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重逢必定曾相识。有意或者无意,都是命定。)
两年之后,邵华回来了。在同月同日的那个晚上,他去了那天碰到算命先生的地方。不过,那里已经改建了,建起了一座街心花园。邵华走进花园,没走几步,就看到那个算命先生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给人算命。
“你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对对!”阿婆试探了一下算命先生,觉得他说得很准,就继续问到:“你觉得我这病有得治吗?医生说,没几个月好活了,让我可以准备后事了……”说着,阿婆就抽泣了起来。
“这位阿婆,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好了……”
算命先生接过钱,和那个阿婆说了“再见”,眼光就落在了邵华脸上,朝他笑了笑,说到:“她不是傻子,好人应该有好的未来。”
邵华也笑了,把桌上算命先生的那堆东西连着垫布一起裹起来,拿在手上,“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师爷。”
算命先生笑而不语,跟着邵华进了轿车。算命先生姓姜,现在照看着邵华在北方的生意。
又过了两年多,邵华遇到了月心。
以“英雄救美”的方式重续前缘之后,邵华和月心很快进入“正题”。
“干”事完毕,邵华平躺在床上,微微侧身搂着月心。
过了好一会儿,月心没有再次听到“对不起”,终于舒了一口气,柔声说到:“你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一语双关,邵华“呵呵”笑笑,“睡觉吧,今天很累了。”
一语双关……
“死人!你现在这么有钱,手都看好了,怎么还看不好晨僵?!”
昨天激战了一晚,早上,月心光着身子就给邵华按摩起来。因为她醒来时,看到旁边躺着一具僵尸……
邵华翻了她一个白眼,说到:“四年前就跟你说治不好了,你不信!”
“四舍五入是五年了!”
“反正根治不了了。”
“去死!”
“早晚的事!”
“你!”月心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说到:“给我买内裤去!”
“等等,还得躺会儿,现在起不来。”
月心听着又心疼起来,尽管邵华看起来不知道比以前好多少,而且他的左手也差不多好了,但比起正常人,他还是很弱,Janet不是还把他看老了5岁么?又尽管他打起架来还是那么狠,不愧是“山上下来的”,还是杀过人的那种……月心趴在他身旁,摸着他的脸问到:“死人,你现在能活多久?”
“死都死了,你说能活多久?已经永生了!”
月心嘟起嘴,知道自己有点说过了,又问了一遍:“说正经的,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邵华眨了一下眼睛,“唔,心脏病,确切的说,是心肌炎,比以前好多了;风湿也好多了,不过已经‘病入骨髓’,根治是不可能了;肝没问题;一个肾,没问题;对了,原来我的肺没有毛病,我咳嗽是因为慢性支气管炎……”在说到“一个肾”的时候,邵华刻意地观察了一下月心的反映,还好,她没察觉什么。
“还有一个病呢?”
“什么病?”邵华觉得自己很坦白了,他根本没想隐瞒月心什么。除了慢性软组织损伤,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在牢里被打出来的而已,现在一般也没什么感觉,他不想让月心回过头去多担心一次。
“神经病!这个没得治!”说着,月心忍不出笑了出来。
“呵呵呵呵。”邵华也笑了,不过他马上又严肃了起来,看着月心的眼睛,说到:“月心,医生说,我的身体就像60岁的老人。简单地说,就像一台老化的机器,不如一台新机器,坏了还能修。”
月心看着他不说话。
“现在活到70岁,不是什么难事吧?”
月心还是不说话。
邵华撑起身体,右手托着脸,左手按着月心的肩膀,问到:“10年,够么?”
月心撅起嘴,眼角挤出两滴眼泪,“够了,够了……你个死人,当年怎么就那样走了?一点音讯也没有!我还真以为你死了!谁知道后来你他妈发财了!还发成这样!整天坐着个‘鹰之B’晃来晃去……”
月心一边哭一边笑,坐起来,光着身子用枕头砸邵华,她的胸脯也跟着身体的摇晃而运动了起来。她觉得五年之前和现在,都像做梦一样。当然,只有眼前这个“死人”才能给她做梦的感觉。
邵华弹了一下她的头发,“你不喜欢‘鹰之B’么?改天我换个‘大奔(B)’好了~”
“你换你换,你怎么就不想想给我买一辆车?!”
