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春平静的看着爹娘道:“三年前,外祖父去世,是我在他身边端茶倒水,伺候他走完最后一程。那两间老房子,与房前屋后的二亩地,他都留给了我,娘我今夜就搬出去住。我不要家里的一针一线,但是今年那两亩地的收成得归我。”
刘桂芬,是家里的独女,自从她嫁给同村的老张家以后,只剩下老刘头一个人,在半山腰独自生活,后来得了张慕春的照顾,临走前将老房子与二亩田地都给了张慕春,还找里正给做了证明。
“你一个丫蛋儿,还要什么田地呀,快点跟你爹认个错,这孩子怎么跟个犟种一样。”听到动静的祖母,也过来掺言道。
“娘,你们同不同意,那二亩地今年的收成都是我的,我们先过去了,奶,我有空再回来看你。”说着 便抓紧柳芸禾的手,出了张家的大门。
“哎,你这孩子怎么又说走就走,那屋子都三年没住人了,你们怎么住?”刘桂芬在身后喊道。
“让她走,我就当没这个女儿。”张铁生也在后面继续咆哮着。
张慕春没有回头,只是将声音越甩越远。
“对不起,早知道这种情况,便不让你跟着来受苦了。”看着艰难爬山的柳芸禾,忽然觉得自己太鲁莽了,将大小姐带回来受这种苦,也不知是对是错。
“你多虑了,无论是你村里的家,还是这荒郊野岭的小破房子,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简陋。”柳芸禾在月光下,顶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说出口的话,在张暮春受伤的心上又加了一刀。这时她还不知道,自己这话说早了,一会她见了那破房子,便不会这么说了。
张慕春被她挤兑的没了脾气,原本郁闷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些,是啊,她这点事算什么,不过是和家里闹翻了,而柳芸禾才是从云端掉入泥泞,没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走在艰难的山路上,满脚的血泡。
她蹲在柳芸禾身前说道:“上来,我背你。”
“可这是上坡呀?”柳芸禾看着眼前勉强能看到的野草与庄稼。
“快到了,没事的,上来吧。”
“好,谢谢你慕春。”要不是有她,自己要怎么办呢,会不会落到姓王的手里,想起那个被磋磨的梦,柳芸禾吓得往她身上贴了贴。
可随后又暗暗的脸红了,她以后与这个人,真的会是那种关系吗?
张暮春能感受到她的亲近,柳芸禾真的很轻,背着她感受不到太多的重量。只觉得又软又娇,虽然个子只到自己的下巴,可身段好,腰细腿长,酥/胸/翘/臀,无一处不完美。肌肤更像上好的锦缎,绵软嫩滑,张慕烟在她面前直接被衬的像个丫鬟一样普通。
又过了两刻钟后,终于到了外祖父留下的老房子,柳芸禾定眼一瞧,人傻了。
这是房子吗?破败的院墙,茅草的屋顶,石头垒的墙面塌了一角,四周被大树庄稼围绕,有种人迹罕至的孤单。
“啊,这…………这这…………我们就住这了?”柳芸禾瞪圆了眼睛,她从未见过这么破烂的地方,甚至比自家的下人住的地方都差远了。
“呵呵,今夜肯定是要委屈小姐了,嗯,明日,明日我就去修。”张慕春尴尬的摸了摸脖子,陪笑道。
“好吧,今日确实太累了,慕春我饿,脚还痛。”柳芸禾塌着腰坐在石凳上,看着张慕春嘟着嘴,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去捡点柴火,在打些水,包袱里还有包子与烤鸭,一会热了垫垫肚子吧。”房子虽然老了些,但水桶铁锅这种物件还在,张暮春以前偶尔还会回来看看,这小院子里还有一棵杏树与小苹果树。
“谢谢您,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没舍得将我饿死。”柳芸禾坐在石凳上,要死不活的给她鞠着躬,搞笑又心酸。
“好了,我很快的,你在这等着便是了。”张慕春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嗯嗯,你不能走远,我会害怕。”
“不会,就在附近。”
她快速的搂了些干柴,水桶被她藏在井口里,应该不会被人偷走,走过去弯腰趴在井边一摸,不大的水桶果然在。
拿着麻绳,凭借着经验摇晃着,将井水上面的杂物避开,使劲向下一甩,水桶灌满了,便将它拎了上来。
虽然是夏天,但是许久未住人的土炕最好烧一烧。她寻了两根粗一点的棍子,架在锅里随后倒上清水,将两个包子与半个烤鸭一起放在上面加热。一会水开了还可以给柳芸禾泡个脚,抹上药。
看着锅底的火烧的明亮灼热,柳芸禾来了新鲜感,搬了小木凳到灶坑前一直盯着。
木头在里面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将整个小厨房都照的明亮有温度。
张慕春拿着火把,去了正屋,打开窗户,用大些的叶子,将土炕打扫了一遍,好歹减少了灰尘的味道。
锅里冒出了食物的香气,柳芸禾使劲吸着鼻子,好香,如今她对一切事物的要求都降低了。
她看张慕春还在屋子里,便起身直接去掀了盖子。
“啊…………!”紧接着咣当一声,重物掉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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