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好话，试探了崔檀声的态度，贾嬷嬷这才转身往回走。
看着她身影渐渐远去，崔檀声眯了眯眼，在浮岚的搀扶下沿着清扫出来的路往外去，青霜跟在旁边一言不发。
浮岚眼睛一转，主动搭话。
“青霜姐姐，您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可知道这流言是什么时候传起来的？”
既然是皇后拨给崔檀声的人，青霜自然不能不答，只是她记得贾嬷嬷先前的嘱咐，没有贸然回答，只四两拨千斤地把话接下。
“奴婢伺候皇后娘娘，很少知道宫外的事情。只是前些日子娘娘从贾嬷嬷的口中得知，很是担心夫人。”
这样么？
崔檀声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起了疑心。
这些流言连她留在府里的心腹都没有禀报，显然是外面还没有流传到人人皆知的地步，皇后深居后宫，身边的贾嬷嬷又是如何得知的？
这样敏锐，除非是有人专门盯着侯府、盯着她。
不过只是一个猜测，崔檀声却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浮岚也感觉到青霜有些回避，不再问这些敏感的问题，只笑道：“府里如今乌烟瘴气，就劳烦青霜姐姐了。”
青霜脸上连一点波澜都没有，颔首应了。
只是这一番试探下来，主仆两人都对青霜有了戒备之心，话语间也收敛起来。
刚到了宫门口，远远便看见替她打探消息的那个侍卫长已经等在马车旁。
崔檀声眼神一暗，微不可见地轻轻摇头。
侍卫长接收了她的意思，看见她身后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子，是宫里的打扮，即将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安静地闭上嘴候着。
仿佛他一直都只是等在这里罢了。
青霜没察觉，跟着崔檀声和浮岚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她问了几个和俞恩姝有关的问题，打探她的底细性格，心中计划着要如何完成皇后的旨意。
马车刚到门口，浮岚掀起车帘，一股冷意涌来。
她牵着崔檀声下了车，方才踩在地上，门口已经匆匆走来一人，正是贺明渊。
不知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他灰袍上还有些许褶皱，像是同人胡闹了一番，发冠还有些歪斜，来不及整理就匆匆过来了。
见她身后跟着皇后身边的人，贺明渊目光一凝。
只是一瞬间，他已经遮掩住自己的不自在，亲自过来替了浮岚的差事，搀扶崔檀声进门。
声音温柔恳切，像是极为上心：“外面冷吗？怎么出门不多穿些衣裳？”
那只手一碰到自己，崔檀声就觉得有些恶心反胃。
这么体贴热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新婚燕尔还一腔热血，可背地里这人连私生子都已经有了，说不定已经能牵着他的手唤爹爹。
碍于青霜，她也只能勉强忍下，露出一个羞赧的笑来，温柔小意。
“侯爷多虑了，我只是去了一趟宫里，姑母那儿很暖和。”
此话一出，贺明渊这才像是刚注意到青霜似的，抬头时惊讶道：“这不是青霜姑姑么，怎么跟着檀声出宫了？”
青霜上前行礼，态度不冷不淡。
“奴婢拜见永宁候。夫人身子不好，因此皇后娘娘有令，要奴婢伺候些时日，叨扰侯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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