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眼睁瞪得铜铃大,微张的嘴巴,完全被放出的声音给震惊到了。
“这玩意....不会有事吧?”
“钱总放心,这叫窃听器,我上一次出国,花高价买的。扣子大小,国外间谍都用这玩意。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查不出是谁在监听。”
钱老板凝重的神色敛去,嘴角高高扬起,“高!实在是高!哈哈哈...高呀!”
两人对视,放声大笑,相互吹捧。
把窃听器直接装进调查组办公室,他们随时掌握调查组的动向。有了这层保障,他们的地盘就真正能做到为所欲为。
“钱总,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到会所那边放松放松?昨天到了两新货。一七米,大长腿,刚满十八,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助理一脸Y笑。
“她们?”
“借了五万块,还不上,自己主动要求的,咱可没逼她们.....嘿嘿嘿,走走走。”
......
与此同时,通往S市的几条高速公路上,飞驰着几十辆没亮警灯的警车。队伍全部是外省临时调派的武装力量,目的直指钱达财务公司、风尚会所、瑞景酒店,几家看似没有关联的地方。
十点半钟,姚组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带着几个手下,直奔风尚会所与主力汇合。
几支队伍撞头后,红蓝的警灯亮起,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市中心地段。刺耳的警笛在夜色中回荡,本已经入睡的人们从梦中惊醒,纷纷亮起灯,朝案发中心处眺望和围观。
警车的光芒和声音已经告诉所有人,今晚是个不眠夜。
......
两个钟头不到,S市的上流圈子炸锅了。
传钱达财务公司、风尚会所、瑞景酒店同时被抄家了。警方从中缴获大量违禁品,解救数十名失足少男少女,疑破获命案.....
某市局的副局长唐东被专案组的带上手铐,现场带走。
S市的天,变了。
而做为幕后推手的商寒舟,此时并未入眠,而是在策划酝酿着更大的一场风暴,针对溥心和唐俊浩的灾难性风暴。
“呕.....”
正盯着电脑上的设计图发呆的商寒舟,突然感觉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猛的涌上喉咙。他连忙捂住了嘴巴,忍了忍没忍住,甩下鼠标,冲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就是一阵干呕。
彭棋林的电话打来时,也正虚脱的伏在马桶上,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茫然。
电话响了很久,商寒舟才接起。
彭棋林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寒舟,出事了,出大事了!”
商寒舟扫了一眼时间,凌晨二点。
“怎么了?”商寒舟声音哑哑的,有气无力。
“钱家被抄了。钱鹏他爹被带走了。他们家竟然还是风尚会所、瑞景酒店的幕后老板!太震惊了!你知道吗?市局的副局长,跟他们竟然是一伙的!
好家伙,我说钱家怎么牛13哄哄的,原来攀上了这层关系。这下被一锅端了吧,哈哈....你知道吗,调查组抓人时,他们还在强迫人家小姑娘,被铐出来时就围着被单,丢死人了。”
彭棋林奋亢的态度,有些语无论次。
“嗯。”商寒点淡淡的应了一声。
此抄家又不是古代的抄家,这些人只是失了财富,到里面蹲几年,相比齐墨丢了命,这算得了什么?
“寒舟,你不高兴吗?”
“高兴。”商寒舟的回答风轻云淡。
“你也太淡定了吧!你知道钱达的老总被抓,明天股市开盘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吗?一跌到底!我给你投了七千万,我和李香玲各投三千万!这一波我们要赚多少?想得我头皮都发麻了!”
“嗯。”
彭棋林总算听出了商寒舟语气的不对劲,“寒舟你怎么了?”
“我没事呀。”
商寒舟努力扯了扯嘴角,胃里又是一阵翻涌,转身又往卫生间跑,干呕声传来。
“寒舟?寒舟你怎么了?”
