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郭晓红这小妮子怎么想的呢!居然可以放任赵长城这般胡来!
赵长城来到沙发旁边,搂着郭晓红的脖子,笑道:“娘子,夜深了,该上窗了。”郭晓红轻轻推他道:“啐!一见面就知道想那事。”
赵长城笑道:“食色,性也。圣人都这般教诲我们啊,我们怎么能不遵从圣人的教诲呢!”
“她还没有睡呢,我们好好坐着,聊会天。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啊。明天应该可以在日报上看到我的文章了。”
“对不起啊,我没能帮到你的忙。,…
“你啊,就知道埋头做事。现在知道当官的重要性了吧?你老当记者也不是个事情啊。活动活动,看能不能提升,当行政管理吧。”赵长城沉着说道。
郭晓红道:“赵长城,我就是知道官场的复杂,所以就不想进管理层。这段时间虽然只是当记者,但我也见过了许多的官场中事情。我真的不想进这种旋涡里。”
赵长城笑道:“好吧。”在她耳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郭晓红痒痒地道:“别弄,好痒。、,
赵长城低声道:“在这里还是进房?”
郭晓红妩媚一笑:“你想在这里还是进房?你觉得哪里刺激一些呢?”
赵长城呵呵一笑,手已经不老实的从她睡裙底下伸了进去喜道:“真空的啊?”
郭晓红咯咭笑道:“知道你要来,洗澡后就懒得穿。”
赵长城呵呵一笑抱起她往房里走去。
第二天早上,赵长城吃过早餐,就往楼下走,想去买份报纸来看看。
他一边走一边想,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波呢!
正要出小区大门时,坪的一声响,撞人身上了,赵长城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想继续赶路。
不想对方见他好欺负,又仗着人多,横身站在他面前,愣是不让路。
赵长城皱了皱眉,冷冷地道:“请让开,我有急事出去。”
对方有七八个人,赵长城撞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此人一副精明相,像是商人或会计。另外几个人,都是些二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一齐看着赵长城笑。眼镜故意跳着脚,嘴里喊着哎唷。赵长城明明没踩他脚,他偏要赖着赵长城:“新买的皮鞋,三千八百块一双,快快赔来!”
赵长城看了一眼他的鞋子,不过是双版的崭鱼鞋,几十块钱的东西,心想这省城之地,小区里面,也敢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敲诈?当下冷笑道:“无事生非,你找错对象了!”
眼镜就笑了:“你踩了我的脚,赔双鞋子很合理吧?这也叫无事生非?小子,今天你不赔钱,就休想出这小区的门!”
眼镜显然知道,能在这个小区买房子的人,肯定都是有钱的主,好不容易敲诈上一个,哪里肯轻易放手?
赵长城冷笑一声,伸手拨开眼镜,就要走过去。
眼镜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腿叫唤起来:“我的腿,断了骨头了,大伙可都看见了,是他推的我!你们可要为我作证!”
赵长城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对方的人上来拦住,将他困在中间,一个披着皮马夹,伸手来扭赵长城的手臂,赵长城轻轻一挣,挣脱他的手,扫视众人一眼,大声喝道:“你们再要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
眼镜大叫道:“你撞人在先,打人在后,你还想怎么样?我现在腿痛得厉害,怀疑是骨折,我要求上医院,做伤情鉴定!”
赵长城听他说话,倒是读过几年书,最怕的就是这种懂法的,赵长城不想纠缠,但也不是怕事的人,冷笑着说:“随你的便,你们既然要玩,那等我到路边报刊亭去买份报纸,回来再陪你们慢慢玩!”
眼镜见他要走,急忙叫人堵住大门:“别放他跑了,兄弟们,不榨他个一干二净,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长城动了真火,强自忍着,淡淡地道:“好,我报警,叫民警来处理。”
“你报警我就怕你?理亏在你,我走到哪里都不怕!连鞋带伤,至少要赔五千块!”
赵长城不怒反笑:“你想钱想疯了吧?你怎么不去抢?”
眼镜邪邪地笑:“你觉得抢劫有我现在这般舒坦吗?即占了理,又不犯罪,一样得钱!”
赵长城脸色一沉:“你们这是摆明吃定我呢?我告诉你们,我的钱,可没那么好赚!”
这时,争吵声惊动了小区里的保安,几名保安走了上来,其中一个上来询问,他见到躺在地上的眼镜,马上变了脸色:“啊哎,这不是四爷吗?你这是怎么了?快请起来啊!”
眼镜嘴巴一撇:“我被人打了!吴队长,你来得正好,今天这事,你不给处理好了,你们小区物业管理公司,以后休想在这一带混下去!”
赵长城眉毛一跳,看来碰到地头蛇了!
小区物业管理,在南方省城的发展时间并不久,自开始成立第一家小区物业管理企业,到现在经历了三年的发展,迅速的长到了数百家物业管理企业。
小区物业萃理,最重要的就是保洁和保安两项工作。物业公司除了保洁员,就是保安。
这个时候的小区保安,良莠不齐,还没有实行市场规范化管理。
这些保安只怕也是混子出身呢!
