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里传来的长风,掠过假山石之际带来一阵悠长尖啸。
湖面上的冰层厚重,倒映着人的身影,像是一团看不清的雾气,崔檀声望着那两人走远,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呼出一口气,态度已然多了几分慎重。
难怪江宁雪灾这么久以来,一点消息都没能传到上京来,根本就是川阳这边有欧阳闵坐镇,恐怕那些传信的人早就死在了这里。
若非她重生,提前知道雪灾的消息,恐怕现在川阳还将江宁的消息死死瞒住。
欧阳闵此人心狠手辣,老谋深算,身边那个王翰墨看起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但脑子好用,算得上谋士。
都不是好对付的。
崔檀声在湖边站了半晌,等到自己完全冷静下来了,这才离开。
后院中,朱遇正在正厅内等候,面前的火炉上滚着茶,热水翻腾之际,水泡正“咕嘟咕嘟”地浮上水面。
顾叙有些烦躁。
崔默也几次探头看去,眉眼间渐渐多了些焦急,正焦灼地等着,忽然挺脚步声,惊喜地站起身来往外看,却见贺明渊一个人进了门。
她脸色沉了下去。
“侯爷,我阿姐呢?”
离席的时候贺明渊和崔檀声是一道离开的,怎么回来的就只有贺明渊一个人?
听到这话,贺明渊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色来,他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走得太匆忙,至少应该在不远处等着崔檀声一道回来才是。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在湖边遇到川阳知州和同知,他们说要和檀声说说话,檀声让我先回来。”
他畏缩软弱的样子看得朱望山都窝火。
崔默冷眼看去,语气凝结,几乎冷得像冰:“阿姐一个人面对那两人,你就这么把她丢下了?”
谁不知道那个欧阳闵和王翰墨是什么人,这样穷凶极恶,崔檀声化名朱沅,本就是诱饵之一,很是危险。
贺明渊这是将崔檀声置于险境!
朱望山不敢相信贺明渊能干出这种事儿,他迟疑:“侯爷,你真把夫人一个人留在那儿了啊?”
质问的语气太过明显,崔默和朱望山明显都是谴责意味。
贺明渊脸色涨红,无从解释。
“或许崔夫人只是和人叙叙旧,既然能聚在一起,定然是有旧,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空寂的正堂内忽然有人出声,打破了平衡。
俞恩姝穿着婢女的衣裳,原先低眉垂眼地站在崔默身后,这两日的教训已经让她安分不少。
但一见了贺明渊吃瘪,她就迫不及待站出来,生怕贺明渊看不见她的情谊。
但崔默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这么记吃不记打。
她心中还充斥着怒火,听见俞恩姝这么一句偏颇中带着抱怨的话,只觉更加厌烦。
知情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参与其中的,至于俞恩姝,她向来喜欢节外生枝,瞒着她对大家都好。
崔默反唇相讥:“刚刚抵达川阳,我们同当地的官员哪里来的什么旧?你既然说话如此不懂分寸,那就下去继续学学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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