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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一直不断的小雪,在在山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空山公墓的坟茔被积雪覆盖着,犹如一个个白色的馒头,只是,这一个个“馒头”里边,都埋葬了曾经如何令人艳羡的生命,万事到头总成空,哪怕生前再风光抑或再潦倒,到头来,都只是这一坯黄土吧。
墓碑照片中的依筱还是那么笑意盈盈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又在笑什么。周临蹲在依筱的墓碑前,轻轻地拂尽上面的雪,然后右手温柔地摩挲着墓碑上的字,好像想用自己的手掌温暖这冰冷的墓碑。
刘路裹紧衣服站在一边,很不屑地看着周临,“你够了吧,把你的手放开,离依筱远点!有什么事快说,我没什么闲工夫和你瞎耗!”
周临看了看刘路,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他慢慢地站起来,正言道,“刘路,今天找你来,就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地点选在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我在依筱的坟前发誓,以下的话绝无半句假话,否则,我不得好死!”
只是哼了一声,刘路没搭腔,看她这样,周临又接着说,“司瑶,是我的前妻,我们还没离婚时,她受过伤,医生说她没有生育能力,可是不知道后来怎么的又怀上了,可是也流了,后来我们离婚后,她想不开,患上了精神病,进了精神病医院,现在也一直在那儿住着。她有一个妹妹,前段时间从外地回来了,看到她姐姐那样,说要报复。前些日子,她找人混进我所在的公司,窃取了重要文件给我们公司的对手,嫁祸给我,我的工作没了,还差点把我送进了监狱,后来公司老总看在我多年的功劳上撤销了诉讼。她还来告诉我,说这只是开始,她会让我在这世上再无容身之处……”
“这是你的事,你自作孽,难道你今天还想找我来帮你不成?”说到这里,刘路不客气的打断他,这才注意起他今天的模样,虽然衣着还是光鲜,不像电视演得那样一失业就穿破衣烂衫,满脸胡渣,可是浑身上上下下无一不散发出颓丧的气息,连两鬓都有些许花白了,上次在依筱忌日看见他时,尽管不够意气风发,可也还收拾得精精神神的。
“没有,我没这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她知道洁草,也知道你们,她说要你们每一个人都不得好过。我知道你的能力,这也是我今天不找她们两个而来找你的原因,我前段时间会一直跟着梦遥和洁草,是因为我怕那些跟踪的人对她们母女不利,但是后来那些人又没再跟踪了,我估计,他们是想摸清你们的生活习惯,以便下手。”
“哼,他们已经下手了。”刘路不自觉地回答周临,原来那些一直玩跟踪玩骚扰的一直是这些人,最可恶的是她一直找不到幕后的黑手,她还一直以为是她的商业对手捣的鬼,没想到是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当年让依筱丧命的楼梯失足还可疑的很呢,要翻旧账是吧!
“下手了?!”周临大骇,“那洁草……”
“是对我下手,洁草没事。”
“那你……”周临本想问你没事吧,可是看她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自然是没事的,他又想义愤填膺地说两句什么,可是自己的身份尴尬,再加上那是他的前小姨子做的事,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他根本就没什么立场说话,于是就噤了声。
刘路扫了眼周临,“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洁草的事你以后就别操心了。”看在他对洁草的那份心的份上,说话口气没那么僵硬了,刚准备转身走开,周临又叫住了她,“刘路。”刘路停住脚步,“嗯?”
“他们可能这几天就会动手,我在这座城市已经待不下去了,准备换个地方生活,可不可以让我……”周临试探性地问。
“不可以,”刘路打断了他的问题,“她从小就不知道爸爸是什么,你一出现,你要我们怎么解释,或许她现在还小不需要解释,可要是她长大以后呢?知道真相以后呢?你是想她跟着我们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还是让你们父女相认,然后让她背着对你的敌视甚至仇恨过活?”
“她一定会恨我吗?”周临失神地道,说完就后悔了,就凭他所做的一切,女儿有可能不恨他吗?“我不求和她相认,只是希望有一天能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陪她去玩她最想玩的东西,看她最想看的东西……”
看他这个样子,刘路也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了,还是那个说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懦弱,就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她会很幸福,等梦遥结婚,她就会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了,梦遥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即使她会有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待薄洁草一分的,还有我和思雨。”刘路回过头来,似乎是在对依筱说,也是对周临说。
刘路开着车逃似的离开了空山公墓,她最怕一个人在这里,阴气那么重的地方永远让她害怕。医院,是依筱停止呼吸撒手人寰的地方;公墓,是她那么年轻的生命长眠的地方,就是这些地方,抽离了她们对她存活的所有奢望,生生地逼着她们认清现实。所以她对这些地方都感到恐惧!
临离开时,她还对周临说了一句话,你说的事情,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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