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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你看纸鸢飞的多高啊，你要攥紧绳子，快，他要掉下来了，放线！小夜，你放线啊！”绮夜催促。
“哥哥，哥哥，你说纸鸢为什么不能像大雁飞得那么高呢？”小时候他好奇地问哥哥。
无论纸鸢飞得多高，绳子在手上，还是能见着的，而大雁高高地飞，转眼就不见了。
“因为它无论飞多高，绳子都在我们手上。”哥哥温和地答复他。
“那小夜把绳子扯断它就能高高地飞了。”他一脸小聪明得逞地掐短线头。
纸鸢果然飞得很高很高，可是不一会儿就在不远处坠落了。
看得他满脸不高兴。
卓爵满脸疑惑地看着宇文千夜，这兄弟俩儿都一样，沉思的时候还真让人沉不住气。
“绮夜哥哥小的时候告诉我：纸鸢能飞上天完全是因为它的绳子握在陆地上的人儿手中，虽然他只能在固定的那一方天地飞，总比断线之后毫无目的跟方向的飞而后坠落强。毕竟纸鸢不是大雁。”宇文千夜慢慢地述说着儿时的往事。
“那么费人深思的话，不愧是绮夜说的。”卓爵点评了一句。
两个人没有之前的生疏，又说了些细碎零星的话，宇文千夜终于困乏，卓爵也露出倦意。
“为什么你用尽心思想去挽回的爱，到最后只剩下残缺的回忆？”卓爵问。
宇文千夜淡笑着，凭什么他就能回答他古怪的问题？难道如今的宇文千夜看上去就那么的憔悴失落？
“嗯，我只是随便问问，你随便答答，我不会在意的。”卓爵终是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今晚端上来的咖啡，已经冷掉了，泛着苦味。
“生活总是不堪一击的，没有理由赐予你太刻骨铭心的爱，你想要强行索取，会失望的。”宇文千夜答道。
“你不快乐，从我见你一眼起，就看出你非常不快乐。换了环境，你想换掉心境？如若是我，是不会离开，宁愿看着也熟悉。”卓爵摆起一副说教的脸孔。
“如果下一秒不能地老天荒，守着，掖着，又有什么意义。”
“宇文先生，你潇洒地放手后并不能快乐地生活。”卓爵断言。
“我会调整好状态。”好像是对自己的承诺，这样的承诺也带着不确定，幸福太缥缈，即使他跳起来，想要离幸福近些，幸福还是一样遥不可及。
很久以前，他从没有强烈的渴望得到一个人的回应，如今，他为这样的渴望尝遍万般苦楚。
“走吧，咖啡冷了。”宇文千夜不想逗留太晚，已经过了午夜，寂寞敲门的时刻。
“离打烊还有半个钟，你真不想要点什么？咖啡冷了，可以再加热，或者再点一杯。”卓爵建议，其实他也是个寂寞的魂。
“不必了。盛了太久的冷咖啡，咖啡杯也早就冷了。再加热，回不到那个味了。”宇文示意服务生过来结账，他们该走了。
卓爵阻拦，“宇文，我在左岸酒店有长住套房，你可以先去那里休息。”
宇文千夜对他频繁的好意有些反感，不好意思当面表态。
“以后有机会再去吧。”算是委婉的拒绝了。
卓爵有些郁闷，“失礼了，把你当成绮夜。他喜欢独处的时候，我就住左岸酒店。我想你现在也需要。”
他需要独处，想想也好，眼下回去仆人们该早睡下了，就当他体谅下属吧。
卓爵送他到左岸酒店门口就翩然离去，的确是体贴的人。
绮夜哥哥同他？会有什么样的故事？
今夜累极倦极。
躺在酒店套房里精致的大床上，无心睡眠，心如同远处的塞纳河河面的水，雾霭笼罩。
起身，随意拨了一个号码……
“嘟——”的一声后，一个冷淡的声音响彻耳畔，“谁？”
居然通了，原来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哪怕是毫末的事，他也能记牢，就如他不经意透露的办公号码。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他握着手机，迟迟没有吐出只字，那头迟疑了一下，低沉地说出两个字：“千夜。”
怎知是他？
偶然猜中吧，那样的人，岂会明白什么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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