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里是大雄宝殿……”绯雪提醒道。
“所以？”晏泠冷笑。
站在绯雪面前的他，与绯雪形成鲜明反差，一个仰首挺胸、高高在上，另一个步步后退、小心翼翼。
“别告诉本王你在这里吃了几天素斋就对神佛生出敬畏之心了？”
“难道王爷认为对神佛不该有敬畏之心么？”绯雪反问，目不转睛地盯着晏泠，紧张而又谨慎。
“呵！”晏泠高大健硕的身影猛地闪到绯雪身前，一把抓住绯雪的长发，强迫绯雪仰起脸。
“对神佛的敬畏之心？那种东西本王从未有过，今后也不会有。不过本王倒是可以让佛祖见识一下俗人是怎么修行的……”
随手抽出腰间佩剑，晏泠眨眼间就将绯雪身上的衣服切碎，一块块破布从绯雪的身上掉落，锋利的剑刃不仅划破厚实的熊皮和雪缎，连里面的中衣和亵裤都变得破破烂烂。
在晏泠眼前，绯雪变得衣衫褴褛，然而半遮半掩的模样却比一丝未挂更有诱惑力。
晏泠的目光变得愈发灼热。
就知道晏泠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绯雪认命地闭上双眼。
映入眼帘的容颜有些憔悴苍白，像块羊脂白玉，美而脆弱，精致立体的五官将痛苦与绝望深深藏于阴影之中，浓密卷翘的长睫像沾水的羽翼，颤抖得惹人怜惜。
然而晏泠不会怜惜绯雪，绯雪越是无力反抗他的凌虐与羞辱，他就越是有种牢牢掌控绯雪的快感。
“阿雪，不要妄想姬如风能够救你……”
晏泠将绯雪压在巨大的佛像上面，让绯雪背对自己。
冰冷而又坚硬的触感紧贴胸膛，绯雪浑身泛起一阵恶寒。
即便看不到身后晏泠那张冷酷的脸与残忍的视线，那股紧压在他背上的力量仍叫他毛骨悚然。
他感觉晏泠犹如一头嗜血凶猛的野兽，讲不得任何道理，也不存在一丝人性。
唯有食肉的本能在驱使他对猎物进行最凶残的暴行。
“告诉本王，姬如风是怎么帮你打通经脉的？”
贴在耳畔的低语像是鬼魅的蛊惑，绯雪紧咬下唇。
“是这样么？”
晏泠布满硬茧的大手游走在绯雪光滑白皙的后背上。
“他摸了你哪里？是这里么？还是……这里？”
殷红血珠顺着唇角流下，在雪肤上绽放出朵朵红梅，绯雪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想用疼痛驱散身体带来的痛楚与酥麻。
“阿雪，别忍着啊，让佛祖和外面那群不敢进来的和尚好好听一听你的叫声，还是说你在姬如风面前也是这么忍耐吗？”
“他也听到你那让人心荡神驰的叫声了吗？”
敏感的身体在晏泠的玩弄中难以自控地颤抖着，绯雪强压着喘息，辩解道:“姬如风……只是帮我打通经脉……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完绯雪的话，晏泠发出一声冷笑。
“你这是在为自己求饶？还是在保护姬如风？”
绯雪沉默。
晏泠眼中的暴戾像滴了墨汁，变得更浓了。
不管绯雪是为了谁辩解，对晏泠而言都毫无意义。
他早就知道绯雪与姬如风之间不存在逾矩，哪怕姬如风喜欢绯雪。
然而他还是无法接受绯雪跟着姬如风离开了永兴寺，离开了燕京。
他绝不允许绯雪去做一匹脱缰的野马，即便有这个念头都不行。
绯雪只能做他的金丝雀，被他豢养，被他调教。
所以当他得到消息绯雪被姬如风带走后，他疯了一般去追，跑死了三匹马。
事实证明，绯雪果然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阿雪，不听话的坏孩子可是要被惩罚的。”
滚烫的气息扑在耳廓，晏泠温柔至极的声音像毒蛇，狡猾地钻进绯雪的体内，一口一口啃咬他稚嫩的血肉，将麻痹神经的毒素注入其中。
绯雪咬紧牙关，却被晏泠用手指粗暴地撬开唇齿。
呻吟声止不住地倾泻而出，在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之上回荡，巨大冰冷的佛像默默注视着下方残忍又激烈的暴行。
殿外，数不清的僧人噤若寒蝉，进退维谷，只能硬着头皮听从里面传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
数年前，绯雪在做晏泠影卫的时候曾经有过两次濒死的体验。
第一次，是绯雪奉晏雄之命，去取政敌的首级。
然而被细作提前泄露了计划，于凌河河畔遭到对方埋伏，随行影卫全部身首异处。
当时，绯雪身中数箭，还全部都是毒箭，但在倒地之前，他杀掉了全部敌人，将政敌的头颅一剑砍下。
凌河河畔尸横遍野，血色染红天边。
绯雪浑身是血，孤身一人，一手持剑，一手提头，却再无力气回去复命。
直到现在绯雪都不记得当初晕倒后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睁开眼时，他躺在一艘船上。
是乌篷船。
以天为盖，以舟为庐，漫天星河，璀璨如珠。
绯雪一时错愕。
他以为他死了。
可是，地府的奈河，会有这么美的星空吗？
绯雪凝望着夜空银河许久，莫名生出活着也不赖的感慨，即便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欣赏夜空的美景有一段时间，绯雪听到从船蓬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
“这么快就醒了？你武功底子真是不错。”
绯雪心中一惊。
他竟没察觉到这艘船上还有他人存在。
坐起身循声望过去，绯雪看到一名男子正坐在船蓬之上。
