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浓烈,太阳异常的刺眼,孟氏眨了眨被晃的有些发麻的眼。
她觉得天都塌了,整个人失魂落魄,死死抓着顾景舟的胳膊,几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顾景舟身上。
孟氏站不稳,她的腿发软。
而围观的人群听到顾瑜说的那些,纷纷为顾瑜打抱不平,若是他们手中有臭鸡蛋烂菜叶子,会毫不犹豫丢在孟氏她们身上。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兄长。
侯府的风评一向很好,侯爷与侯夫人鹣鲽情深,侯夫人孝敬长辈,府中兄友弟恭,大郎君聪慧过人,状元及第,二郎君学识渊博深得博古书院先生的喜爱,三郎君重情重义,小娘子花容月貌端庄大气。
原来不过是他们故意塑造的假象。
实际上一个个都卑劣无耻。
‘瑜娘子,我们支持你,你莫要伤心,有这样的父母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
‘枉为人父人母,枉为兄长,高门显贵又如何,心思肮脏恶心,连我们都比不过,我们再穷也不会穷了孩子,身份再卑微,也会为孩子谋划一个好的未来。’
‘百善孝为先,哪怕父母兄长做得再不好,也该私下里解决,哪能闹得人尽皆知,实在是大不孝。”
有褒就有贬。
更何况顾瑜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娘子要与血脉相连的至亲断亲。
只听说出嫁之女断亲的,譬如孟氏,似顾瑜小娘子这般的,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要闹回家去闹吧,哪儿有父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说不定里头有什么误会呢,说开了也就好了。’
‘迂腐!高门大户里肮脏事多了去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上一个人是常有的事儿,你说得轻巧,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不喊疼。’
听着人群的你争我辩,顾景舟的脸色比其父顾华的还要难看。
他两个鼻孔塞了细细的布条止血,神态间早已没了往日的翩然模样,浑身上下都是戾气。
侯府能有如今的权势地位,他废了多大的力气,用了多少心血,全毁在顾瑜手中了!
她真的是冥顽不灵。
既然她要撕破脸皮,将侯府拉下水,那他也不会再有顾忌。
“来人,将瑜娘子带回侯府。”顾景舟沉声吩咐,“瑜娘子被浓烟熏坏了脑子,这才胡言乱语起来。”
侯府没有护卫,只有会些拳脚功夫的家丁,听了顾景舟的吩咐,七八个身材魁梧的家丁冲了上来,直奔顾瑜那边。
顾瑜坐在一顶藤椅做成的小轿上,方才是丞相府的护卫将她从长公主府抬出来的。
丞相府的护卫只有四个。
七八个对四个,武安侯府胜算大。
孟姝蓉和罗菁菁挡在顾瑜前头,“我看谁敢!”
孟姝蓉有些后悔没带长鞭出来。
这些不要脸的无赖,就得用长鞭抽死他们,哪怕抽不死也得让他们痛不欲生。
齐肃怕武安侯府的家丁胡乱冲撞伤害到孟姝蓉,快步来到她身前,“顾侯,顾大郎君,容齐某说一句。”
“眼下阿瑜伤势是最要紧的,你们先让开,有什么事等她伤势恢复的稍好些了再议。”
齐肃今日特意告了假,他没穿官袍,一身寻常衣袍,减弱了他身上的凛然正气,眉眼中的锐利也削弱不少。
饶是如此,顾华还是挺怵的。
齐肃这人心思太沉,整人的法子层出不穷,他在圣上跟前动动嘴皮子,下头便有人遭殃。
就连户部尚书盛玄也在齐肃手里栽过跟头。
顾华总觉得齐肃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等着他。
“至于当年是不是顾侯故意丢弃阿瑜,又命人害阿瑜性命,交给衙门调查便是,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但总会有蛛丝马迹的。”齐肃故意停了下才说。
这是要报官?
家里的丑事闹到衙门去,性质就完全变了。
若真查出当年的真相……顾华不敢想,哪怕他早已派人销毁证据。
他脑子有些乱,求助地看向顾景舟。
顾景舟不怕齐肃,他觉得齐肃不过时运气好才得圣上的看重,若论真才实学,齐肃根本比不过他。
“齐丞相,这是武安侯府的家事,就不劳齐丞相和丞相夫人操心了,至于阿瑜的伤武安侯府自会请人医治,阿瑜是武安侯府最不可或缺的,我们的担心不比你们少。”
“一个个蠢愣着做甚,还不快抬瑜娘子上马车,耽误瑜娘子救治,我要你们的命。”
丞相府的护卫抽出了剑,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寒光闪烁。
武安侯府的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他们可不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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