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智劝不住金谷年,只好动员李东儿去劝。
不行,他又让夏彩花去。
依然不行。
“好吧,原来你娘喜欢这种小白皮脸,算我倒霉!”死胖子缩在角落里,像个孩子似的委屈巴巴。
文知德好气又好笑道:“李叔,你放心,我娘不会喜欢他的,只是尽地主之谊而已。”
李东儿也笑骂道:“爹,你就是太敏感了。”
他们都不当一回事。
齐言英是长得不错,可他能帅过温泽言吗?
不能。
他能比得过李单知识渊博吗。
不能。
金谷年都瞧不上他们,怎么会瞧上齐言英。
何况还有一个天朝国的摄政王许汉林虎视眈眈。
“爹,你跟金姨是不可能的了。”这么多强而有力的追求者,李东儿诚心劝住李仁智道。
李仁智语气激动道:“我知道,可阿年至今也不属于谁,我觉得还能争取一下罢了。”
这个小插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次日,齐言英早早又来邀请金谷年去红定海看风景,李仁智昨晚酩酊大醉,早上起来错过了时辰,等他巴巴赶去海岸时,人家早就离开了。
“金城主并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冷酷无情嘛。”
回来的路上,齐言英与金谷年漫步在木城的街道上,感慨良深。
金谷年淡声道:“身居高位,那是别人对我的一面之词而已。说白了,我也是女人,也会累,也会孤单无助的。”
木城的老百姓看到她,都会点头示礼,而金谷年也微微点头。
如此的安静谐和。
齐言英见她话里有话,不禁暗暗窃喜。
可他也认清事实,金谷年有大把的追求者,又如何看上他呢?
“女人嘛,还是找个男人依靠才好。”他随口说了一句,看到前面有个花店,各种鲜花都有,仔细询问,才知道老板在郊区种了几亩花田,每日售卖鲜花营生,倒也经营有道。
花板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看到齐言英要把花送给金谷年,当场就拒绝了收钱。
“我们能有今天,多亏了长公主,当时我们生活困难,一筹莫展时,是长公主给我们指明了方向,”夫妇俩一脸幸福道,还体贴地为齐言英挑了一款玫瑰花。
齐言英没想到玫瑰竟是蓝色的。
“这是用人体无害的鲜花染色剂和助染剂调合成着色剂,等白玫瑰(或白月季)快到花期时,开始用染料浇灌花卉而成。”金谷年拥着一簇蓝玫瑰花,淡淡一笑,“这种蓝玫瑰也叫蓝色妖姬,花语是为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
齐言英看呆了。
花海拥簇的金谷年,蜕去了女强人的锐利锋爪,反而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娇媚。
蓝色妖姬,很适合金谷年。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附近的烤羊肉餐店,吃了烤全羊,与先前吃西餐的高贵优雅不同,此时的金谷年双手执着羊腿,大口大口吃肉,喝酒,豪迈至极。
齐言英吃着美食,又有美人相伴,坦然接受着旁人羡慕的目光,竟有些飘飘然了。
据说金谷年身边从未出现如此亲近的男人。
除了世子文知德。
“你像我的一位故人。”金谷年喝着酒,两颊飘红,目光迷离,呆呆地看着他道。
齐言英心有所动,忍不住道:“是谁?”
金谷年两只手托下巴,目光玩味道:“我前夫。”
“哦,他是个怎样的人?”齐言英来了兴致,轻声道。
金谷年试图回忆一下,有些醉意朦胧,摆摆双手:“记不住了。我为他生儿育女,他却嫌我粗俗,把我抛弃了。后来,娶我身份尊贵的妹妹。哈哈,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年少时的他,锋芒毕露,其实心思沉重,看不透……”
齐言英心一动,随即又道:“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我国的摄政王也不错,金城主不妨考虑一下。”
“哦,许汉林那家伙确实不错,不是冤家不聚头。”金谷年哈哈一笑,率真道,“我会考虑他的。”
齐言英不过是抛砖引石之意罢了,淡淡道:“摄政王喜欢年长的女子,成熟有韵味。连我国太后都对他称赞有加。”
“是吗?姓许的不错,也深得我心。”金谷年脸颊更红了,嚷嚷道,“我与你国太后相比,如何?”
“同为女人,各有千秋。”齐言英笑道,“齐某还听说了,庆国皇帝也欲娶金城主为后,相比许大人,庆国明帝岂不是更有优势?”
“温泽言?哦,不,是夏泽明,我跟他不来电。”金谷年趴在桌子上,又笑又哭,“我们不可能的,占着那层关系,永远不可能……”
齐言英趁机道:“占着什么关系?”
金谷年不理会他了,趴在桌子上,酣然入梦,嘴里却喃喃自语道:“他是不可能的,为了忘了他,我宁可选一个不爱的人。许—许汉林,甚好。”
“莫非金城主打算嫁给许汉林?”齐言英有些着急道。
可金谷年已经醉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齐言英坐到她旁边,瞥向她天鹅般的颈项,正欲伸出手来。
“别碰她!”李仁智大步走来,气喘吁吁道。
齐言英眼里闪过一丝戾气,站起来作揖道:“王爷来得巧啊。”
“我再不来,阿年就被你占便宜了。”李仁智不理睬他,上前扶金谷年,柔声道,“日光日白的,你喝什么酒啊!”
金谷年嗯了一声,脸色酡红,半眯着眼看他:“知德,你来了?”
“我不是知德,我是李仁智,哎,你爱说谁就谁,来,我带你回家。”李仁智满眼心疼道,“我知道知雅走了,你心里不好受,但也看看对面的人是谁,你醉了。”
“我没醉。”金谷年推开他,辩认了半天才道,“原来是你,李胖子。”她身体摇晃,差点没站稳。
李仁智上来搀扶她,哄道:“都过去了,我带你回家。”
“我不回去,我还要喝酒—”金谷年朝柜台老板吆喝道,“老刘,再来一壶酒—”
羊肉馆的老板赔笑道:“长公主,你真不能喝了。”
谁都知道,失去了文知雅,金谷年心里难受着呢。
可他们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守护着她。
金谷年,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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