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想了那么多理由……他是唯一的理由。)
“上班一个多星期才碰到,这个概率不算大;如果昨天没有下去买茶点,或者只要早个1、2分钟,就不会在那班电梯里碰到了;他是老总,老总应该不常来办公室的……”月心想了很多不辞职的理由。
“王德这个铁公鸡,说实话,给的工资真不错;有‘金茂’做后盾,总能接到不少好case;和Lisa姐在一个办公室工作,又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月心又想了很多留下来的理由。
好了,决定了,不辞职!
月心盘算着,再在“金茂”熬个三、五年,自己绝对能开个律师事务所了!3个多月,4年半,自己早和他没什么关系了,还要担心什么?自己的模样和以前大不一样了,那个病秧子肯定认不出来了!何况人家现在是“华悦”的老总,哪有这种“闲情雅致”去找“老情人”……转眼间,月心给邵华起了一个很倒霉的绰号——“病秧子”,不过倒是真的很符合实际情况。月心如果能叫他“药罐子”,那时她倒也可以放心多了。月心遇上他那会儿,他穷得连药都买不起,只能靠那副骨瘦如柴的身体硬抗。月心说带他去看病买药,他却说“死也不花女人的钱”,气得月心直跳脚、想要敲他脑袋,又担心把他给敲晕了……这个病秧子,发财前后,都不让人省心!
果然,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月心没有在“隆美”碰到邵华。她的世界又开始云淡风轻,乘着“金茂”的凉,钱是不停地赚着。而且她的5年工龄到了,王德给她加了一级工资。月心正笑呵呵地走出包间,又想请大家吃茶点,但马上就管住了自己的嘴。拍拍胸口,还好没发神经破费。破费也就算了,万一再碰到他……月心拉下嘴摇摇头,就回自己的小包间了。
“Janet,今天我要加班,你一个人先回去吧。”月心说到。
“我也要加班,正好,正好~你看现在雨这么大,希望到晚上能小点。”
“希望吧。这雨都连着下了好几天了,滴滴哒哒,搞得跟‘倒黄梅’似的。”
“就是,下得我浑身都不舒服,洗的衣服都干不了,难不成这夏天还要开热空调烘衣服……”
“我现在得赶紧叫外卖,下雨天,外卖最吃香了,晚点叫,得等上一个小时呢。”月心看着玻璃下压着的一个外卖电话,拨了过去,趁着拨号音,她问Janet:“你要吃什么?我帮你一起订了。”
“叉烧饭。”
“好。”
……
伴着雨的节奏,两人“磨磨蹭蹭”,总想着“再过会儿,雨就停了”,但这雨就是不停,还越下越大。看看时间,就快到明天了,两人下定决心不等雨停了,回家。
“还以为等我们加班结束,这雨就会停了。”Janet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快接近24点了,楼下很难叫到出租车,刚打电话给几个出租车公司,都是占线。
雨天总是这样,所以每到雨天叫出租车时,很多人都想自己买辆车。
“可不是?我以为夏天的雨总是来势凶猛,但去得快,没想到这雨连续下了几天,今天还越下越大。照理说,大雨下不久的啊……估计哪儿又要闹水灾了。”月心说到。
“唉唉,说来还真是!我下午看到新闻说,珠江地区水灾严重……唉,先下去再说吧,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看能不能拦到出租车。”
“嗯。”说着,她们就到了电梯口。电梯门开了,月心怔住了:她看到邵华站在里面,右手拄着手杖。
“喂喂,电梯到了,你发什么呆?人家等着我们呢!”Janet推了一下月心。
邵华朝Janet笑了笑,替她们按住了“开门”键。
月心不知道自己的脚是怎么走的,就被Janet拉进了电梯。她只感觉自己一只眼睛忍不住要飘他,另一只眼睛却又尽量不去看他。
邵华松开手,电梯门关上了。月心这才发现,邵华刚才用左手食指按住了按钮——他的手好了么?那时,他的左手只有拇指是正常的,其他四根手指几乎动不了,僵在那里——不对,好像小指也还能动,唉唉,记不清了。据那个病秧子自己说,因为骨折没有及时医治,所以就那样了。
月心看到他拄着手杖,知道他的腰又痛得直不起来了。这该死的雨!月心又忍不住多瞟一眼他的手杖——是不是还是自己送他的那根呢?靠!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他妈来气。丫个病秧子居然用的是“哥伦比亚”的登山杖!和自己那根好像还是一个型号的!以后山口检票的放人,一定要检查健康证再放!放了这种病秧子上山,到时还不得满山搜尸?
邵华很绅士,电梯到了一楼,他按住按钮,让月心她们先出去。邵华走得有点慢,不仅因为腰疼,因为手腕也肿了,拄着手杖的右手更是疼得不得了。
月心和Janet在大门口等车,Janet不停地打着电话。邵华从她们旁边经过,前面已经有辆车在等着他了。邵华进了车,按下车窗,对着她们说到:“要不要送你们一程?”他的笑,很白开水。
“不用,谢谢!”月心斩钉截铁地回到,语气不怎么好,好像还白了他一眼,然后就转头不知道看着哪儿。
“呵呵。”邵华笑了笑,关上车窗。车开走了。
Janet刚才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受陌生帅哥的邀请,就被月心来了这么个语气的拒绝,一时有点奇怪,“你怎么这样对他说话?”
月心睁大眼睛,升起眉毛,“怎么能和杀人犯坐一辆车?!”
“你说什么?”Janet怀疑自己听错了,杀人——犯?就刚才那个很绅士的帅哥?或者确切一点说,比“哥”要老一点,但也算不上帅“叔叔”,姑且算“帅大哥”吧……“和杀人犯坐一辆车?”
看着Janet的眼睛比自己睁得更大、眉毛升得更高(抬头纹都挤出来了),月心这才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也许,以前关于他的那条新闻其实没那么劲爆,只是月心认识他,才会关心一下。何况他又不是什么抛头露脸的明星,一般人民群众,怎么会认识他呢?
月心停下思绪,正色对Janet说:“我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被杀了也不知道,你没看过那个什么电影吗?就是说一个男的,经常邀请女孩子搭便车,然后就把她们奸杀了……”
“……”
还好,没多久就叫到了出租车。
Janet和月心合租一个两室户,通常一起坐公交上下班。像这种雨天,她们基本都是出租来回,反正两个人拼车比打伞等公交要划算多了。Janet是正常年龄毕业生,所以比月心小两岁。合租在一起,月心很照顾她。
坐到出租车上,月心没像以往一样和Janet聊天,心里想着:今天看到他正面了,气色虽然还是很糟糕,或许是天气的缘故,但比起以前那个僵尸脸不知道已经好上多少倍了。没想到,他脸上长了点肉出来,还挺像模像样的。当年那个瘦的哟,简直和骷髅有得一拼。月心奇怪自己当年怎么样就会着了那个骷髅的道,还好那个骷髅深明大义,主动拒绝了她的投怀送抱……
病秧子,僵尸,骷髅——这个人绝对是属于“阴暗系”的,还是远离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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