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
蒋敬洲跟往常一样,七点半到家。
他从别墅的院中穿过,然后走进客厅,取下腕表,放置摆台上,然后看了佣人一眼。
“文舒呢?”
佣人连忙应道:“太太还在楼上休息,好像是胃口不太好,您要不要先用餐?”
“不用了,我上去叫她。”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
我正好要下楼,在楼梯间撞上了他,顿时颤了一下,下意识地贴在墙边,低着头,小声喊道:“姐夫。”
蒋敬洲看了我一眼。
他眼神还是一样的平淡,没有丝毫情绪,只是稍微颔首,便从我身旁走过。
我咬唇,死死地盯着楼梯。
然后,又抬头,注视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他最喜欢的体位,最习惯的姿势,还有事后惯性的低语,包括曾经在我耳边的低喘声……
我全部都知道,我统统都清楚!
可又有什么用呢?
到了白天,到了我只能是小娴的时候,姐夫的眼底还是没有我,就算昨晚我们打得有多火热……都没有用。
我转过身,沉默地下楼。
佣人看到是我,继续在餐桌上忙碌着,低声道:“小娴姑娘,您叫过您母亲下来用餐了吗?”
“叫过了。”
我乖乖地应着,然后轻声道:“妈妈说有些不舒服,晚上就不下来吃了,等下我盛一些饭菜上去,就可以了。”
“这样啊,好的。”
佣人并没有怀疑什么,她摆好盘,便回到了厨房内。
而我却坐在餐坐上,静静地等待着姐姐……还有姐夫。
母亲当然不会下楼用餐。
昨晚,她听到我那些话后,整整一天,都没有出卧室的房门,极其沉默,又安分。
我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拭着手指。
母亲是多么胆小的女人啊。
她一辈子循规蹈矩惯了,甚至把我胸口上的炎症,当做是祖宗给我的惩罚,还迷信到曾经灌我喝过符水,用朱砂在我胸口上画符……
目的就是为了让炎症消失,让我变“干净”。
从小,我就被家里人瞧不起,毕竟犯炎症的地方……太过耻辱,又太过隐私。
不像姐姐,那么出色,又那么优秀。
所以,在帮姐姐坐稳蒋家太太的事情上,母亲当然会优先选择牺牲我啊……
毕竟我那么无能,又那么懦弱。
只是帮姐姐生个孩子而已呢。
她们都认为,这是我理所应当该做的,毕竟我一直是家里的拖油瓶,也到了该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我弯唇。
妈妈,我会贡献的。
我都已经贡献出自己的贞操了,还怕其他的么?
我眨眨眼,掩去了眼底的不甘。
然而没过多久,楼梯上突然传来动静。
我闻声望去,看见姐姐跟姐夫竟是……牵着手下来的,两人的动作异常亲密又和谐,仿佛真像外界所传的“模范夫妻”那样。
真美好啊。
我歪头,站了起来,乖巧地喊道:“姐姐,姐夫。”
姐姐看了我一眼,一改私底下的冷漠,相当热情地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做什么呀,你饿了就先吃啊。”
我听话地坐在她身边。
姐夫……自然就坐在我们的对面。
我温顺地低下头,然后“不小心”勾了勾腿,似乎碰到了什么,又很快收回脚。
然而对面的姐夫,表情却异常的平静,拿起了桌上的水杯。
仿佛我刚才踢到的……并不是他一样。
我垂眸。
姐姐,你放心,我饿了的话……自然会先吃的。
只不过,晚上我才会偷偷吃呢。
晚餐结束后。
我跟往常一样,默默地上楼,在卧室里伪装成姐姐的模样。
终于,过了快两小时,房门被佣人敲响。
佣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娴姑娘,到时间了,您准备好了吗?”
“好了的。”
我弱弱地应着。
佣人注视着我起身,没忍住,说道:“您这次,一定要努努力,把蒋先生的孩子怀下来,好吗?”
我低头,闷闷道:“阿姨,我知道的。”
“好了。”
佣人将我推出房门,轻声道:“您快进去吧,别让蒋先生等久了,起了怀疑。”
我听话地点点头,然后走到了主卧的房门前,轻轻拧下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将门反锁。
姐姐最近已经不会偷看了。
毕竟再怎么看,也只会让她心里更不舒服。
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我捏紧手心的精油,悄悄塞进了口袋里,然后抬眸——
姐夫并没有睡。
他正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处理着电脑里的工作,旁边立着一盏台灯,照得他侧影异常的深邃,有魅力。
这是属于男人……刚刚好的气质。
我咬唇,轻声走了过去,喊道:“敬洲。”
姐夫抬眸,随后放下钢笔。
他眼底幽深,仿佛藏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目光好像……在我耳朵上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我先回复两封下属的邮件,好吗?”
他语气很低沉,温柔。
平日里,姐夫跟我沟通时,从来都没有用过这种语气。
我下意识点头,“好、好的,没问题。”
姐夫笑了笑。
他似乎并没有怀疑什么,反而垂着眸,手指在电脑屏幕上划动着,神情格外冷肃。
我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瞒着姐姐。
当初,姐姐还在热恋时期中,曾经偷偷带着姐夫……回过家,只是特意挑母亲不在的时间。
那天,姐姐推开门,看了一眼我的卧室。
确定里面没人后,才将姐夫从外面拉了进来。
可是,他们不知道。
那一整天,我都躲在阁楼里,蹲在楼梯间内,看着他们在客厅里面……胡闹。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属于男人的身体。
很漂亮的身体。
跟我在美术课上看到的雕塑,很像很像。
只不过,他身下的女人,并不是我,而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姐。
那会儿,我直勾勾地盯着。
而当天晚上,炎症就突然变得更加剧烈,母亲灌了整整两大包消炎的药,都没有堵住……
从那天起,我对男人的幻想,就开始了。
而且幻想的第一个男人。
就是姐姐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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