电话挂断了。
彭棋林心头一紧,拿起桌上的钥匙匆忙下楼,冲向车库。
彭棋林火急火燎的赶往商家。商家老宅里,住着老管家还有原来在商家工作了十几年的佣人。
商寒舟回到商家后少言寡语,很少与他们交流,经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让人打扰。彭棋林表明来意,管家吓了一跳,赶忙领着人往楼上走。
两人在房间门外,敲了半晌,一直没得到屋内人的回应。老管家连忙下楼取钥匙,彭棋林内心着急,没等老管家的钥匙,直接拿出银行卡在门上捣鼓了两下,将门撬开了。
商寒舟的房间很大,进门的休闲区亮着两盏小壁灯,不见商寒舟的人影。彭棋林喊了两声,朝睡眠区里走,在洗手间里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人。
“寒舟?”彭棋林心里一堵,像是被人捶了一拳头一样,吸呼一窒。
商寒舟缓缓抬起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
彭棋林蹲下身子,刚想说话,商寒舟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齐墨?我就知道你没死.....你去哪了.....我以为你把我丢下,自己走了.....”
商寒舟说话语无伦次,小声的抽咽着,说着说着,哭声如内心深处的洪水无法控制,冲刷着一直以来隐约的坚强,倾诉所有的委屈。
彭棋林呆愣在原地,身体僵硬,心脏传来酸酸麻麻地疼痛,悲伤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沉重又难过。
自从齐墨失踪,商寒舟一直没有哭过。他不是真的失忆了,或许是选择性将伤痛封存。只有独自一人时,才会小心翼翼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彭棋林缓缓抬起手,正准备轻轻拍他的背安慰时,怀里的人身形一僵,哭声突然戛然而止,猛地推开他,防备性的往后退,像是突然看清来人,疑惑道,“彭棋林?你怎么会在这?”
彭棋林挠挠头,尴尬一笑,“你没事吧?刚刚在电话里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出事了。”
老管家这时也匆匆跑进屋,“商少爷?”
“怎么回事呀?你怎么坐地上。”
商寒舟望着着急的两人,微微扯了扯嘴角,浅笑着摇了摇头,想撑起身,小腹却隐隐作痛。彭棋林瞧着他脸色不对,弯腰将人抱起,抱出了卫生间放到了床上。
“赵管家,家里有医生吗?”
老管家连忙道,“我马上去给梁医生打电话。”
“不用...赵管家不用叫医生,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躺一下就好了。”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那我给少爷倒杯蜂蜜水。”
“嗯。”
商寒舟焉焉的靠在床头,朝彭棋林扯了扯笑脸,“你怎么还跑一趟,小题大作......”
“你有什么心事,你若不好意思和我说,可以和香玲姐说。她的心思细腻,或许可以给你一些好的建议。”
“我没事。”
“你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这叫没事?”
商寒舟转移话题道,“你刚刚在电话里说,钱鹏的父亲被带走了,那钱鹏呢?”
“钱鹏没在公司,没在酒楼。不过他在公司挂的是经理一职,他肯定跑不掉。钱达所有的管理人员,都会被详查。而且下面的那几个混混听的也是钱鹏的话。他是重点盘查对象。你放心好了。”
从彭棋林手里出去的几千万,事关钱达这一群人,他自然时刻关心。
“哦。”
“寒舟,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对钱达动手了?你怎么知道有命案?”
商寒舟装傻道,“这个问题没有多大意义吧?”
如果想从举报人身上调查,大可不必。查封公司后,调查组会慢慢的深挖那些人所犯下的案子。
那些沾有血的事件,受害者大都是有些日子了。举报信上写得详细,没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有,如果是你动的手。钱家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确实什么也没做。不过就算他们放过我,我也不可能放过他们!”商寒点冷下脸,眼眸的怨恨不加掩饰。
彭棋林微微垂下头,眸色渐深,垂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攥紧。
“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憋着,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的话......”
“......谢谢。”
商寒舟对彭棋林的态度客气中带着一些尊重,彭棋林内心泛起一丝苦涩。
......
钱家掌握了钱达公司最多的股份,有着最高的话语权。钱家人被抓后,公司的其他股东本还想观望抢救一下,但是隔天港股开盘,股价直接暴跌百分之十,一天时间,市值直接蒸发几十亿,完全没有抢救的可能性。
所有人都知道,钱达完了。
股价会在这几天的调查中,一跌再跌......
而商寒舟他们现在只需要等它跌到一个数值,再处理手中的股票。
钱达公司的查封,不仅仅关系到了钱达的两三家店,那些开娱乐会所的其他老板,这几天也是如从针毡,生怕城池失火,殃及鱼池。
溥心的百光会所这几天的生意也是冷冷清清,没有几个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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