“你有驾照?”
“嗯!”
“撞死人怎么办?”
“你以为我是你?!”
“……算了,还是给你请个司机好了,这样成本低点。”
“你!”
邵华搂过月心,很温柔地笑着,问到:“你、要、什、么、车?”
“去去去!我死也不花男人的钱!”说完这句,月心笑得很得意,总算让她抓到机会,可以好好地回击这个神经病了。
“哦。那就给你买一辆10万以下的好了~
“嗯?”月心没听明白。
“我不是还欠你这个数么?”邵华用手比划了一下“5”。
“你!好,好,我受之无愧!对了,还有利息你得算上!”
“哦哦。”邵华起来穿好了衣服,伸手对着月心说到:“给钱。”
“干嘛?”
“给你去买内裤,你不是不花男人的钱么?”
“老娘昨天陪你一晚,起码这个数!”说着,月心用手比划了一下“5”,突然她弯下当中三根手指,做了一个“6”,“通货膨胀,现在起码是这个数!”
“呵呵,你等我一下。”
邵华洗漱之后,亲了一下月心的额头,就出去了。不多久,他回来扔给月心一包东西,说到:“昨天你的衣服破了,先穿这个吧。”
“你怎么这么抠门?!”月心拿出一件无名T恤和一条运动裤,一看就是超市货。
“节约的习惯,省钱看病买药,嘿嘿。”
月心听着被气到半死。那会儿邵华穷得叮当响,还不伸手就拦出租?她翻他的衣橱,居然看到的还是“宜而爽”的内衣!虽然和cK什么的知名品牌还有很大很大的差距,但摆在超市里也算得上是个牌子了,他就不知道省钱买吃的么?真是死要面子!月心是没想到,邵大少爷已经很节省了,他哪儿知道自己随手在大卖场拿了一套内衣,就够他吃两个星期了?何况在他入狱前还没这个牌子,他哪儿知道这是名牌?只是拿了一套看上还不错的而已……后来,大少爷终于养成买东西前先看一下价格牌的习惯。
“你越活越倒退了!”
邵华笑了笑,把月心拉起来,示意让她穿衣服,说到:“担心你着凉,图快就近买的。快起来,吃午饭,待会陪你去商场买衣服。”
月心闭着眼睛,边摇头边说:“死、也、不、花、男、人、的、钱!”
邵华俯身拨开她一个眼皮,在她眼前做了个手势,说到:“你不是说起码得这个数么?”
“你!”月心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跳了起来,“什么?吃午饭?!”
“嗯,十一点多了,早饭、午饭一起吃了吧。”
“糟了,糟了,都没请假。”
“你回去补个说明,就说见客户去了,我还可以帮你登报证实一下。”
“……”
昨晚惊魂回来,月心没仔细看邵华的房间,或者说,根本就没心情去看。今天,她总算看清楚了!现在,邵华终于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少爷了!不对,他无亲无故的,现在绝对是一家之长,那不就是——老爷么?可不是?他还60岁了呢,可老了……
月心正要上楼,被邵华叫住了,她回头问到:“怎么了?”
“上面是小陈的空间。”
“哦哦。”
月心收回脚步,只在一层转了一圈。这套房间位于市区中心地段不说,还是复式的观景房。大少爷果然是奢侈惯了!一发财,立马就得瑟起来,就差手上戴一个大“發”字的金戒、嘴里镶颗金牙了!
参观完,她就坐到桌边开始吃饭,夹起一筷菜,问邵华:“你做的?”
“不是,刚才在超市买的微波炉食品。”
“懒!对了,你平时早饭吃什么?”
“小陈会早起熬粥,再买点点心什么的。”
月心感到有点点面抽,这对主仆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不过她马上就恢复过来——昨天跟她激战一晚的男人,性向怎么会有问题嘛~
“你怎么认识小陈的?怎么跟他这么好?”
“捡来的。”
“啊?”
“两年前,我在甘肃一个城市的马路边看到他,当时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叫了120送他去医院,医生说他是饿昏的。”
“啊?”月心觉得邵华身上的新奇事总是那么多,她真的是对他好奇、被他身上的迷所吸引的么。
“嗯。我替他付了医药费,陪他在医院吊了两天营养针,然后他就跟着我了。”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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