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往那个方向想过的寒秋低头看了看自己。
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和昨晚一模一样,下半身也没有任何不适,想来羌砾和他一样应该都醉得直接睡死过去,不可能做什么酒后乱性的事。
“西副首领想多了,你我衣衫整齐,昨夜必定什么事都没发生,更何况好兄弟之间同榻而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寒秋的冷静让羌砾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这是没把他当男人还是怎么着?
“我告诉你寒秋……”
见羌砾一本正经,寒秋也竖起耳朵认真听,只听羌砾正色道:
“我那方面可是很厉害的。”
“呃……”
寒秋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羌砾那方面很厉害……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歪头思索片刻,寒秋觉得以羌砾在北原的地位和条件,应该不至于需要他来帮忙介绍对象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派去誉国打探消息的手下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亦是惊人的——
绯雪确实引颈自刎,摔下城楼。
而且当初谋害晏氏一族的也并非绯雪,而是晏澄。
更加离谱的是,晏泠将绯雪的尸体放入冰棺中,没想到尸体竟不翼而飞,更有甚者还目击到了起死回生的绯雪。
关于绯雪的种种传说众说纷纭,越传越邪乎。
但此后两年,并没有再传出有人看到过绯雪。
寒秋一直以来都在羌砾的帮助下寻找绯雪,不过绯雪他们没找到,却又遇到了之前那个差点要了寒秋一命的怪物。
这一次,怪物出没的地点不是西墓的荒漠,而是他们北原的。
就在北原西部,陆续有百姓惨遭杀害,尸体像是被野兽啃咬一般,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羌砾带着寒秋亲自到事发地点一探究竟,结果遇到了两只四脚着地的人形怪物。
他们徘徊于荒漠里,专挑游牧的百姓下手,羌砾与寒秋及时出手保护了百姓,将两只怪物引开。
他们一路跑,跑进山洞深处,借用地势杀死了那两只怪物。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山洞深处原来还有一只怪物,这只怪物偷袭寒秋,寒秋被羌砾扑倒,躲过一劫,然而怪物的血盆大口却一口咬碎了羌砾的肩膀。
怪物最后虽被寒秋手刃,然而羌砾却和他当初一样身受重伤,还中了尸毒。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漠山洞里,没有援军,没有玉生莲,没有任何有效的解毒药草,等待羌砾的唯有死路一条。
羌砾自己也觉得这次他必死无疑了。
寒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用刀帮羌砾清除伤口附近的尸毒,一边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才能护住羌砾紊乱的心脉。
落日余晖,褪去最后一抹橙黄,夜幕取代白昼,执掌苍穹,笼罩无边大漠。
到了夜晚,山洞里气温骤降。
寒秋怕羌砾冷,挑了些干柴升起火堆。
火光映衬下的羌砾,印堂发黑,嘴唇泛紫,脸色惨淡得宛如抹了几层锅底灰,不见一丝血色,整条左臂遍布黑黢黢蛛网状的血管。
寒秋知道,当这些血管延伸至心脏时,就表示羌砾死期将至,没得救了。
他手头没别的东西,只能把羌砾随身携带的还魂丹整瓶喂给羌砾吃,死马当活马医。
虽暂时保住羌砾的性命,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我该怎么办……
寒秋皱着眉,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羌砾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寒秋的衣服。
由于北原男子的服饰本身就没多少布料,所以寒秋把自己的衣服给了羌砾,而他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中衣。
“寒秋,要不你别管我了……”羌砾吃力地开口,真心建议道:“你自己先离开,搞不好……还能搬援兵过来救我呢!”
这个念头寒秋不是没有过,可是他在漠北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要走多久才能搬来救兵,况且即便找羌砾的下属来也未必救得了羌砾。
“对不起,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寒秋双手握拳,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羌砾反而笑了笑,笑容中苦涩不多,倒很释然。
“人都会死,死的时候能有你陪着我,我已经知足了。”
“西副首领,你不能放弃!”寒秋用力握住羌砾的手,两眼中直率又坚毅的目光让羌砾惊讶。
“既然当初我体内的尸毒能解,那么你体内的也一定可以。”
说到这里,寒秋灵光一闪,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虽然我没有玉生莲,但说不定……”
羌砾本就中毒越来越深,寒秋的话他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寒秋似乎有了救他的办法。
“寒秋……”
刚唤出寒秋的名字,羌砾只见寒秋手起刀落,眼睛不眨一下地用刀割伤了自己的手腕。
霎时间鲜血喷涌而出,寒秋立即将自己冒血的手腕递到羌砾嘴边。
“快喝。”
羌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在发愣。
“快喝啊!”
直到寒秋催促,羌砾这才张开嘴,喝下了寒秋的血。
“我不知道这个法子有没有效,但可以一试。”
寒秋的意思羌砾明白了。
因为寒秋服下了一整朵玉生莲,因此寒秋的血或许可以起到类似于玉生莲的作用,中和尸毒。
生怕自己的血远不如玉生莲的功效,寒秋喂给羌砾喝了许多许多,多到他因失血过多而头晕目眩。
“你没事吧寒秋?”