吴队长转过身,打量着赵长城,见是一个年轻后生,还以为是学生呢,他拉了赵长城,走到一边,低声道:“他们问你要多少钱?”
赵长城不晓得他的用意,简短地答道:“五千。”
吴队长轻啊一声,吃惊地道:“这么多,你拿得出来吗?”
赵长城冷笑:“我又没撞坏他哪里,再说了,两人相撞,双方都有责任,他要赖我,我就算有,也不可能给!”吴队长苦笑道:“同志啊,听你口音,就知道你是外地人,不晓得这些人的厉害,我劝你啊,还是破财免灾的好,免受皮肉之苦!”
赵长城料不到他会如此协调,对他毫无好感,说话也就不留分寸:“要给你给,我先走了!”
吴队长急忙伸手拉住赵长城手臂,笑道:“小兄弟,我知道要你拿出这么多钱,你也为难,这么着,我做主,你在咱们小区出事,我们也有责任,这样吧,我们物业公司出一千,你只要出四千,这事,我帮你了难!”
赵长城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同伙,在联手实施诈骗!似笑非笑地盯着吴队长,吴队长脸上依旧挂着职业的假笑,等他回答。
赵长城却只是冷笑几声,抬脚就走。
吴队长急了,叫道:“拦住他!”一干保安听了,纷纷围了上来。
赵长城怒极而笑:“怎么,连你也要诬赖我不成?”
吴队长脸上笑容消失不见,不阴不阳地道:“这件事情没处理好前,你不能离开!你的责任,总不能由物业公司来承担吧?”
赵长城再无怀疑,这帮人根本就是狼狈为奸,想敲诈呢!
十几个人乱哄哄的挤在大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赵长城一见这阵势,知道此事已难善了,反倒不急了,索性转过身,笑眯眯地道:“好!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眼镜看看局势,完全被自己这边掌控住了,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赵长城面前,神气活现地说:“我断了一条腿,还赔了一双鞋,只收你五千块,算是很便宜了!要不是看你是个学生,我起码要你三万!”
赵长城双手抱兄,居然笑着同意:“不贵,一条腿才赔五千块,这么算起来,我给你两万,就可以买下你四肢了?”
眼镜神情一滞,面露凶相,用方言说道:“满哥,你以为我跟你说笑呢?身上有钱,赶紧付款了事!若是没有,嘿嘿,我也不多要你的利息,打断你两条腿,也就罢了。”
“嗯!”赵长城点头微笑:“那我若是身上没带钱,也不想断手断脚,还有第三条路走没?”
眼镜有点不耐烦了,伸手来推赵长城,口中喝道:“你麻痹的,没钱,我就打断你的腿!”
赵长城迅速地一退避过他的手,有了数次跟人动手相斗的经历,他学乖了,不再轻易出手。这些日子跟着赵多学武功,也多少有些进展,真个打起来,也不怕他们。何况,这个时间点,赵多应该很快就会来接自己了,因此并不害怕。
赵长城淡淡笑道:“你无非求财你真伤了我,一分钱落不到,不如这样吧,我打电话,叫家里人送钱过来?”
眼镜问道:“你家里人在哪里?不是住这个小区里吗?”
赵长城当然不会把郭晓红她们露面,怕这些人日后再找她们麻烦,自己又不能时刻在旁边保护她们那就很危险了。说道:“喔,我是租住在这里的啊!亲人都不住这里”
眼镜伸手推了推镜架,嗤之以鼻:“你个外地人,等你打电话给家里人拿钱过来?少女的儿子都泡少女了!”
赵长城道:“我有朋友在省城!不出十分钟我保准有人送钱过来。
眼镜将信将疑,见赵长城说得这般干脆,倒有些犹豫,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抹不准的主,他可不会轻易去惹,但看看赵长城的穿着和年纪心想这样子的个轻人,能有什么背景?当下说道:“你的朋友?做什么的?住在哪里?”
赵长城心想,这事情喊谁来处理比较好呢?赵多这小子要是在这里,那倒好办,以暴制暴立马就能制服这些小混子。
正思索间,眼镜又换了一副凶相:“你蒙人是吧?你就算有人在省城,只怕也是些无钱的主,兄弟们,放断他的腿!”
赵长城淡淡地说道:“我的这位朋友,是个商人钱还是有一点的。”眼镜双眼一亮:“商人?有钱无势,标准的肥羊啊!”
赵长城冷冷一笑,心想待会叫你知道死字怎么写!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他很快就能赶过来。”
吴队长看向眼镜,眼镜点点头同意赵长城打电话。
见眼镜同意,吴队长就挥手叫手下让开。
赵长城从裤兜里抹出手机,拿在手里拨了一个号码。
眼镜等人看到赵长城手上最新款式的手机,眼睛都直了,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娘的,这还真是一只肥羊呢!光这个手机,就够赔偿款了!
赵长城拿着手机打电话,一众人等紧跟其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赵长城是什么大人物,带这么多跟班!
