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抑郁症?”周成林不解的喃喃:“可死者的家属明确说他近段时间受抑郁情绪影响严重,连工作都辞掉了。而且我们刚刚也在死者的床头发现了抗抑郁的药物。”
冉星辰为大家科普的时候顾南笙又转到了别处,此刻他转过头淡淡说:“那些只是听说。单凭家里有抗抑郁药物,就说死者一定受抑郁倾向的困扰,会不会太绝对了?”
市局的刑侦队办案都这么武断的吗?
顾南笙嘴角一个不易觉察的轻蔑笑意一闪而过。
被老侦察兵周成林捕捉到,他咂了咂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对于顾南笙的说法,大家在心底里不是十分赞同。通过一个人的饮食是否合理,就推翻眼前现有的证据。而且,现在就连当地警方和家属也都认可了死者系自杀身亡的说法。
短暂的沉默,周成林站出来打圆场。“案件还没彻底定性,等化验结果出来要进一步详讨。现场勘验完了,大家出去吧。”
顾南笙站着没动,他的视线定格在了电脑后面墙壁的一副挂历上,这种政府做宣传的挂历几乎没人用,尤其年轻人用挂历的更少,手机上有日期。刚刚刑侦人员看到就直接忽略掉了。
挂历是去年的,月份也不对,足可见孙明根本没在用它。
顾南笙却极有耐心的一页一页翻看,到了某个月份他的修指忽然顿住。转首对周成林说:“联系本地的心理咨询机构,看看孙明在哪家做过咨询。”
周成林连同其他人都走了过去。只见有几个时间点用笔勾画了出来。
有人不解:“去年的日期了,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顾南笙指着上面勾画的日期说:“孙明做标记的两处时间都是星期五,结合他有情绪问题,和做心理咨询的周期,他极有可能在哪个咨询机构做过心理辅导。联系到这家机构,或许能解密他的心理。”
周成林恍然,请当地警方帮忙联系咨询机构。
如果真像顾南笙说的,没准会有突破性进展。
冉星辰终于有时间吃点儿东西。
她到孙明家附近的店里补偿性的给自己要了两碗牛肉面。
没一会儿顾南笙也跟了进来。
他不是来陪她闲聊的,冉星辰看出他有问题要问。
顾南笙坐到她并排的椅子上,身体闲散的一靠,大长腿自然交叠。微微侧首看着她,一副你吃你的,不用管我的架式。思考了一会儿问她:“死者头上的创口有没有可能是棍棒按压形成的?”
“你是说击打致死吗?”会议上已经有人提出这样的假设,被她当场否决了。当时顾南笙也在场,神色很有几分漫不经心,冉星辰怀疑他当时开小差。
顾南笙摇头:“我指的不是打击,是按压,反复按压。”
冉星辰想了下,“也有可能,按压的力度如果大的话,可以造成和撞击磕碰类似的创伤效果。”
顾南笙对她的回答表示满意,他笑了笑。“知道了。”站起身,看了眼她面前的两只碗又说:“吃这么多还骨瘦如柴,浪费粮食。”
冉星辰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哭笑不得。
永安城兄弟单位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快。不到下班时间他们就查到了一家心理咨询机构,孙明去年的确在那里做过心理辅导。
当地警员带着周成林和顾南笙一同赶赴。其他技术人员先一步回江城去了。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姓林的咨询师,精通动力心理学,和顾南笙还算一个流派。
简单介绍之后,周成林问起孙明的情况。
知道孙明已经去世,又是为了配合警方办案,咨询师将有关孙明的情况说得很清楚。
“孙明是去年五月来这里预约咨询的,他有一定的抑郁倾向,声称自己心里背负了很重的枷锁,非常痛苦,希望我能帮他改善。
他一共预约了三次,频率是每周一次。”
周成林问他:“那他是受什么情绪的困扰呢?”
“他说主要是来自他的家庭,但是具体来自家庭的哪一方面,内核还没找到。他做咨询的次数总共不多,第一次完全是讲述从小到大家庭的不幸,着重说了对母亲的思念。第二次来也没有太深入,面对面的时候他不太会表达,于是我就向他推荐了催眠疗法。第三次我们做了一个初步的偿试,对他催眠了几分钟。”
直到这时顾南笙仿佛才来了精神,问他:“催眠的时候他说了什么?”
咨询师恍然:“因为他没有接触过催眠,觉得很不安,所以刻意要求我当时录了音,我将存档放给你们听。”
说着,他翻出孙明的存档,将音频播放给他们听。
催眠中的孙明声音低沉缓慢,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低低讲述他从小到大发生的一些零散事件。
内容非常简单,都是些回忆录似的日常。
只是从他叙说的口吻中可以听出孙明的精神生活非常匮乏,他不快活。
听完一遍录音,周成林已经完全认定了孙明的死是自杀。就连心理咨询师都说了他有抑郁倾向……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顾南笙。
顾南笙神色凝重,听完一遍又让咨询师重新播放一遍。在听到孙明说妹妹来到我们家的时候,我很喜欢,他声音艰涩的顿了下:“我给她棒棒糖吃……我永远忘不了她的眼神……”
他按下暂停键,当机立断:“逮捕张洁和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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