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看了顾琇莹一眼,就她这三言两语颠倒是非的本事,孟氏势必被唬得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孟氏看向顾瑜的眼神充斥着不加掩饰的憎恶。
在外十几年,将市井小民那些勾栏瓦舍的低贱手段全学了来,先是故意吸引睿王注意,这会儿又是那齐知节。
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莽汉,除了有丞相府世子这个身份在,一无是处,还妄想通过科考来获取功名,欲与二郎相比,白日做梦。
孟氏不喜身边人与孟家那边的人有接触,好在她的孩子都是懂事的,自小便晓得她被孟家抛弃因此对孟家人没好感。
偏生顾瑜与孟姝蓉多番亲近。
“你死了这条心,便是让你嫁北街的平民,我都不会让你入丞相府。”孟氏决绝地说。
顾瑜无意与孟氏多费口舌,她来此是想制造不在场证据。
她咬了咬唇,委屈地道,“阿娘在胡说些什么,我与齐表兄不过一面之缘。”
“今晨便有府上的下人去丞相府寻我,说是阿娘您病危,我来不及细想便跟着一道上了马车,车行一半才察觉不对,那下人眼生的很,阿娘醒后薛郎中也直言过,只需好生调理便不会再有什么大碍,这才生了疑心叫停马车,本欲逃走,却又涌上七八个壮汉,是齐表兄及时赶到才将我救了出来……”
说着顾瑜看向顾琇莹,“这便是为何齐表兄会与我一同在府外,妹妹不晓得实情莫要妄下定论,毁了我的清誉与你也没什么好处。”
“至于三哥……”顾瑜茫然地看向孟氏,“他没与阿娘您一同回府吗?”
孟氏盯着顾瑜的脸看了好半晌,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开始担忧起三郎来。
若顾瑜所言不假,那派去丞相府的马车应当是三郎安排的,后头七八个壮汉应当也是,却没想半路杀出个齐知节。
但一想到三郎用的是‘阿娘病危’,孟氏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主母,不好了……”
门房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也顾不上未曾通报不能进后院的规矩,气喘吁吁地说,“三郎君……三郎君受伤严重,被抬了回来。”
孟氏哪儿还顾得上其他,脸色惨白地拉着顾琇莹一同去了顾景之的芝兰院。
顾瑜也跟在后头,眸中一片冷漠,回来得倒挺快。
护送顾景之回来的马车刚停在侯府门口,乐安便从马车上跳下来,冲着门房喊,让他们派一人去通知薛郎中立刻去芝兰院等着,其他人拿了抬人的担子来小心翼翼地将瞧着只剩一口气的三郎君抬回芝兰院。
孟氏她们到时薛郎中正在诊治,离他不远放着一铜盆,里头的血水通红刺眼。
孟氏当即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顾琇莹没拉住也就随她,不敢看顾景之那边的惨状,又觉血腥味刺鼻,用绣帕捂鼻往后退了退。
孟氏被翠薇和凝香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只见打水的婢女来来回回奔走,倒出去的血水一盆又一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得得到消息还在处理公事的顾景舟都回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结束科考本欲去游园会的顾景川。
见着大郎,孟氏仿似有了主心骨,起身扑到他怀里哭个不停,直言一定要找到凶手一定要为三郎报仇。
顾景舟安抚着孟氏,见薛郎中已诊治结束正在净手,又看了眼床榻上脸色惨白没有丁点血色的三弟,心中一冷,怒意浮上面孔。
薛郎中擦干手走过来,脸色不是很好,“下手之人是想彻底废了三郎君的手,手骨摸不到一丝完整之处,手筋更是被挑。”
说着他顿了顿,斟酌着尽量用婉转的方式表达,“我只能尽力一试。”
言外之意,顾景之那只手保不住了。
顾瑜废的是顾景之的右手,没了右手他就是个废人,这些年顾景之纨绔不务正业,本来就没什么斗志,右手废了不可能奋发图强练好左手。
他只会自暴自弃,只会愈加难掩暴躁阴狠本性。
顾景舟维持着最后一丝风度对薛郎中说了句‘有劳’,命婢女送薛郎中回去。
乐安将三郎君安顿好后自己便跪在芝兰院中,他被厚重的门板砸到,也没好到哪儿去,只他受的伤多在身上,有衣裳遮着瞧不见。
顾景舟出来后一脚踹向乐安,暴怒地吼道,“到底发生何事?何人伤得三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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