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人类社会的法则
“啊？”几人不解。
林云涧：“鬼差不能在人世间现身，每每出现会影响到电磁波，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童瑶担忧：“那王学长……”
林云涧：“他的执念已经化解，自然不会再留在人类的世界里。鬼差拘魂，喝了孟婆汤忘记生前事，转世投胎，对他而言也是中解脱。”
童瑶拉着一旁的向文英，红了眼角：“王学长，怎么那么好啊！如果谁把我害到那个地步，还胡乱编排我，我变成鬼肯定要先把他们搞死！”
向文英推了推眼镜，皱眉：“可是……万一搞死后那两人也化成鬼，三只鬼飘在空中见面，还是挺尴尬的吧？”
童瑶：？？？
“向西瓜你不破坏气氛会死啊！”
林云涧叹口气：“确实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一般而言，能力强的老鬼可以吞噬新生鬼，所以，被鬼索命后，什么都不会留下了。”
童瑶抹了把泪：“那王学长为什么不报仇？”
“报复回去，之后呢？”林云涧眼中划过一丝无奈：“他所求的是解脱，一旦报复回去，鬼杀了人，无法入轮回，便注定只能成为孤魂野鬼，逐渐失去理智，直到会被我们消灭掉。”
“那王学长就只能这样白死了吗？害他的人还没有受到惩罚！”
童瑶不甘。
“谁说的。”林云涧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我们不都看见了吗？”鬼界有鬼界的法则，人类社会也有人类社会的法则。
王超没有自己动手，但今晚透漏出来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
……
花屏闪烁了几下，又变成了休息室的镜头，周游似乎已经从警惕防备的状态下解除，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唯有麦金渝，哭得像个孩子意识到自己珍藏的棉花糖化成了一滩肮脏的水落在地上，再也捡不回了。
“艹！”
周游猛地吸口烟，掐掉烟蒂：“还他妈哭呢！这么想他，要不你下去陪他！？”
麦金渝继续抽噎，再也没有了人前自信精致的模样。
周游几个跨步上前，捏起她的下巴：“老子让你别再哭了！”
他看下手表：“时间不多了，赶紧补妆，收拾收拾你狼狈的样子，咱们一会上台！”
麦金渝没有反抗。
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你上台吧，我需要休息。”
她已经太累了。
她借着对曾经自己唾弃的假象，一路走到现在。如今，那层假象被儿时的哥哥轻飘飘戳破，她没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周游看她几眼，嫌弃地啧了一声，丢了手。
他独自换上新的西装，调整好状态，确定身上闻不出烟味之后，开了休息室的门。
大荧幕的直播也就此中断。
“抱歉。”周游登上台，拿起话筒，声音温和中带着歉意：“麦麦她身体突然不大舒服，为了健康考虑，所以下半场暂时不会让她出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观众席就该升起担忧的声音了，但现在，一片安静。
周游目光扫了一圈，心头升起莫名的不安感。
他赶忙看向主持人：“咱们刚才聊到哪儿了？麦麦不在，现在我接着她的话回答。”
主持人同样面色古怪，举起了话筒：“周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周游说，丝毫没注意到主持人在称呼上已经从亲近的“游哥”变成了避险的“周先生”。
主持人：“你们家私自掉包了一个同学的高考成绩，还逼得那位同学去世，这件事，是真的吗？”
周游眼神里划过一丝慌乱，干笑一阵：“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呢！这种无稽之谈，正常人都不会信吧！”
只是，现场所有人表情严肃，唯有他一人的干笑声通过音响传出，气氛反常的要命。
周游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又不确定到底是哪点出了问题。
麦金渝那疯女人，应该还没有疯到会把这种事情主动透漏出去的地步。
主持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就算是猜测，他们也不会有证据的！
周游心中忐忑。
主持人定定看了他一阵：“下一个问题——”
周游心头暗自松了口气，正盘算着要怎么查出是哪里泄的密，主持人却再度问出让他心脏炸裂的问题：“当年你弓虽女干了麦金渝，并在学校里欺压王超同学，是真的吗？”周游：“这……”
主持人接着问：“你和麦金渝所谓的神仙恋情，一开始就建议在谎言欺骗大众身上吗？你们出的书，书中有一句真话吗？”
“在和麦金渝的恋爱期间，你真的多次出轨粉丝外围吗？”
……
问到最后，周游已经是满头冷汗。
“不、不……”他摇摇头，神智已经大不清醒。
他强笑着扭过头看台下众人，想跟他们解释，却在每一张脸上都看到了憎恶和嫌弃的表情。
远远的，这些脸仿佛和刚才休息室里见到的王超重合。
周游重新扭回头，看主持人。
主持人的脸也变成了王超。“你害死了王同学，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甜美柔和的声音似乎变成了王超的声音。
周游突然暴起，一把掐住主持人的脖子，面色狰狞：“王超！你是王超对不对！你明明走死了，为什么还要来害我！”
众人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出，一下子都愣了。
屠申离得最近，率先反应过来，赶忙跑出掰他的手腕。
“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一会儿人都被他掐死了！”
工作人员和观众才如梦初醒，几个热心的大汉跑上去控制住周游，把女主持人解救出来。
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周游瞬间被警方控制住，众人手机录音里周游亲口说出的话成了证据，他和麦金渝都将被拉去配合调查。
等警方推开休息室的门时，麦金渝已经割腕昏迷过去，幸好发现及时，被送去抢救。
……
一场新书签售会，就此以闹剧收尾。
林云涧几人走出时代广场。
雨已经停了，晚风带着习习凉意。
张浩然抬头望天：“你们说……周游的事，会不会被他爹用钱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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