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辰握着手机,声音冷静的说;“我知道,周队,既然这里没我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通话间,车子已经开进了许民的生活区,单元门口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和记者,还有维护现场秩序的刑侦人员。
冉星辰透过车窗望出去,心想,还真是不简单。赵洪强的死第一时间引来记者和围观者还能理解,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江城西边还有比国贸大厦更繁华的地方吗?
但许民的死,能第一时间引得这些记者闻风而动,实在不可思议。如果不是顾南笙提醒周成林,许民死在家里的事可能还要再晚一点儿被发现。现在勘察现场的工作人员还没到齐,这些散布舆论的记者反倒通通就位。
冉星辰对送他来的司机说;“回市局。”
司机刚把车调了一个头,迎面一辆出租车驶来,肖义从上面跳了下来。他已经全部武装。看到市局的车凑了过去。
冉星辰降下车窗。
肖义说的第一句话就说;“放心吧,师姐,不是还有我。”
冉星辰听着,竟有些眼眶发热。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师弟,关键时刻还是会挺起胸膛,冲在前面。他这一句:“放心吧,师姐,不是还有我。”,就让冉星辰觉得她一直以来的用心栽培很值得。
她想说话,但是,没有说。点了点头,示意他快点儿进去。
肖义跟她招了一下手,冲进了人群中。
出了生活区,冉星辰忽然想,这个时候顾南笙在哪里?他一定也看到网上那些攻击他的不良言论了吧?
她连忙拔打他的电话,可是,没人接。
仅一会儿的工夫,冉星辰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冒烟了。
无奈,她只得继续浏览网上的动态,周成林说得没错,舆论发酵很快,几乎成了一面倒的趋势。中伤顾南笙的同时,也在质疑领导的决策。
把带有神秘色彩的催眠应用到侦破案件中,到底是创新?还是对人权的一种侵害?无数人认为这一定程度上反应了现在刑侦队伍的无能,有太多破获不了的案件,就用这些歪门邪道。
勘验现场那短暂的时间里,周成林就接到局长数通电话,每一通都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质问他,“周成林,你自己说说,你这个刑侦支队长是干什么吃的?一天两条人命啊,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篓子?顾南笙在你眼皮子底下搞这些事情,我不信你不知道?你没脑子么,让他去做这些跟案件无关的事。周成林我告诉你,如果这次的舆论平息不了,你和老董就等着受处分吧……”
骂完周成林,又去骂董连军,董连军上来的时候被记者们团团围住,脱不了身,口袋里的手机震得他身体发麻,却不方便掏出来接听。被炮轰似的问了十几分钟,脸上豆大的汗珠就往下滚。
出了这种事情,一会儿领导肯定会紧急组织开会,在此之前,他一个字都不方便说。
终于捱到勘察现场完毕,他们马上回局里开会。
局长刻意嘱咐周成林叫上顾南笙一起。
周成林路上就给顾南笙打电话。
冉星辰终于在停车场找到了顾南笙,车窗打开着,他坐在车里抽烟,半截手臂不时伸出来弹掉烟灰。
冉星辰远远看到那只夹着烟的手,白皙的,任其自然垂落着,有几分颓丧美。
她走过去,一把攥起他的手,将他指间的烟拿走。
顾南笙懒洋洋的叫了声:“哎,冉法医……”
他表示不满的样子像小孩子,终于和他白嫩的长相对上了,俨然一个高中生。
冉星辰将烟掐灭:“卖萌撒娇也没有用。”她转到一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气势汹汹的盯紧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顾南笙“唔”了声:“在想事情,不方便接。”
“网上的东西你都看到了?”
“千夫所指嘛,说我的催眠术是妖术,还说我是妖人。”
冉星辰坚定的说:“不要听那些人胡说,你不是最不受言论影响的人吗?”
顾南笙斜眸睨她:“我不是在意那些人的话,那些人的话对我造不成任何损伤。如果舆论就能置我于死地,那我无论如何活不到今天。”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懒洋洋的,拖得很长,听起来却莫明沉重。
“既然不在意那些人的话,你不接电话,在想什么?”
顾南笙转过头,桃花眸子微微眯起,定定的看着她:“如果舆论持续发酵,撕开我的皮面,让你看到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我,你会不会对我大失所望?甚至开始打心里厌恶我?”
冉星辰愣了下,不太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他是画皮吗?还能被撕下来?还是说他所谓的皮面,是指自己表里不一?
如果撕开皮面的他,跟现在的他不一样,冉星辰觉得,有这个底子在这里,也不会讨厌到哪里去。
冉星辰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是那种易受舆论影响的人吗?”别人说怎样,她就觉得怎么样。
顾南笙似乎很好哄,他轻笑了声,抬起手臂:“冉法医,来抱抱。”
冉星辰倾身抱住他。
顾南笙很用力的抱了抱她,很快放开说:“还有批斗会在等着我,走了。”
冉星辰拉住他:“什么批斗会?”
顾南笙眨了眨眼,轻松说:“行政机关的例行会议啊,你身在体制中,会不了解吗?都是过场,别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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