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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是一个挺卡通的家伙,不光性格卡通长得也挺卡通的,扁圆形的脸,眉毛相当的有特色,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两个倒过来的耐克牌的商标。按小花儿的话说:“长得很像蜡笔小新。”当然,我们得承认一个客观事实,他比蜡笔小新长得好看。因为他长得太卡通了,上衔接班的时候,我们有七个人在无聊的时候展开了一场画东东的比赛,看谁画的比较像,那时候东东并不在,只不过我们想起他都觉得他长得挺好玩。画完了以后我们都笑得快要咽气了,作品都在一张纸上被暂时保存在弱智那里,他说他一定要亲手交给东东……不知道东东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八年级上学期就和东东同桌,那个时候就发现他很敏锐,周围的人说话做事的细节,他似乎总能察觉到,但这还在其次,关键的是发现他对待想做的事情的投入。
我对“专业”这个词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我拜才就和有的人拜金一样。但我的这套审美定律在东东这里变的不再适用,他特别喜欢唱歌,上课都唱,而且跑调,虽然说跑得不是很远,但是如果要是按照我以前的习惯,早就已经烦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小学六年级的同桌也是一个唱歌的疯子,上课也唱,而且不跑调,客观的说唱的还可以,但每次他唱歌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他连人带歌一起揉一揉扔进垃圾桶里。可是东东唱歌,我从来都没有烦过,即使有时叫他稍微停一下,那也是因为有什么事情需要非常集中精力,而且时间长了,这种时候也越来越少。到了九年级下学期,我再和他同桌的时候,我已经很喜欢听他唱歌了,也越来越觉得他唱的好听,有时候会和他一起唱(虽然这种时候很少)后来越来越觉得,如果以后听不到这个调子,也许真的会是一种损失。
他唱歌在我们班上是出了名的,不管什么活动,弱智总是不忘带头起哄叫他唱一个,而响应的人也总是不少的,不过,他如果没准备好,怎么这都是很难拽上去的,拽上去了也不好好唱,不过那是另一回事(详见下文),到后来,老师都知道这回事了,贾妈有时有活动的时候都会对东东说:“给我们唱首歌啊……”
我必须得说,他确实是跑调的,虽然跑得不远,声音也不见得比谁好听,但我们就是喜欢听他唱,哦,不,应该说就是喜欢看他唱,看他唱歌时如在仙境般忘乎所以的表情,对了,这就是他的特色,不知道他是因为对唱歌特别有感情所以信手拈来就可以这么投入,抑或是他尊重歌曲,总是试图唱出歌曲的情感,总之他的歌总是唱的无限深情,唱的他整个人随着节拍不断的大幅度动来动去,我有时甚至怀疑,他之所以会跑调,是不是也是因为太过投入,太过深情的缘故,总之,我觉得他唱歌的时候实在不受时间与空间限制的另一个世界里。
我们其实不是在听他唱歌,我们是被他对待歌曲的一往情深所感染,这种时候他唱的跑没跑调,甚至有没有调都没什么关系,那是一种我唱什么与歌无关的境界。我甚至有时候觉得那些修行之人可以考虑看他唱歌来参禅悟道……
对于别的事情也是一样,只要他想要做好,他就会很投入,至于到底做不做的好,那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九下开学的时候,他说他这一学期一定要全情投入,好好学习,报名那天只有语文作业,是翻译文言文,他说他一定要把字写好,可是开头几行字,却写得不理想,他于是把那张纸撕了,重新写,没写好再撕,几张纸之后,他终于没有再撕了,开始真正一笔一划以练字的风范写作业,开头四个字写了不只一分钟,虽然算不上养眼,但认真有余,中性笔还能写出笔锋来。
整个一个学期,我看得出来他是从头认真到尾的,虽然他不能保证不偷偷看小说,玩游戏,有的时候写不下去作业什么的,但确实很认真。就冲他以艺术创作的态度写作文,我就挺佩服他的。
其实,到最后我也没能知道他的努力到底算不算是有收效,我只能说作为过程,他是一个胜利者。
但我的意思绝不是他不要结果,他是在意结果的,甚至在很多人不在意的事情上,那回自我描述的时候,他非常认真的准备了稿子,又是诗朗诵又是唱歌什么的,不但深情款款而且热情洋溢,全班就他搞的最热闹,下来以后他还懊悔了半天什么地方没有弄对,什么地方是不是给谁留下了什么不好的映象什么的,说实话,他说的我都有点愧疚,我就写了一个稿子,用了十分钟,讲的时候还基本上不是稿子上的内容。
照毕业照的时候,他也是很注意的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还翻了一条领带出来带上,但那条领带是在被他揉得够呛,带的很不是那么回事,毕业照照完了,他自己也觉得好像不应该打那条领带,很后悔,正在他后悔的时候,尤尤完成了致命一击:“冬瓜,你说你把袜子缠在脖子上干什么?”(……)
你不能不说他是个性情中人,他一激动表现就他别夸张,时不常的还莫名其妙的吼一嗓子,高兴的时候你想看不出来都难,说话在不过脑子的部分时候听上去挺欠揍的。桌面和抽屉一片前无古人的混乱,桌子上对着很大一堆摇摇欲坠的书,抽屉里书和资料还有卷子之间相互纠结着,基本上老师每次讲卷子,只要离做的时间有点长了,他就还一阵狂翻,但是,令我一直费解的是,他基本上每次都能翻出来,要知道,在他的抽屉里找一张卷子,那是一项对耐心和技术要求都挺高的工作……
他最让我感动的事情发生在八年级,那是我们第一次组织那么大的聚会,在pig的家里,我们去的时候她的妹妹和爸爸妈妈还没有走,他就和弱智陪她妹妹玩。后来一直到下午,我已经忘记在什么情况下,他说:“没想到pig其实挺不容易的,我以后绝对再也不欺负她了。”(其实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起来说这个,他从来没有欺负过pig,一般都是pig在欺负她“……”)他那天好像喝了一点啤酒,我就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喝多了啊?”他有点急了,说:“绝对没有,我是说真的啊。”我说:“行,那你得记得啊。”
除了善良之外,在这件事上,我还看到了我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再也没看到,或者没机会看到得细致。
他说话部分时候能让人笑个半死,但你却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的,他有一天正在唱歌,唱着唱着忽然说:“我今天好像唱的都是老歌呀。”我一边写作业一边心不在焉的说:“恩,好像是。”他于是感叹道:“这说明我开始怀旧了,这人一开始怀旧就证明老了,看来我已经老了……”我一听在边上狂笑不止,他却好像挺正经的样子说:“这本来就是么。”
然而在部分大家开玩笑的时候,他却不知怎么认真,甚至好像生气起来。他也是和超儿同桌之后,不大想再见到她的人之一……(当然在这件事情上,超儿的责任比较大就是了。)
但他好像并不像我们班上的其他人一样享受这个率性而为的过程,总想让自己显得理性一些,也就是说,他的内在特点和他的审美观念不相符合,让他比较矛盾,他有时候可能自己都没觉得,这就难免使他这个人显得很抽筋。
其实他大可不必显得理性,说真的,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最符合自己的也就最舒服,只要不违法乱纪,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最后,希望他以一个陶醉的过程,收获一个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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