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岚知道,若不是情况紧急,赖七不会直接找到镇远侯府。
叶清岚在二门外的亭子里见了赖七。
一见面,赖七请了安,就将自从接到叶清岚的消息后,如何派人盯着刑部大牢,如何发现异样,又如何找蒋牢头套话,跟叶清岚说了个清楚。
叶清岚听说之后,先问一句:“那个蒋牢头,可靠吗?”
赖七连忙答话:“主子放心,蒋大这人,我在与他交往前对他有过了解。这人脾气正性子直,就是顾忌太多。”
“他一家生计都在他身上,儿子又要读书,今日能借着酒劲儿跟我说这些,想必也是实在看不过去了。”
叶清岚点点头。
她倒不怀疑赖七看人的眼光。
而且这件事,确实就是她要赖七关注刑部大牢的原因。
上一世,她与萧既成婚时,其实还有个小插曲。
有人想朝她的花轿泼粪水。
幸好被萧既的护卫拦住了。
但也因此把她恶心得够呛。
那时候她被叶家纵得娇纵跋扈,当即就让人将那捣乱的人先收押。
等她完成大婚,想再过问这件事的时候,萧既却说他已经帮着她处理完了。
她当时不疑有他,还觉得满心甜蜜。
直到后来,她带兵出征,有一次在军中遭到刺杀。
要杀她的,是她一路提拔的一个小将。她当时百思不得其解,问那小将:“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因何如此怨恨我?”
那小将回答我:“诚王纵容外家贪婪无耻害死我爹,你又害死我娘!我本来以为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定会遭报应!奈何老天不长眼!”
“竟让你们这样的人渣登上天下至高位!”
她被骂得一头雾水。
好在那时她常年在军中,已经历练得沉稳很多。她没有因他说话难听而愤怒杀他,反而切切实实调查过一番。
原来,他的父亲,曾经因为捡拾大户人家丢弃的药渣,被指偷盗而入狱。
偷盗不算什么大罪。
“偷”人家不要的药渣更算不得罪孽。
但是那大户人家却不依不饶,偷偷买通了刑部大牢的典狱长,给老汉用上了枷刑,还是七十斤的重枷。
老汉在牢里没熬过半个月就一命呜呼。
而那典狱长,不是别人,正是萧既的亲舅舅,钱江。
萧既的母亲不过是个宫女,他外祖家更是破落,不然也不会让女儿进宫做宫女了。
哪怕后来萧既做了王爷,他的外家也没能跟着沾上一点光。他那外家别说如礼部尚书和江宁侯府,就是比之当时的叶家都差得远。
到了萧既舅舅那一代,更是没一个成器的。
萧既不敢完全跟外祖家断绝来往,怕落得个趋炎附势薄情寡义的名声。因此就将他二舅钱江安排进了他主理的刑部。
没敢给大的官职,不过就是个典狱长。
老汉的妻子和儿子几次喊冤,求告无门。
后来得知了萧既和钱江的关系,悲愤之下,才想趁着萧既娶妻,往花轿上泼粪泄恨。
而那老人,被叶清岚派人押走后,没几日,就被人用草席裹着扔去了乱葬岗。
剩下的那个儿子,为了复仇,只好从军。
最终成功接近叶清岚,伺机报仇。
叶清岚虽说也是被蒙蔽,但是她当时认为夫妻一体,萧既的错就是她的错。因此她当时不但没有发落那个小将,还给了他银子放他离开了。
今生既然有机会重来,她还是希望,悲剧不要重演。
所以她与苏念真交好后,得知苏念真的父亲接任刑部侍郎,还是没忍住提醒了苏念真一句,让她回去提醒她父亲,有时候也要向下看看。
而且,她总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想用这件事给萧既扒一层皮。
但是不能误伤友军。万一弄个不好,把苏念真父亲牵连进来,她会觉得对不起孙念真对她这一片真心相交。
想来想去,这件事,若是能经由刑部尚书苏怀的手亲自揭开,虽不至于能有什么功劳,但至少功过可以相抵。应当不会受什么牵连。
想到苏念真送来的消暑宴请柬,日期就在明天。
叶清岚合计着,看来得想个什么办法,见一见苏怀才行。
她敢肯定,萧既这个典狱长舅舅身上,绝不止那老汉一件事。他既然敢收钱折磨人,就说明这种事他一定常做。
难怪上一世萧既那个外家后来越来越富足。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萧既渐渐得势,所以他的外家日子也好过起来。
要是不止如此呢?
这里头可挖的东西,恐怕不少。
正好,借着这件事,看看她的新盟友好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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