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这些年一直觉得掌好解家是他人生中最难的事情,然而现在他才明白,稳住黑瞎子比管解家难多了:
尤其是按照他目前的状况,陪也不是,躲也不是——陪着的时候战战兢兢,总担心被黑瞎子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伤,惹人着急;躲着却更糟糕,不知道什么原因,黑瞎子盯他盯得死紧,他只要消失一会儿,人就生气了。
解雨臣不敢在山东多停,生怕耽搁得越久黑瞎子那头火气越大,越不好哄。他花了将近一天半的工夫,赶着把秀秀托付的事办妥了,就马不停蹄地奔回了北京。
登机前他跟黑瞎子说了行程:飞回去要一个多小时,他下机之后得先回一趟解家,然后再去眼镜铺,顺利的话大概天黑前就能到。
黑瞎子听了,便打算留他吃晚饭,解雨臣本来就是去哄他的,完全是他说什么就答应什么。
万万没想到,还是出了变故。
解雨臣落到了首都机场,坐上了解家来接他的车,还没开口说去哪,伙计倒先问了:“时间有点赶不及了,您看是不是直接送您去酒店?”
解雨臣依然没反应过来:“去酒店干什么?”
“当家您忘了?”伙计也愣了,挠着头提醒他:“按例每年的这个时候,您不是都请老宅的人去那边吃顿饭放松放松吗?”
“……我记得,是不早了,你开快点,别让大家多等。”
“是,您放心。”
是他疏忽了——这几天太忙,又因为黑瞎子的事有些慌神,差点坏了规矩。这种场合讲究的是心意,他不去不行,只是那么一来,可能就赶不及去眼镜铺吃晚饭了。
他给黑瞎子发了条信息,简单交待了原由,让人别空等。黑瞎子很快回了张图片过来,是几包他喜欢吃的点心,底下的字写着:没关系,零食为你备好了,几点来都行。
解雨臣浅浅地笑了笑,黑瞎子紧跟着发来信息问他,解家的聚会在哪个酒店。解雨臣以为他是不放心,就随手把名字发了过去。
黑瞎子看着那个名字,便感觉到解家大手笔的阔气扑面而来,可也没什么好感:就算是解家自己的应酬,到头仍然少不了喝酒——阔气有什么用,小孩终究是受罪去的。
黑瞎子勾着车钥匙,起身往外走。
伙计瞧见了,一路追到了他车边上:“您干什么去啊?不是说解当家一会儿就来吃饭吗?您不在,我们怎么说呀?”
“用不着你们说,我这就给你们接解当家去……估计得晚点儿,他不过来吃了。”
伙计马上乐了,让开了道:“您请您请,解当家不吃没事,我们给您留饭。”
黑瞎子就笑,没再和崽子们多说,油门一踩便将车开了出去。
他琢摸着解雨臣最多待俩仨小时就会提前离开,车停在了街对面,自己坐在里面等。
大约过了一个多钟头,解雨臣就出来了。外面下着雨,解家的人打着伞送他。黑瞎子远远瞅着小孩被人群簇拥而来,美滋滋地推开车门去迎他。
黑瞎子走近了,隔着雨声,对面交谈的内容便依稀传入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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