口中，只有保守治疗，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可如今，鹿思瑶给了他希望。
心里大雾，仿佛有一束光，被照了进来，驱散了眼前的路。
如果冷蔓有被治好的话，那也算是对她的爸爸，有个交代了。
“是个好消息。”
“这是个漫长的治疗过程，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亦或者是一辈子。”
“只要能活着就好。”
“那要是活死人呢？”
鹿思瑶好看的眉头紧锁着，这样复杂的病症，她之前从未接触过。
许庭深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她是那样的骄傲和热爱自己的事业，若是变成活死人，那还不如让她死，来的自由些。”
鹿思瑶放下手机，透过车窗，看向窗外：“是药三分毒道理，古往今来不是没有缘由。长期的用药，虽延缓了心脏方面的衰竭，但也导致身体其他机能的骤降，我不敢保证，治疗的结果。”
许庭深脸上泛起冷漠：“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坚持用药，能活几年？”
“可能三年，也有可能五年，主要看她身体的抗性。”
鹿思瑶思索着片刻说道：“如果延缓治疗的话，我能保她八年。”
可她现在才二十多岁——
甚至是比鹿思瑶还要小的年纪。
他陷入了沉思。
鹿思瑶咬着唇心想：“如果带她去神医谷治疗，以师傅的医术，或许能治好。”
可这念头，也只一闪而过。
于谷中，她是罪人。
神医谷有谷规，身为神医谷的弟子，一辈子都要待在谷里进行医学上的研究。
离开，会被归为叛徒。
婚配嫁娶，皆在谷中。
“先试试看吧。”
“嗯。”
——
车停在品牌专卖店的门口。
“不吃饭该逛街了？”
许庭深一脸嫌弃：“你可真埋汰。”
她埋汰？
鹿思瑶一脸的黑人问号。
许庭深进入专柜的时候，店里所有的导购员眼睛都亮了，争先恐后抢着似的，来为许庭深介绍。
而这个时候，她身边也出现一位个子小小的，面颊麻雀斑的斑点的女生。
“欢迎光临Jlj品牌店，这边店内风格种类很多，您可以看看，若是喜欢的，我来给您介绍。”
这还是她第一次逛奢侈品店，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是又怕被人看出来，所以就强撑着。
“我先自己看看。”
“好的，有需要随时叫我。”
这里随便一件衣服，都是好几千，跟抢钱似的。
她随便拿了一件简约的长裙，让她的导购员包好。
她看向许庭深方向，那导购小姐热情的很啊。
她走过去，跟许庭深说话的时候。
那导购小姐有好几次，把她从许庭深的身边挤开。
鹿思瑶心想：“有这身法，去踢足球得了。”
——
“先生您看，这边是咱家明星同款，还在时尚周获得过排名的。”
“您看，这腕表独特工艺，特别合适你。”
“先生，您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成就，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那小嘴巴拉巴拉的说着，一脸要钓砖石王老五的样子。
鹿思瑶甚至都猜想，她来这里工作，会不会潜意识也有这种意图。
鹿思瑶对刚才的雀斑小女孩勾了勾手指。
她乖巧的小跑了过去，俯身在她身侧问道：“需要帮助吗？”
她对着前面随便指了几个浅色系的短袖和短裤：“把这两件包好。”
“好的贵宾。”
她回答后，又偷偷打量许庭深导购一眼。
“老公~”
鹿思瑶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妩媚妖娆的像是等待着被采的玫瑰。
这两声叫的，许庭深只觉得腰椎酥了一下。
许庭深转过身，径直走到鹿思瑶的身边。
“衣服都选好咯，我们走吧。”
她勾着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摇晃着：“我饿了嘛~”
“都听你的。”
许庭深扯了扯嘴角，眼底满是笑意。
他要的就是看，鹿思瑶能够挺得了多久。
要不是刚才那女人叽叽喳喳在她的耳边，还有那讨厌的香水味，他恨不得一脚踢开。
她挽着许庭深的胳膊，像个撩俏的狐狸，她瞥了一眼那气的眼睛都要瞪出来的女人，娇笑一声。
“辛苦介绍，不过我家老公的衣服，都是我挑的，要不咋说，干这个活，挣得就是个眼力钱。”
“服务是我们的第一宗旨。”
“啊~”鹿思瑶故作惊讶，一只手掩着唇说道：“原来不是钱啊。”
就在这时，那边的衣物已经包装好了，她接过，勾着许庭深的胳膊，去到了前台结账。
消费一万多，虽然刷的不是她的卡，但看着那票据数字，也挺肉疼的。
但看着那女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模样。
她内心是有被爽到的。
提成没了，砖石王老五没了，还被看了笑话。
用许庭深说过的话来说，就是活该。
——
出了店，鹿思瑶狠狠的皱了一下鼻头，脸上满是不开心：“什么破店以后别来了。”
“嗯，以后不来了。”
他好心情附和说道。
汽车扬长而去，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口。
开了间房，洗了个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么老实，这一点也不像许庭深的作派。
她的心境从一开的，我不要不要~
变成如今的，他怎么不要，不要啊~
许庭深是有洁癖的，五星级酒店，那也是酒店。
铁打的房间，流水的客。
睡在别人睡过的床，他嘿呦嘿呦的，犯膈应。
“想什么呢，走啦。”
许庭深拽着鹿思瑶的手，十指相扣：“刚才还说饿的，怎么又不着急了。”
许庭深很少穿这种暖色调的衣服，乍眼之欢，多了丝少年感。
“许庭深，其实你穿这种颜色的衣服还挺好看的。”
“你到底也是名校毕业的学霸，怎么形容词这么匮乏。”
“切~”
她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但十指相扣的感觉，让她嘴角抑制不住的，弧度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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