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她美?
苏棠梨的嘴角不禁上扬,眼中含着笑意,虽然知晓紫烟姑娘没有说真话,但也没有说假话。
因为她长得确实很美。
便看向紫烟姑娘轻笑道,"紫烟姑娘不仅琴艺高超,连眼神都这么好,果然是慧眼识美人。"
紫烟先是一顿,随即挑了挑眉,看向苏棠梨意外道,"听惯了别人夸赞奴家的容颜,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奴家的眼神好。"
"你都看着我失神了,那在美貌上,自然是我更加美艳动人了,那我还能夸赞你美吗?岂不是听着有些虚伪?"
"是,姑娘说得很对,论美,奴家不及姑娘万分之一。"
"紫烟姑娘也莫要觉得自卑,在琴艺上,我可不及紫烟姑娘。"
"姑娘赞誉了,奴家不过是依着琴艺生存而已。"
"能靠着一技之长生存,紫烟姑娘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紫烟听着这话,怔住了,惊讶地看着笑得明媚又甜美的苏棠梨,轻易就被她纯粹的笑容晃了神。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而且同她一个红尘女子相提并论,这位姑娘竟不觉得耻辱,好生特别。
"紫烟姑娘,多谢你为我站出来作证。",盛焘是瞧着紫烟,忽地紧张,又难得能这样近距离同她说话,抓住机会,朝着她行礼感激。
"若非姑娘,小生只怕难以脱身,紫烟姑娘的恩情,我一定报答。"
紫烟闻声,只是淡然地看向盛焘说,"盛公子不必跟奴家客气,奴家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而且,还有人借着奴家生事,那奴家就更不能坐视不管。"
话落,她不愿意多留,朝着盛焘虚还礼,再看向苏棠梨和白屹洵行了一礼,就先告辞了。
盛焘忙出声拦住紫烟,却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忽然后腿一疼,就见苏棠梨踹了他一脚,气着说。
"你痴情归痴情,能不能下回长点脑子,我跟夫君可是险些被你牵连!"
"你知道现在多晚了吗?我皮影戏都还没有看完,觉也不能睡,还差点被郡守府的人带走!"
瞧着苏棠梨气呼呼的样子,盛焘摸着小腿,真诚地赔罪,"都是我的错,苏娘子莫要气坏了身体。"
"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我夫君可要上学了,明天我还要做绣活,不休息好,我怎么做事情!"
"对不住,下次我若是喝酒,就避开你们,绝对不会再牵连你们。"
盛焘知晓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他,便道歉,又说,"连累你们,我也心中有愧,不知道苏娘子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要我有的,都给。"
闻言,苏棠梨的嘴角上扬,满意地点头,"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多谢苏娘子大度。",盛焘诚意道歉,便问,"那不知道苏娘子想要什么?"
"我想要砚台。"
"砚台?"
"嗯,名家砚台,我要最贵的那一种。"
"可以,我之前就收藏过一块砚台,就是公孙先生用过的青鹤砚。"
"公孙先生用的,那应该很贵了。"
"价值在万两。"
"那就这个,你明天拿来直接给我夫君吧。"
"成!"
白屹洵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顿了一下,看向笑嘻嘻的苏棠梨问,"棠梨要砚台是送给我的?"
"对呀。",苏棠梨挽着白屹洵的手臂,笑着点头嗯了一声说,"我见夫君的砚台都不好研墨,本来打算给夫君买砚台的。"
"这不刚好,盛公子会送,公孙先生可是高中状元的,夫君用着,这次院试必然能高中。"
话落,瞧着要到宵禁了,船也靠岸了,便拉着白屹洵先上岸回客栈。
"夫君,我们快回去,太晚了,明日夫君还要上学呢。"
"好。"
白屹洵看着苏棠梨,眉眼稍弯,含着笑意,伸手牵着她朝着客栈去。
见他们回来,小二端着热好的乌鸡汤进来,白屹洵道了谢,就和苏棠梨喝汤。
瞧着她忽然甜美安静起来,再对比刚刚在船上怒骂郡守府官爷的她,白屹洵不禁笑了笑。
"夫君为什么看着我笑?",苏棠梨喝着汤,见白屹洵忽然笑出声,愣了一下,诧异地摸了摸下巴,没有漏水呀。
"觉得今天的棠梨格外美。"
"真的吗?"
"嗯。"
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夸她美?
苏棠梨的嘴角上扬,喜滋滋的,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碗,朝着白屹洵伸手,"礼物,夫君刚刚夸我了,我要礼物。"
"好。",白屹洵放下碗,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块玉镯子,又握着她的手,替她戴上去。
莹白色的玉镯衬着苏棠梨的肌肤越发细腻雪润,就听她哇了一声。
"好漂亮的玉镯,瞧着剔透莹润,这可不便宜吧?夫君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出城的时候,晏大郎说要给他阿姐买礼物,我跟着进去,瞧着这个玉镯很适合棠梨,便买了。"
"夫君的眼光可真是好,我很喜欢这个镯子。"
见苏棠梨看着镯子欢喜,白屹洵抬了抬眉梢,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
"先喝汤吧,不然凉了。"
"嗯,我们也要早点睡觉了。"
苏棠梨小心地将手搭在桌子上,生怕磕到镯子,又笑着喝汤,和白屹洵说着话。
一吃完,两人相继去洗漱,就直接休息。
躺在白屹洵的怀里,苏棠梨想到今天盛焘的事情,如果她跟白屹洵没有去花船,那他必死无疑的可能性就极大。
所以即便在书院救了他一命,盛焘命中的死劫还是没有结束?
那么白屹洵呢,牢狱之灾,还是会有吗?
"想什么呢?平日里你入睡很快,怎么一直没有睡着,有心事?"
白屹洵见苏棠梨紧紧抱着他的腰,知晓即便闭上眼睛,她也是没有睡着的,便温声问。
"可是被今天的凶杀案吓着了?"
"没有。"
苏棠梨摇头,朝着白屹洵的身体贴近,靠在他的怀里,压下心中的担忧,轻声说。
"我是在想刺绣的事情,夫君快睡吧,离天亮可不足两个时辰了。"
白屹洵见苏棠梨贴过来,察觉她的不安,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说。
"棠梨,如果有些事情避无可避,那便迎接而上,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未发生,你已经在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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