乌篷船虽小，但空地方多的是，有船不坐却坐在船蓬上，绯雪微微蹙眉，莫名对此人没什么好印象。
不过这名男子是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因为男子容貌年轻俊秀，却有着一头离谱的白发，眉毛也像老者一般是花白的。
他一袭白衣，手持酒壶，正怡然自得地喝着酒，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放浪不羁，仿佛天下兴亡，与己无关，红尘俗世，皆为浮云。
男子正唇角噙笑，弯着眉眼看向他，眼神带着三分调戏，七分欣赏。
“你长得可真好看啊！”
绯雪眉宇间的皱痕加深，与对方看他的眼神截然不同，充斥着提防与猜疑。
“为何救我？”
被绯雪质问，男子耸肩一笑，“理由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
然而绯雪眼中的警惕更为强烈，“我不信转生门门主只是个好色之徒。”
“咦？你认识我啊！”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容变得得意和骄傲，“能被你这样的大美人认出来，我真是三生有幸。”
这名救了绯雪一命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姬如风。
姬如风救绯雪，完全是个意外。
他买完酒途径凌河河畔，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正好奇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看到绯雪浑身插满箭，像用血洗过澡似的，手里还提着人头。
姬如风从来都承认自己很好色，完全无法抵抗美人的吸引力。
脚踩大量尸体，一手持剑，一手提头的绯雪，美得他惊心动魄。
姬如风顿时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这是他从未见识过的类型。
于是他在绯雪栽倒的瞬间飞过去接住了绯雪，还帮他解了毒，包扎了伤口。
“你该庆幸你遇到的人是我，黑风谷的毒转生门刚好有法子解。”
直到听到姬如风这么说，绯雪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毒已经完全消了。
“你救了我的命，你想让我如何报答你？”绯雪冷冰冰地问道。
姬如风掩着唇角笑了笑，“你认为每个对你好的人都是有所图？还是说你不想欠我人情？”
“两者都有。”绯雪实话实说道。
姬如风直接笑出声:“晏氏怎么有你这么诚实又坦率的影卫啊！”
一听姬如风此言，绯雪顿时像遇敌的刺猬般竖起全身的刺，目不转睛地盯着姬如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通过我，对晏氏不利？”
姬如风连忙摆手，解释道:“别误会，我也好转生门也罢，都对朝堂纷争没兴趣。我只是好奇自己救下的浴血奋战的美人是何方神圣，所以才派人简单调查了一下。”
“……”
见绯雪还是不信自己，姬如风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这么有戒备心，我对晏氏没有任何企图，要说有企图也是对你个人……怎么样，既然我救了你一命，那你就以身相许报答我吧！”
姬如风朝绯雪伸出手，却见绯雪摇头。
“对不起，我办不到。”
“为何？”
“因为……”绯雪卡壳，却被姬如风一语道破。
“因为你喜欢晏家那个小王爷？”
异瞳圆瞪，绯雪怎么都料不到自己对晏泠的感情竟然被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男子看穿了。
“随口说说，但你的反应过于直白。”姬如风苦笑着摊摊手，“我认为你不适合做晏氏的影卫，你武功虽高，可人太单纯。”
没觉得这话是对自己的夸奖，绯雪面露不悦，只见姬如风粲然一笑，纵身来到他身前，翩跹白衣好似一只展翅白鸟。
“所以还是趁早金盆洗手，与我闲云野鹤，共度一生岂不快哉？”
姬如风蹲下身，刚想伸手帮绯雪拢一拢凌乱的发丝，只见绯雪抄起旁边的剑，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
“那我把命还给你。”
滴答！
有血顺着剑刃滴落在船板上。
是姬如风及时握住绯雪的剑，赤着手。
鸳鸯眼瞪大，姬如风此举让绯雪惊讶不已。
姬如风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你对那个小王爷如此忠心又深情，只会让我对你更加着迷啊！”
“……”绯雪垂眸，不知该对姬如风说些什么。
“雪儿，我喜欢你。”
绯雪猛地扬起眼帘，对上姬如风含笑却足够认真的双眼。
以姬如风的武功，完全没必要赤手握住他的剑。
看着姬如风不断流出的血，绯雪一时间连拒绝姬如风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无法对我以身相许，但又不愿欠我人情，那就这样好了……你为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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