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京城的局面不大乐观,解雨臣安不下心在外面久待,一路都在严格控制着队伍停留歇息的时间。
过了成都再往外,越往山里开路越不好走,他们换了几次车以适应不同道路的需求,最终抵达了山间的一处村落。
大家皆是连续几天在车上凑合着睡觉,快忘了床的滋味,解雨臣再急也不能不考虑到这一点,眼见着快到了地方,就安排伙计们先在村子中休整。
早在从北京出发的头一天,解雨臣便接到了黑瞎子的电话,说是要给他搭把手。他相当淡漠的拒绝了。
他觉得黑瞎子做事干脆利落,其他方面也不可能是爱纠缠的人,他都摆了好几次冷脸,对方应该懂得知难而退了——
不料,他们在村子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五点来钟,就有伙计敲门说黑瞎子在门口,要求见他。
解雨臣简直原地爆炸,他妈的黑瞎子是想怎么着啊?!还说不逼他,这不显然就是跟他没完没了的节奏吗?!
解雨臣连借口都懒得编了:“不见。”
伙计出去了。
伙计再没进来。
直到吃完了早饭,也没人再和他提黑瞎子的消息。就如同那个人从未来过,要见面的事只是他迷蒙间的一场幻觉,随着晨雾一并消散在了阳光之下。
好事。
可解雨臣的内心反而不安了:他一清早全在自省——别管出于什么原因,黑瞎子也是一片好心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他一句道谢没有,两个字就将人打发回去,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想着就难过:这么失分寸的事,他以前是干不出来的,都是黑瞎子给他惯坏了。
恰恰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不敢与黑瞎子多接触,他怕黑瞎子的一再纵容养出了他的任性,而他的任性迟早会伤害到黑瞎子——
现在已经伤害到了。
黑瞎子肯定是伤了心走的。
解雨臣自责得要死,叫了之前报信的伙计,问黑爷是不是已经走了。伙计先前没有留意,听当家的问了,就出门去找村里人打听。
没两分钟,伙计便蹦回来了:“那什么……黑爷没走,这会儿被一堆羌民给围了!”
“……为什么?”
“听说是他朝人家的火堆里吐了一口痰,人家不干了,全村都急眼了,眼下那边都闹翻了天了。”
羌民家里的篝火,是民族信仰的圣火……吐痰是什么操作?作死就不能只在北京城作吗?四川又不是解家的地界,黑瞎子这么搞事情,压根不是他让步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解雨臣头疼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去把他赎出来。”
赎人,解家的伙计并非没有经验,这种事一般得有一个数字极限,做生意的另一种类型罢了,超出了对方能回报的价位,就不值得做了。
伙计自己估量着,又请示解雨臣:“当家,咱出多少?”
“人家要多少就出多少吧,走我自己的账。”解雨臣无比心累,“态度好点,别和当地人闹出矛盾,咱们这趟赶时间,不宜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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