羌砾一把拉住寒秋的手,然而寒秋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是倒了下来。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流这么点血就晕成这样。”寒秋苦笑。
“你别再跟我道歉了,你又没做错什么。”羌砾有些着急。
寒秋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寒秋自己说流的是一点血,可实际上,羌砾觉得寒秋快把全身的血都喂给他喝了。
任何人都禁不住如此流血,流血过多寒秋也是会死的。
事实证明,寒秋的血果然奏效,羌砾左臂上蛛网状的黑色血管正在消退,他身上的气力也恢复了一些。
于是,羌砾让寒秋躺在他的大腿上休息。
这种膝枕有些暧昧,可寒秋也没有拒绝的余力了。
羌砾的大腿不怎么柔软,硬邦邦的,不过寒秋枕在上面却格外安心。
不知不觉间,寒秋睡着了,匀称的呼吸传入羌砾耳中,假寐的羌砾睁开眼。
眼前是枕着自己大腿熟睡的寒秋,脸色虽惨白,但睡相安详。
羌砾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嘴里直到现在仍残留着血的味道——
寒秋的血的味道。
胸口传来一丝莫名的鼓动,这种异样的感觉羌砾不是不懂。
他垂眸注视着寒秋,视线就像一只手,沿着寒秋的五官缓慢地描画着。
越是凝视寒秋,羌砾越是觉得寒秋长得十分英俊,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用力。
寒秋的容貌确实不是一眼惊艳的类型,但却很耐看。
羌砾现在就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最终,暧昧的目光落到了寒秋半张的唇瓣上。
这两片唇,羌砾曾经吻过。
然而那时光顾着喂药救人,他根本无瑕细细品尝它的美妙与甘甜。
羌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随着心跳加速而变得越来越烫。
要不是他现在中毒受伤,没有力气,他早就把寒秋的嘴唇亲肿了。
对于羌砾的这些花花肠子,寒秋一无所知,他睡得很熟,一觉醒来发觉自己仍枕着羌砾的大腿。
“抱歉,腿麻了吧?”寒秋起身,不好意思地垂眸。
羌砾咧嘴一笑,“麻是麻了,不过麻的挺爽。”
“啊?”
这个癖好寒秋无法理解,只好尴尬陪笑。
羌砾身上的尸毒虽解,不过左肩伤势依旧严重,寒秋摸了摸羌砾的额头,觉得羌砾有些发烧,再加上外面漫天黄沙,不宜出行,因此建议再在山洞里躲上一天养养伤。
羌砾认为寒秋所言有理,而且他也很珍惜和寒秋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光。
“咱俩好像和山洞特别有缘啊!”
正在帮羌砾肩膀上金疮药的寒秋嗯了一声。
“你说……咱俩这算不算生死与共,患难见真情?”
“当然算。”
寒秋不假思索地回答完,手腕突然被羌砾一把抓住。
这一瞬间,他发觉羌砾的手心烫得惊人。
“你也对我有情?”
羌砾这问题问得寒秋莫名其妙,只好点头道:“当然有。”
羌砾两只眼睛像被擦亮了一般,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是什么情?”
寒秋觉得羌砾是不是还在发烧烧迷糊了,他对羌砾,除了友情还能是什么情?
“兄弟情。”寒秋莞尔一笑,却见羌砾眼中的光芒一下子全熄灭了。
这段对话戛然而止,直到夜幕降临羌砾都没有再同他说过话。
直觉告诉寒秋,羌砾生他气了,可他又不明白羌砾为何生气,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吗?
“西副首领……”
“叫我名字。”
总觉得羌砾像小孩子闹别扭,寒秋哭笑不得。
羌砾毕竟是北原的副首领,管辖整个西部,他直呼其名似乎不妥。
“羌砾……兄……”
寒秋试探地叫了一声。
这个“羌砾兄”的称谓取悦了羌砾,羌砾顿时美滋滋地笑起来,仿佛寒秋对他说了“我爱你”一般。
这回,换成羌砾撒娇,要枕寒秋的大腿,寒秋不好拒绝,只得乖乖答应。
“你枕着我的腿真的舒服吗?”寒秋再三确认道。
“舒服舒服,当然舒服了。”
羌砾嘴上这么说,可寒秋却觉得羌砾枕他大腿枕的并不舒服,若真的舒服,羌砾的头为何总是动来动去的呢!
此刻的寒秋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和亵裤,其他衣服都给羌砾当被子盖,而羌砾枕着他大腿的脑袋总是乱动,摩擦他的大腿根就算了,时不时地还会触碰到他#####,隔着那一层薄薄的亵裤,触感反而被无限放大,让他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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