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奴家愿意了,请大人帮帮阿兰。”
高时进此刻没有纳妾的心情,他叹气道,“行啊,本官现在需要你也一起去伺候伺候那位大人,把人哄开心了,我就纳你为妾。”
高府里找不出比苏安然皮囊更好的女子了,他怕一个燕燕傅景行瞧不上。索性把这个小美人也献上去吧。
苏安然顿了顿,她方才一直趴着,没有抬头看。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什么来头。
“奴家知道了。奴家这就去。”
刚走到客房门口,就看见房门一开,燕燕从里面飞了出来。
“燕燕!”
苏安然跑过去扶住地上的人,燕燕粉红色的锦绣罗裙几乎被撕成了碎片,脸上还有一块淤青印痕。
“傅大人……他打我……好恐怖……”燕燕口齿不清,已经被打怕了,整个人抖如糠筛。
她没想到进去后,用惯用的伎俩去剥傅大人的衣物,刚碰到个肩膀就被那位狠厉的大人扇了一巴掌,随后将她按在床上撕碎了她的衣服,别的也没干,就把她丢出来了。
“这种贱货也配拿来侍奉本官?”
跟着走出来的傅景行刚说完话就愣住了。
扶着燕燕的女人,还是三年前那张可爱却透露着倔强的脸蛋。雪风吹着她黑长的发丝,贴在雪白的脸颊上,格外惹人怜惜。
苏安然也哑然了,傅大人原来是傅景行。
那个她曾经爱得死去活来,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傅家少爷……但是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她不会原谅他的……
二人对视的那一刹那,床笫之事的种种回忆,激烈涌动如流泻的春水,奔涌而出。
“哼,上不了傅家的床,便上高大人的床么?丫头,好久不见啊。”
傅景行扶了扶腰间宝剑,寒光闪烁。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
都是下人,傅景行应该懂,燕燕是为了什么去接近他。可他即使没有兴趣,也不应该如此虐待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错就错在没经过本官同意就碰了本官的衣物。怎么?你们姜胜关的女子,都是如此轻贱么?”
傅景行只记得,一直喜欢黏着自己的通房丫鬟从他凯旋后就不再亲近他了,他断定是在此期间这死丫头爱上了别的男人。罚她跪着认错,她却死也不认。
后来母亲说苏安然和别家小厮私奔了。
所以,傅景行认为现在的苏安然,是私奔状态。
“我们没有轻贱。燕燕,起来,去上药。”
苏安然搂着燕燕的腰肢,要离开这里。
傅景行上前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不准走!”
“我说,你,不准走。”
苏安然知道傅景行脾气上来了倔得和驴一样,她安抚燕燕道:“你先自己回去上药,没事的。”
傅景行将苏安然拉回房中,高时进看了这一幕,满心以为傅大人看上了小美人,开心地回去等苏安然的好消息去了。
“苏阿九,这么快就不认得前主子了?”
傅景行叫了这个很久没有被人叫过的名字。
苏安然是家里第九个女孩子,父母贫穷又重男轻女,连名字都是随便取的,苏安然讨厌阿九这个名字。
直到那天,傅家的管家将她领回去后,一个丰神俊朗的小少爷拉着她的手给她取了个寓意安详的好名字——苏安然。
她才觉得自己真正是个人了。
“我叫苏安然。”
“安然这个名字是给我的丫鬟的,你走后,已经有别的安然代替你了,所以,这个名字不属于你。”
傅景行又买了好多通房丫鬟,可是,没有一个是苏安然这样的。
“你说过,这个名字送我了,那就是我的。傅大人,没有别的事,奴家可以走了么?”
好生分的语气。以前不是拉着他的手臂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么,现在怎么……连一个微笑都不给他了。
因为和别的小厮私奔,就把自己彻底抛弃了么?没想到他傅家大少爷也有被丫头抛弃的一天。
“高时进让你过来,不是让你来傻站着的吧。你给我过来!”
傅景行扯住苏安然的袖子,将人扔到了床上。
“不行的……我不是你的丫鬟了,不可以的!放开!我肚子疼!”
苏安然在大雪里跪了很长时间,已经腰膝酸软。
而且,她今天来葵水了,小腹隐隐作疼。
被大雪一冻,腹中痛感加深,好像一把剪子在小腹里捣搅。
“以前怎么没见你说肚子疼!我看你享受得要命!你不是最喜欢爬我的床了么!来爬呀!”
傅景行一想到苏安然和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厮逃窜到此处,就怒火中烧。
手里没轻没重的,将苏安然的手臂抓出了几道血痕。
“你弄痛我了!”
苏安然有些生气,却又凶不起来。即使是心里有恨,她对傅景行也只有欲拒还迎的顺从。
这是常年和他在一起后,身体的形成本能。
抗拒的嗓音也是如此柔和动听,傅景行被这甜甜的熟悉的调调刺激得血脉贲张。
他低头凑上苏安然白皙的脖颈,在上面种下一个小草莓。
苏安然用了最大的力气,把身上的人推开了。
她捂着腹部,脸色惨白,额角渗着冷汗,面目楚楚可怜。
跳下床就想夺门而逃,却被横在屋中的椅子绊了一跤,重重跌落在地。乌黑长发凌乱地盖着她瘦弱的肩膀,整个人都颤颤发着抖。
傅景行起身走过来,慢慢蹲下。
他把玩着苏安然柔顺漂亮的长发,放在鼻下嗅闻。
“跑啊,怎么不跑了?没有傅家的香粉,连头发都没有香气了么?”
苏安然知道傅景行喜欢什么味道的脂粉,她曾经像只孔雀一样,费尽心思打理自己。
她喜欢傅景行趴在胸前深吸一口气的样子。
可现在,她只想离开。
垫在腿下的棉巾错了位,身下淌出汨汨的红色液体,浸染了她白色的底裤。
血像红花一样绽放在一团雪白上。
傅景行也看到了那团耀眼的血红,他捏了捏拳头,走回到床边。
很多年前,也有那么一次,兽性大发的傅景行不顾苏安然葵水之际要了她,害得她病了好一阵子,之后他就舍不得了,女孩子在那个时候真的很脆弱。
“滚吧,现在的你没用!”
苏安然强撑起酥软的身子,弯着腰捂着腹部缓缓走出房间,走入那片苍茫雪地。
傅景行胸腔如同被蒸笼闷着蒸,他睡不着,便连夜翻看高时进的账目,以静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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