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哥,看守所里的犯人“头头”,和狱警的关系不错,犯人们如果想过得好点,都得巴结他。
“老大,新来的小子什么背景?”旺哥给狱警递上一支烟,“怎么家里人一直来看他?不是有限制次数的吗?”
“你说他啊,”狱警指了指远处的邵华,“‘光汇’报业的大公子,家里有钱的很呢。”
“哦?犯什么事进来的?”
“开车把人撞死了,”狱警竖起两根手指,马上又竖起一根,“死了3个人!”
“操,判死刑他丫都赚了!”
“可不是?”狱警凑近一步,“他家肯定塞钱了……他弟弟塞了红包,让我们‘网开一面’……”
“哼哼,原来如此!”
狱警压低声音,“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红包分点给你。”
“懂了,嘿嘿。”
吃午饭时,旺哥坐到了邵华旁边。
“新来的,叫什么?”
“邵华。”
“规矩懂不?”
“什么规矩?”
旺哥把筷子伸到邵华的碗里,“肉得孝敬大哥。”说着,便夹起那唯一的一块肉吃了起来。
邵华把碗甩在桌上,站起来,说了一句“都给你好了”,转身就走。
“我操,”旺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用力很大,整个桌面都颤了一下,“你小子在这里跟我耍少爷脾气?”
邵华不理他,往门口走。旺哥一个眼色,几个人就堵住了门口。
“让开,我要出去。”
“你是谁?跟我们这么大声?!”几个小弟在嚷嚷。
邵华撸起袖子要打架的样子,“滚!”
“吵什么吵?”狱警过来用警棍抽了一下邵华的背,“不准擅自行动,你不懂?你想出去干嘛?找死?滚回去吃饭!”说着,就是一棍。
邵华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上疼了,两手一摊,眼睛瞪得很大,“都给他吃了,我还吃什么吃?!”
狱警看了一眼小弟们,“你们都看见了哈,他动手袭警了!”
邵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人按到地上拳脚相加。
“好了,好了,你们都去吃饭。”狱警“遣散”了人群,在邵华身边蹲下,用警棍狠狠地敲了一下地,“起来,给我吃饭去!”
邵华蜷在地上,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狱警看着他被打得不轻,也就不管他,走开了。邵华贴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喘气。
旺哥吃完饭,晃悠着走过来,在邵华身旁坐下,勾着他的肩膀,“叫邵华对不?叫我一声旺哥,把我孝敬好了,以后包管你舒服。”
邵华没力气说话,也不想说,刚想抬手撸掉他的手臂,就抽痛了一下。
旺哥站起来,拍拍邵华的肩膀,“看你挺聪明的,以后长点记性啊。”
邵华把头转向一边不理他,看着地。
“哼!”旺哥敲了一下他的头就走开了。
晚上,同一间牢房的狱友赵宝根跟邵华说:“你最好别惹旺哥,这里人人都‘敬’他三分。”
旁边两人纷纷应和,“今天你也吃苦头了,该知道规矩了吧?”
“什么规矩!”邵华一激动,腹部又一阵抽痛。
“唉,小伙子,太年轻……”
狱友苦口婆心地开导邵华,但他就是想不通,“殴打犯人,不犯法吗?!”
“嘘,小点声。唉,进都进来了,还有谁管你?我老婆巴不得我死了……”
第二天午饭,旺哥又坐到了邵华旁边,话也不说,就把他碗里的肉夹起来吃了。邵华照例甩碗走人。这下,可把旺哥气坏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邵华甩开他的手,“是啊,不耐烦了,有本事跟我打架啊?”
“妈的!”
旺哥挥起一拳朝邵华的脸部打去,不过被他躲过了,自己的肚子反而受了邵华一拳。旺哥气得眼睛都充血了,他刚想起脚,就被邵华抓住脖子,按到了桌上。
邵华拿起碗,扣在他的脸上,“吃,你吃啊!妈的!”
旺哥挣扎,想要用脚踢邵华,但先被他狠狠地踩了一下脚踝,痛得手摆得幅度更大了。邵华又拿起菜盆扣到他脸上,“吃!叫你吃!把菜也吃了!”
本来小弟们没旺哥指示都不敢动,但看到这情形,估计老大是不行了,就一拥而上。寡不敌众,邵华又被打倒在地。
旺哥被人扶起来,抹了一把脸,整张脸都在抽筋。今天,他是丢人丢到家了。他拨开小弟们,拿了旁边桌子上的碗盆都砸向邵华。
邵华刚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但看见旺哥,他火大得好像又有力气了。他突然站起来,抓住旺哥的衣服,一把就把他顶到墙上,用膝盖顶了他的肚子,还用自己的头撞他的头。
旺哥傻了,小弟们看到这里也傻眼了。还好狱警没傻,他走过来,拉开了邵华。旺哥本想扑上去揍邵华,但自己已经被打得不行了,只能软塌塌地坐在地上,看着小弟们为他“报仇”。
“你,怎么说不听的啊!”赵宝根看着鼻青脸肿的邵华,摇摇头。
“妈的,有本事和我单挑啊!这算什么?算个男人么?!”
“唉,你省省心吧,快睡吧。”
第三天,在旺哥还没有坐下之前,邵华就甩碗走人了。旺哥刚想揍他,狱警就上前制止了,在他耳边嘀咕:“他弟给过红包了,这几天消停消停,待会我把钱给你……”
几天晚上,狱友们都在“开导”邵华,邵华的反应,一天比一天少,只是“嗯”、“哦”。他知道规矩了,但他不接受。
过了一阵,旺哥见邵华骨头实在太硬、一点油水也榨不出来,而且狱警也分了他红包,他只能放弃了。如果不放弃,他还会被邵华打,面子都丢到太平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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