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姝!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被嬷嬷牵制住片刻的功夫,已经足够周围其他宫人一拥而上,卸下戚若姝手里的长鞭,将她控制起来。
戚若姝一开始还想挣扎,直至太后走到眼前,“在清仁宫中你便敢动手,可是想连哀家这个姑母也一并杀了?!”
“我没有!”戚若姝慌忙摇头。
怒火褪去,看着太后盛怒的神色,才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我没有伤您的意思,只是见不得那个贱人挑拨离间!”
说着,戚若姝语气里透出几分委屈,“姑母您从前最疼我了,如今怎么能偏袒一个外人?”
太后简直要被气笑了。
她还以为,过了这么多日,戚若姝总应该反省过了。
如今看来,分明是更为变本加厉了!
气性涌上来,头上的疼痛也开始加剧,太后蹙眉,一手按在太阳穴处,难耐地揉了揉。
“姑母,这个贱人留不得!您将她交给我处置吧……”
“只要处置了她,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
戚若姝丝毫不察,还在自顾自说着。
“把她带下去,闭门思过!”太后扶额,沉声吩咐。
“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准她擅离半步!”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威严。
几个宫人听令,不敢久留,立刻拉着戚若姝走了。
“放开我——”戚若姝还想挣扎,没来得及多说几个字,便被捂住了嘴。
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宫女凑到她耳边,无奈道:“太后正在气头上,您若是不想惹她老人家更加不快,便别闹了。”
戚若姝微顿,看了那宫女一眼。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拉远了。
偌大的清仁宫内一片狼藉。
谢棠芝站起身,走至太后面前福了福身,“若是太后无其他事,臣女便先回去了。”
得益于方才躲得迅速,她并未受什么伤。
而戚若姝来闹的这一遭,反而是帮了她。
若说太后一开始还有心计较,不完全相信她的说辞……
那么如今,信与不信便已经不重要了。
太后正恼怒着,又哪里还有心情,替戚若姝善后?
“……去吧。”太后摆了摆手。
“今日你受惊了。”
此事若传出去,不仅戚若姝的名声会引人非议,连带着她这个太后也会沦为笑柄。
太后头疼得打紧,心中却仍有所忧虑,正打算敲打一二。
话到嘴边,忽然感觉鼻间萦绕过一股淡淡的药香。
那味道若隐若现,闻过之后,却让她感觉头上剧烈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
太后一愣,剩余的未尽之言都忘了说。
眼瞧着谢棠芝将要走远,才回过神来,匆匆把她叫住:“等等。”
谢棠芝回过神来,“您还有何吩咐吗?”
“你身上有股药味。”太后上下打量着她,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想,只是略迟疑道。
“是从何而来的?”
谢棠芝一愣。
半响才想起,不久前何奉年给的香囊。
当即将其从腰间取下来,犹豫着呈给对方,“您是说这个吗?”
她平日并不会碰到什么药材。
若说身上什么东西是与药有关的,便只有这个了。
老嬷嬷熟练地要代替太后伸手去接,才一伸手,便被制止。
太后自行拿了香囊,只是放在面前,便能闻到其中散发的药材香。
味道不算浓郁,反而有种温和之感,丝丝缕缕沁入鼻间,头痛的症状也跟着缓和了许多。
……看来,方才不是错觉。
太后面上依旧看不出波澜,眼底却浮现出了诧异。
“这香囊,你是从何得来的?”
“臣女先前意外偶遇过一位落难的赤脚大夫,这是他送的。”谢棠芝想了想,没有把何奉年说出来。
毕竟听太后的意思,她也能大致猜到,对方目的是什么……
“那大夫现在人呢?”太后追问。
“得了香囊之后没多久,便听闻他离开京都了。”
谢棠芝轻轻摇头,“如今人在何处,倒是不清楚。”
话音落下,明显见太后眸中的一丝光芒黯淡了下去。
“听闻这香囊有安神之效,里面用到的药材也极为特别……太后若是不嫌弃,不如就留在身边吧。”
太后没有即刻回答,盯着香囊端详片刻,才开口:“绣工倒是不错,那便留着吧。”
香囊是绿禾新绣的,一朵活灵活现的海棠花,十分精致。
谢棠芝低低应了声“是”,并不多话。
“还有你说那位大夫……”
“臣女与他只有几面之缘,依稀听闻人是往南边去了。”
谢棠芝主动解释,“您若需要,臣女回去后,便吩咐人去寻他的踪迹。”
“待来日寻到了,再送入宫中。”
“去吧。”太后眼底浮现出满意,点了点头。
不论她喜欢与否,眼前这个小丫头,的确是个机灵的。
若戚若姝能有她一半聪慧,自己又何须操心至此?
想到这里,太后不住地低叹出声。
“今日之事,什么不能往外说,你心里清楚。”她沉下脸,语带警告道。
“臣女明白。”谢棠芝微抿唇,不卑不亢地应声。
“待来日你找到了那赤脚大夫,京都谣传一事,便一笔勾销。”
太后盯着她,最后说了一句。
说完也不再看她,转身由嬷嬷搀扶着走入了内殿。
话里话外,终究还是把事情算到了谢棠芝头上。
谢棠芝并不恼,出宫时,反而心情不错。
今日戚若姝的举措,让她笃定了一件事。
即便什么也不做,凭着对方的性子,也早晚有一日会把自己折腾进去。
若做些什么从中推动……
那一日,便会来得更早。
回到府上,谢棠芝让人唤来了何奉年。
这次,她没再明目张胆地让人去请,而是吩咐了云烟,入夜时分才悄然带人潜入。
见了人,谢棠芝即刻问,“路上可有被人瞧见?”
“没有,属下仔细瞧过四周,并无人发现。”云烟摇摇头,语气笃定而自信。
以她的身手,想要勘破周边跟踪的视线,不过轻而易举。
谢棠芝自然信她,略一颔首。
“郡主您这……”
何奉年还是一脸茫然,将头上遮盖的兜帽摘下,犹豫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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