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月阁。
柴房传来浓浓的白烟,几个嬷嬷丫头提着水,奋力救火。
所幸发现得及时,只是烧了柴房的一角。
“啊……”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就听到柴房里传来惨叫声,紧接着,从里面冲出来两道人影。
女的披头散发,只穿亵衣,脸色惨白无色。
男的上身半裸,神色仓惶。
不是蒋春芳跟苗胜光,又是谁?
“娘…”蒋春芳在众目睽睽之下,差点晕厥过去。
苗氏的心瞬间碎成渣渣,踉踉跄跄抱住女儿,连哭也忘记了。
“姑母,这是陷阱,蒋盈盈害我的!”苗胜光匍匐过来抱住苗氏的大腿,鬼哭狼嚎道。
苗氏双眼赤红,一脚踹开他,气骂道:“混账东西!离我芳儿远一点!”
“苗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这档丑事,董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
苗氏搂着摇摇欲坠的女儿,怒不可遏道:“是蒋盈盈干的,肯定是她!芳儿,走,娘亲给你讨回公道去!”
又急忙唤来嬷嬷丫头给女儿梳洗打扮。
拢月阁乱糟糟一片。
此时,蒋文书领着两个中年男人急急赶来救火,看到眼前这一切,差点背过气去。
“德安侯,梁大人,让你们见笑了。”他回过头朝身后的男人作揖,羞愧难当。
文振国淡淡一笑:“令媛怕是中了别人圈套,蒋大人好生安慰她才是,只是蒋小姐与梁公子的婚事,怕是作不得数了。”
他望向一旁的兵马都使—梁希任。
梁希任强掩心头的嫌恶,说出令蒋文书哭笑不得的话:“自然是笑话,蒋小姐与表哥情投意合,我们梁家岂有棒打鸳鸯的行为?”
本来两家由文振国保媒订下婚事,没想到蒋春芳清白已毁,梁家又怎么会要这种女人做媳妇呢?
“蒋大人家务繁忙,梁某就不打扰你了。”梁希任提出告辞。
文振国本想着来问问蒋盈盈的事,这种情况下也不适合,只得离开。
“蒋大人,听闻你的侄女在永成巷开了一家成衣铺子,看来蒋小姐不仅生意了得,为人也是厉害。”临走前,文振国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蒋文书差点呕出一口老血,只能赔着笑送走他们。
待他急匆匆赶到望风阁时,已经闹起来了。
“蒋盈盈,想不到你这般恶毒心肠,害我家春芳名声败坏,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苗氏将蒋盈盈从床上拖下来,一边骂一边往她脸上招呼。
方氏挡下她的巴掌,气呼呼道:“二嫂,我家盈盈好好呆在望月阁,哪里也没去过,如何害春芳了,休得血口喷人!”
“方氏,你让开!你女儿被人玷污身体,就心生邪恶,恨不得全天下的女孩都变坏,如今害我女儿失身,今日我不打断她的腿,难以消我心头之恨!”苗氏面目狰狞,恶狠狠道。
“娘,跟他们废话什么,你们进来,给我打,往死里打!”蒋春芳从门口闯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恶奴,不由分说,对着蒋盈盈的箱子一阵乱砸,气势嚣张道。
“你们都给我住手!”
这时,一阵娇喝声响起来。
蒋盈盈从方氏身后走出来,面色冷漠,眼里挟着冰霜,大声道:“你说的这些,我没干过!”
苗氏冷喝道:“死丫头,你还有理了!”
“我当然有理了!”蒋盈盈冷笑,对一旁看热闹的董老太太道,“老太太,我有话说。”
这时,夏雪却押着紫娟走进来,一脚将她踹倒在地,“老实交代!”
紫娟红着脸,看着很难受的样子,泣声道:“老太太,奴婢有罪…”
苗氏见她这样子,心里一慌,就想制止,没想到方氏先一步挡在她面前,神色冰冷道:“二嫂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胡说八道,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苗氏心虚,却恶狠狠盯着紫娟,示意她别乱说话。
可紫娟压根不理会她,低垂着头,忏悔道:“是奴婢听信苗胜光谗言,他让我往三小姐汤羹里下了迷*药,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不怕三小姐不嫁。”
“当时奴婢不肯,生怕三小姐发现了端倪,可苗胜光却说是太太默许的,还说太太会把老太太引来,到时里应外合。”
“只要得到三小姐,就能得到芳疏铺子做嫁妆,我也能以陪嫁丫头嫁过去…”
紫娟蜷缩成一团,断断续续把前因后果说出来。
“死贱婢休得坏我女儿名声,来人,来人,把她拉去乱棍打死!”苗氏的脸色气涨得通红,如便秘一般难堪,对着门外的护院喝道。
紫娟的神色迷离,有些神智不清起来,嗲声嗲气道:“太太,你气什么呀?苗胜光本来相中的就是你的宝贝女儿呀,如今亲上加亲,你恼什么,指不定心里偷偷乐着呢。”
“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蒋春芳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揪住紫娟的头发,尖尖的指甲在她脸上溅起一道道血痕!
“蒋春芳,我忍你很久了,我打死你这个婊子!”谁知,紫娟也是不好惹的,绝地反抗起来,揪住蒋春芳的头发,反手挠过她的脸,同样留下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痕。
“啊…”蒋春芳惨叫起来。
哪怕紫娟被人押住动弹不得,但嘴上却是不依不饶道:“如今你也成破鞋了,乖乖嫁给苗胜光吧,臭婊子!”
直到她被人拖出去,那凄厉的惨笑声依然响彻在众人耳边。
苗氏一脸惨白,头脑空白。
眼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蒋盈盈毁了蒋春芳。
她要死丫头付出惨重的代价!
“蒋盈盈,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我,我打死你!”她转身奔向蒋盈盈。
谁知,方氏呼呼连抽她几个耳光!
一下子把她打懵了。
“方氏,你敢打我?”苗氏不敢置信道。
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方氏护在女儿面前,神色冷漠,声音如冰锥子一样:“苗氏,你若敢伤我女儿一下,我跟你没完!”
“造成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的贪念害了你!”
“我的女儿,她的婚事由她作主,谁也敢迫不了她!”
“你敢再伤害她试试,我一定不饶你!”
方氏眼底几乎窜出火苗来,大声宣示着内心的悲愤。
该死的,她的懦弱与退让,差一点害死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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