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朱润东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实际上，让刘成带人来抓秦峰，就是朱润东在背后捣鬼。
只是，他没想到，厉民竟然死挺秦峰。
“朱书记，我刚才只不过是和秦区长开了个玩笑，都已经道歉了，他还不让我走。”
刘成不敢当着秦峰的面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朱润东这个时候，并没有接到其他人的通风报信。
在他看来，秦峰被陷害，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刘成完全没有必要害怕！
不过，朱润东向来小心。
他从刘成的话语中，非常敏感地察觉到情况不对，连忙转头望向秦峰，笑呵呵说道：“秦区长，我找刘成有点急事，现在带他走，没问题吧？”
“朱书记，按理来说，我应该给你这个面子！”
秦峰脸上也带着微笑：“但是，你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
朱润东摇摇头。
秦峰立刻将刘成刚才的行为，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是，故意没说有人给刘成通风报信的事情。
朱润东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件事，本来是十拿九稳啊！
刘成为什么突然改口？
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猫腻。
“秦区长，我刚刚真的是和您开玩笑的啊！如果真心想要抓您，我也不够格啊！肯定要市纪委的人来。”
刘成连忙解释道：“事已至此，我只能说实话了。朱书记说，让我好好查一下咱们的领导班子，看有没有人在经济方面出了问题。
我呢，刚才一冲动，就来找您了。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接到任何举报。我只是想试试看，您在被冤枉的时候，会作何反应。”
刘成这些解释很牵强。
不过，他刚才并没有动手，事后也道歉了。
秦峰就算是追究，也很难对刘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今天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秦峰主要是不想打草惊蛇。
“走吧，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朱润东连忙朝刘成使了个眼色。
刘成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带人跟着朱润东离开。
厉民将朱润东等人送到门外，然后马上快步返回屋内，关上房门后，小心翼翼向秦峰请示道：“秦区长，刚刚那四个不听招呼的混蛋，要不，直接开除吧！”
“什么理由呢？”
秦峰咧嘴一笑，道：“他们四个，刚刚的反应，其实很正常。在大部分普通人的眼里，都觉得，只要是掌握有实权的领导，肯定有经济问题。
而且，现在的纪委多厉害？他们敢得罪吗？他主要是担心，万一我真有问题，他们要是帮了我，那就是从犯了！
不过，你刚才的表现，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难道，你就不怕，万一我真的有经济问题，你那么挺我，会被牵连吗？”
厉民身姿笔挺，一脸肃然：“秦区长，您的为人，我比谁都要清楚。要是有公安过来，说您杀了人，我都相信！但是，要说您有经济问题，就算是打死我，我都不信！”
“什么意思？”
秦峰眉头猛地一挑：“你小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杀人你都信？在你看来，我有这么凶吗？”
厉民刚想要解释，办公室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秦峰一看，竟然是孙芸来了，连忙挥手让厉民出去。
厉民虽然不认识孙芸，但是一看孙芸竟然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立刻醒悟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和秦区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连忙退了出去。
秦峰站起身，刚想要招呼孙芸坐下。
不料孙芸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秦峰就连磕了三个响头。
泪如泉涌，边哭边说道：“秦峰，救救我爸！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怎么了？”
秦峰这才想起来，这两天事情太多，自己确实疏忽了孙芸这边。
“快起来，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说。”
秦峰连忙扶着孙芸在会客椅上坐下。
“包波和支亮一起去看守所见了我爸，他们回来告诉我，我爸目前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而且瘦得可怜。”
孙芸伤心欲绝：“他们还说，我爸有可能会被判死刑。”
“什么？死刑？”
秦峰不由一愣：“为什么？你爸杀过人吗？”
“我爸不可能杀人！”
孙芸越哭越伤心：“但是支亮说，我爸以前做的一个工程里面，有一个水泥墩子里，找到一具尸体。警方已经查出来，那具尸体，是我爸公司的一个合伙人。
现在，警方认定，是我爸杀人后毁尸灭迹。但是，以我对我爸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情。”
“你爸那个合伙人叫什么名字？他被害的时候，你爸是什么反应？这些情况，你知道吗？”秦峰忙问。
“我当然知道了！我爸那个合伙人叫牛奔，和我爸是战友。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还救过我爸的命。
我爸曾经说过，他这辈子，最感激的就是牛叔。还说过，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伤害牛叔，他也绝不会碰牛叔一根汗毛。
我还记得，牛叔失踪以后，我爸就像是疯了一样，到处找牛叔。就那一段时间，我爸仿佛老了十几岁，头发一大块一大块的掉。”
听了孙芸的解释，秦峰想了想，又问：“那有没有可能，是你爸和牛奔发生了经济纠纷，一时激愤杀人，事后又后悔呢？”
“绝不可能！”
孙芸斩钉截铁地说道：“牛叔没有结婚，他认了我当干女儿，甚至，他把工资卡都放在了我这里。
只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花过他的钱。而且，就算是他失踪以后，属于他的那一份钱，我爸也从来都没有少过他。”
秦峰隐隐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忙问：“听你说话的意思，那个封存了牛奔尸体的工程项目，应该是最近几年的吧？”
“对！”孙芸点点头，说：“牛叔是三年前失踪的。但是，那个项目完全落成，是去年。”
“既然是刚刚落成的项目，而且，牛奔的尸体还被封存在了水泥墩里面，又怎么会被发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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