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瞪他一眼，“我啥时候随便咒人了，这可是一大妈说的，一大妈从盛家听来的，能有假么。”
孙卫民还是不信，那几个大妈传闲话的功力，他从小见识过太多次，里面水分有多大，他再清楚不过。
不过心里到底有些不放心，孙卫民套上衣服，去了一趟盛家。
盛家铁将军锁门，孙卫民扑了一个空，打算着晚上再过来看看。
佟浩办事很麻利，中午吃完饭他抽空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把盛启晖拉到一边，跟他说了从公安局打听到的情况。
“许兴民不是一个人作案，还有个同伙，而且那个同伙是主谋。不过我那个熟人不肯说同伙是谁，说是现在还没最后定案，不好往外说。
我自己琢磨着，应该是个身份不简单的人，不然他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你好好想想，你和你媳妇有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
盛启晖蹙起眉，他和苏舸都并不认识什么大人物，何谈得罪。
脑子里把最近发生过的事捋了一遍，蓦然间，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中。
“李文雯……”
“嗯？你说什么？”
盛启晖声音有些低，佟浩没有听清。
盛启晖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谢谢你了，后续还麻烦你帮忙打听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佟浩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立马告诉你。”
纺织厂这边，苏舸在食堂碰上了宋盼娣。
宋盼娣打了饭，端着饭缸子坐到苏舸边上，一看她的神色，苏舸就知道她有话要说。
两人默契地挪了个位置，坐到角落里去。
“我跟我爸妈说了和姜亮的事。”
“他们怎么说？”
宋盼娣脸上带着难掩的喜色，“我爸没意见，我妈一听姜亮不上门，死命反对。后来我用了你教的方法，告诉她以后生了孩子，第一个跟宋家姓，第二个跟姜家姓，而且我俩也不会跟婆家住一起，我妈才勉强答应了。”
“太好了，只要你妈能同意，你俩的事基本就没啥问题了。”
苏舸是真心为宋盼娣感到高兴。
姜亮为人厚道可靠，懂得心疼人，重点是真心实意喜欢宋盼娣。
嫁给他，宋盼娣会比上辈子过的不知要幸福多少。
“对了，姜亮那边呢？他爸妈也同意了吗？”
宋盼娣笑着点点头，“也同意了。我原本还担心他爸妈会接受不了孩子跟我家姓，刚开始他们也确实接受不了，后来姜亮带我去见了他们，和他们说了我家里的情况，他爸妈就没再反对。”
“哎呀，那我应该快要喝上你们的喜酒了。”
苏舸促狭一笑。
宋盼娣顿时羞红了脸，“两边还没定下日子，不过也快了，差不多下个月。”
“那你们房子有着落了吗？”
提起房子，宋盼娣一扫先前的喜悦，有些沮丧。
“没有呢，我俩跟厂里申请了宿舍，但是现在宿舍全都住满了，腾不出来。我俩寻思着，实在不行干脆租房子住得了，就是房子一时半会儿的不好找。”
苏舸想了想，“我们大院的后院里空着一间房，上一户搬出去，一直没人住，回头我去街道帮你问一问，看看那间房什么情况，能不能租下来，你们先住着。”
宋盼娣眼睛一亮，“要是能租下来，那就太好了。”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没跟你说房子的情况。那间房子是把西边的一间厢房，窗户前面有棵榆树，采光不太好，夏天会有些潮，而且只有一间屋子，住你们两个人刚好，以后有了孩子，还得再换个大点的屋子。”
“以后再说以后的，先把眼前的解决了再说。”
宋盼娣倒是很乐观。
“还有个事，那间房隔壁住着一对小两口，因为女方一直没生孩子，男方动不动就打她一顿，住在他们隔壁可能会闹腾一点，这个你介意不？”
苏舸必须把情况说在前头，不然等宋盼娣住进去，隔壁天天鸡飞狗跳的，到时候她受不了，不是把人给坑了么。
“啊？”
宋盼娣微微惊讶，“那女方不反抗，就任他打？”
苏舸点头，“别人也劝过，可女方最后还是老实回去过日子，别人也没办法，后来渐渐也就没人劝了。不过后院有二大爷管事，打的太厉害，二大爷会出面调解的。”
宋盼娣若有所思，“这不就跟咱们胡同里老于家一样么。”
“老于家？”
“对呀，就是胡同口倒数第三家，你家平时跟他家来往少，我妈总跟那家的婆婆聊闲嗑。她家儿媳妇一直没怀孕，总被她婆婆撺掇她男人揍她，她家整天没个消停时候。”
苏舸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宋盼娣家和于家住在一边，因此更清楚这件事。
苏家住在对面，原身在家时家务活繁重，很少有空去听这些八卦。
宋盼娣又道：“闹腾什么的也没啥，当务之急是先有间住的房子。”
见她不介意，苏舸道：“行，我下午就去帮你问，尽快给你个准信儿。”
宋盼娣笑嘻嘻地凑过来，挽住苏舸的胳膊，“谢谢了，我的大媒人。”
苏舸笑着呸她一声，“别跟我来这套，回去对你家姜亮使去。”
宋盼娣羞得不行，红着脸啐了一口，“结了婚的果然不一样，说话没羞没臊的。”
苏舸见她耳朵尖都红了，抿唇笑了笑，没再继续揶揄她。
下午苏舸请了一个小时假，去街道办问房子的事。
这时候的房子，个人是不能私自租赁或买卖的。
当然，有些偷着买卖或出租，只要不放在明面上，没有人举报，还是可以的。
可是这招在大院行不通。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只要敢做，立马就有人举报。
各家各户房子都紧张，需要房子的人家多着呢，都眼巴巴盯着那几间空房子。
后院西厢那间房，因为位置不好，再加上隔壁住着孔建军夫妇，时不时的就要闹上一场，所以有人惦记，但忌惮孔建军，到最后还是没敢下手。
还有迷信的，如俞老太太那样的，认为那地方风水不好，因此赵瑛才怀不上孩子，夫妻两个闹不和。
反正各种各样的原因，那间屋子就空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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