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无能胆小就算了，如今不过是出个面都还多有顾忌。
自从来到川阳，贺明渊的性格多次暴露在面前，崔檀声也秉着眼不见心为静的想法不和他计较，今日真的动了怒。
看她素来温和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贺明渊话语一顿。
他很是不愿意，但最后还是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顾叙懒得搭理，看都没看他一眼，见时间差不多便站起身来：“就按照我们商量的去办吧，越早越好。”
他径直出了门，先让人去安排和闻今祺的见面，贺明渊不情不愿地也跟着走了。
朱遇也需得去查今日的鸿门宴，很快先告辞。
堂上只剩下崔檀声和崔默，满室的寂静，只剩下窗外化雪的滴答声，像是敲打在人的心口上。
崔默往外头看，回头时笑了起来：“阿姐，俞恩姝在我这边挺好的，今早口出恶言，被朱大人身边的丫鬟责罚了，现在还被绑在屋里。”
借刀杀人，完全算不到她和崔檀声头上。
就算将来贺明渊知道，那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指使。
崔檀声看过来，也跟着笑，知道是崔默逗自己开心才专门来告知，承了她的心意：“恐怕这些还不够，俞恩姝为人狠辣无情，需得叫她吃够了苦头才肯安分下来。”
她暂时不会杀了俞恩姝，毕竟是贺明渊先负了她的证据，将来还得成为她递上去的人证。
只是这样的人实在恶心，崔檀声不想让她好过。
崔默点头：“在我手里，就算侯爷知道也是不敢救人的。”
事情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否则贺明渊便要迎来天子震怒，已经叫崔檀声知道了，断然不能冒更大的危险透露给别人。
因此，就算是俞恩姝受了委屈，贺明渊也不敢声张。
崔檀声很是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
川阳有朱望山早早来坐镇，于是身为富商的朱遇实施起来很是轻松，加之闻今祺本来也就没打算完全隐匿，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住处。
他盘下了一处三层小楼，坐立于城西的偏僻处，清净明亮。
门前的雪已经扫得干干净净，就连树枝上都已经打扫干净，仿佛此处是单独一隅，还停留在秋日。
顾叙停在楼下，面前有修长的倒影在地上映照出浅黑。
他抬起头，只见那个阁楼顶上正立着一道长身玉立的人影，少年俯身往下看，带来几分睥睨的贵气和高傲。
闻今祺居高临下地往下看，轻轻地咳嗽起来，声音也很轻，仿佛要散落在风里。
“静候已久，两位上来吧。”
他早有预料，像是胸有成竹。
看着那副容颜，顾叙蓦地笑了一声，迈步就往里走，身边的贺明渊却是忽然停住了脚步，踌躇。
“若是里面有埋伏，我们极难离开。程公子没有半点迟疑，是知道什么吗？”
这阁楼看着外面淡雅风月，到了门前才发现黑压压一片，没有点灯，楼中恍如一道漆黑的巨口，要将所有来人都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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