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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很想找个借口说服自己，可是一看那张精致的脸。脸上的肌肤比美白形象代言人陆梨娅的还嫩白，全公司上下，估计很难找到如他一样保养超好的。
宇文千夜是不会轻易就妥协，他给自己找了个很找的台阶下：“常留，要留在我身边也可以。我给你机会，你先到营运总监白振处报到，为期一个月的考核，他文件批准后，我再考虑让你留在我身边。”宇文千夜对谁都不会手软了，放白振那边，白振素来以严格苛刻出名，新人在他手中，少说也要掉一层皮。常留能挺过去，再谈不迟。
“OK！好像也只能如此。”美人幽怨的目光停在宇文千夜的身上，“学长，一个月后见。”
宇文千夜呼了出了一口气，连一个空降兵都摆不平，宇文千夜还要在商场上混吗？
不管徐弛出于好意还是其他，他宇文千夜选择的路，他必须只能孤独地走下去。
突然萌生了一种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的悲壮。
好在眼下的事情够多，同卓氏集团的合作已经敲定，“梨娅，帮我连线卓氏工程的负责人。”
梨娅把电话线切进来的时候，宇文千夜一口公事公办的强调差点把对方笑抽过去：“TOE？”
宇文千夜嘴巴张得足够塞几个包子：“是你！”
“嘿，宇文，匆匆一别，万分想念，终是盼到你的佳音，欣喜十分……”
本来严肃的谈话气氛基本被卓爵搅黄了大半，“大诗人……是我，宇文千夜，我们能不能谈谈工程造价和工程进度，相关的费用……”
“宇文，你变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嘴里除了数字就是数字。”对方苛责。
他自然没有浪漫细胞。或许有，也不会施舍给卓三少。
“我没发现跟数字打交道有什么不好。数字比人好，至少数字不会背叛你，多少就是多少。”
“不觉无趣？”
“不会。”
“好吧，根据FIDIC国际合同标准，宇文集团在当地的承包商、分包商、设备、材料供应商上，已经给出了合格的技术指标，这点卓氏不需要在考虑。可是关于实施过程中的税金、保险费，管理费、目标利润、风险费、公关及其它费用的费率的计算上，卓氏提出不同的异议。”卓爵突然严肃地答复。
一会儿是花花大少的轻薄，一会儿是集团负责人的严谨。果然，在商场上，无论什么人都要带着定制好的面具。
宇文千夜也不例外。他很认真地听取卓爵的意见，他代表卓氏一方。
“什么异议？宇文集团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解决途径。”宇文千夜同样严肃以对。
“税金及保险费这部分，我方希望能根据你方当地的相关政策法规，做一些层面上的调整。”说到底还是要争取多一分的利益。
宇文千夜皱眉，问题还是非一般的尖锐呢。
“说白了，你方希望通过适当的避税措施及投保策略，达到部分避税保费的目的？”宇文千夜把问题挑明。
“聪明，正是此意。”卓爵也不含糊，“我们毕竟要考虑海外承包的风险。不可预见的风险，我们要事先做好预案。”
“了解。在汇率风险、通货膨胀风险、价格调整条款无法补偿的风险、不可预见意外事故损失等费用的预算和风险的规避上，我们确实缺少有力的数据提供，不过并不妨碍前期工程的进行。我想卓氏也是做了充分的市场调查以后才签定这份合作合同。”宇文千夜也不是好糊弄的。
“宇文，你太尖锐了，我是公事公办，传达董事会的意见。”卓爵显然已经败下阵来，“不可思议的认真。跟我在法国认识的你判若两人。”
“呵呵。有吗？我也难以想象一脸忧郁的你，西装革履地同我进行商业谈判。”宇文千夜做了一个苦瓜脸。
一通电话下来，卓爵的厉害，他背后卓氏的厉害，也是显而易见。
“彼此彼此。”电话那头传来卓爵朗朗的笑声，“能够务正业。是好事。”
“同喜同喜，你也回归正道。”
一句话把以前的卓爵定罪为邪魔歪道，如今改邪归正该是普天同庆。
“呵呵，期待某一天能与你举杯同欢。”卓爵话语里的希冀。
“客气客气，有机会一定。”
挂掉电话，他冒出一阵汗。也不晓得是冷汗还是什么，最近一些合作上，虽然表面上得心应手，可是暗地里，他没少花费心思。
避税保费，对方想得更加具体。
“白总监，我有事情同你谈。”宇文千夜拨内线。白振最近流年不利，宇文少董摆不平的事和人，都往他那里塞。
谁叫他管的是集团的营运呢。
“少董。”白振一看就是职场精英，内敛的气场可以威震很多人，就算面对顶头上司，他也分毫不畏惧。
“振啊。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白振脸色不悦，刚刚强硬地塞进去一个哈佛MBA高材生算是没多大的事，对宇文少董来说，天下根本就没事，大事！
“少董，您请明示。”白振特别会针对重点。
“卓氏工程造价投标上避税保费这块，你帮我落实一下具体方针。”宇文千夜也是干脆的人。
“走灰色地带？不过，不要抱太多希望。本来今年开始一些政策法规已经不支持了。”白振据实交代，“我们负责后期的开发，前期我们已经操太多心了。”
“再辛苦你们部门了。”宇文千夜不给他推脱的机会。
“尽力而为。”白振的答复。
天有不测风云，商场本就瞬息万变，一个承诺的价值，有时候轻如鸿毛。
各方都需要看到眼前的利益，握在手里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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