“喂,陈哥,我赵长城啊,呵呵,许久不见了,我也想跟兄弟们聚聚会,喝喝酒呢。嗯,陈哥,我碰到一个事情啊,想请你帮个忙。我在花园城小区门口,撞到一个省城满哥,他硬我说踩坏了他的脚,要我赔他五千块钱。呵呵,对方人多势众,我也是没有法子啊,现在二三十号人跟着我讨钱呢!”
赵长城笑嘻嘻的打着电话,这表情哪里像一个被人敲诈了的主啊?
陈翔在那边瞪眼道:“居然有这种事情?赵兄弟,你别怕,我这就前来给你解围!哪个不开眼的兔崽子,居然敢敲诈到赵兄弟头上来了!
十分钟内,我一定赶到。”
赵长城挂了电话,冷笑道!”十分钟内,必到!”
眼镜凑过头去,哈哈笑道:“满哥,别怕,只要我收到钱,绝不为难你。我们帮有帮规,同一个凯子,绝不宰第二次的。”他以为赵长城是在害怕他呢!
赵长城厌恶的盯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滚开!”
眼镜从赵长城身上看到一种无形的霸气,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继而叉腰骂道:“找死啊小子,敢冲我吼?,…
吴队长过来拉住他,生怕他发飙:“四爷,等送来了钱,你再找他麻烦不迟,先坐下,我叫人泡杯好茶给你喝!”
有人从物管宴搬来椅子,放在目瞅身后,请他坐下。
眼镜坐在赵长城身边,翘起二郎腿,悠闲的点着一根烟,慢慢地吸着。
“喂,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来?是不是放鸽子啊?四爷等得不耐烦了,再等两分钟,再不来,兄弟们,开打!”堪堪十分种过去,那个穿皮马夹的捋了捋衣袖,狠狠地瞪着赵长城,那眼神,就像盯着老鼠的猫咪,准备随时大开杀戒。
赵长城看到不远处缓缓开过来的一辆小车,那是自己的桑塔纳2000
知道赵多赶过来了,已经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听到皮马夹的话,赵长城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皮马夹撇嘴道:“做什么?”
“赏你东西!”赵长城笑道。
皮马夹将信将疑,走近赵长城,冷不防赵长城左右开工,啪啪两声脆响,甩出两个耳光,扎扎实实的甩在他脸上。
赵长城最近跟赵多练拳,体力见长,这两下出手,用尽了全身力气。
那个皮马夹被赵长城打得晕头转向,踉踉跄跄地,左右摇摆。
眼镜跳将起来,骂道:“我靠,你他娘的,要不要这么夸张,不就挨了两下耳光嘛?给我站直了!”皮马夹哦啊两声,很想听话站直,可身子像喝醉了酒,越是想站直,身子越是东倒西歪。
眼镜抡着碗口大的拳头,大喝道:“臭小子,去死吧!”跳将过来,举起手用尽全力朝赵长城脸上砸去。
“喀擦!”一声响,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鲜血顺着他的头流了下来,流过眼帘,滑过脸颊,浸染了洁白的衬衣。
受伤的人并不是赵长城,而是眼镜。
黑黑的赵多,虎着脸站在赵长城身边,刚才正是他一掌劈下来,打在眼镜的手肘处,然后就是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啊!”很大的痛苦麻痹了眼镜的神经,片刻之后,他才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时间仿佛静止了。其它人都看着天神一般的赵多,脸上写满了敬畏。
眼镜呆了那么再三秒,垂着伤臂,脸露凶相,嘶声喊道:“我靠,敢打我?我告诉你,在这香江两岸,四爷我就算打死个把人,也犯不了多大罪!”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竟究是何人,到底有多牛!”一个愤怒的声音暴雷般绽响,陈翔疾步走了过来,右手用力一挥:“全部拿下,不许放走一个!”
陈翔刚刚起来就被赵长城给拉来了,他喊了分局和几个下属的值班同志,叫他们马上到花园城小区门口集合。自己来不及换上警服,开了车子就赶了过来。此刻他穿着一套睡衣,倒有些像个晨起的邻家大叔。
眼镜仰天大叫道:“老哥,你是不是马尿灌多了?跑这里来逞英勇?抓我们?哈哈,你有几只手,给你三头六臂,你也变不了哪咤!翻不了江倒不了海!你要是不滚开,连你一块揍了!”那些人都附合着哈哈大笑。
笑声未落韵,陈翔身后响起一阵炸雷般的应声:“是!”
哗啦啦跑上来几十个,个个全副武装,有的荷枪实弹,有的手执警棍,迅速地散开队形,将中间一干人等,全部包围起来。
陈翔冷笑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眼镜抽了抽嘴角,脸上的笑容尚未散去,立时结冰般,冻结在脸上,一张灰白的脸,没有半丝血色。
众人这才留意到,旁边的马路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数辆警车!再狠,也狠不过啊!
陈翔再次用力一挥右手,冷声道:“全部拿下,不要放走一个!娘的,居然敢动我赵长城兄弟?活得不耐烦了吧?”
眼镜骇得四身发软,连手臂的骨折之痛也忘记了。
眼镜回过神来,全身不断的发抖,扑通一声跪拜在地,不住的磕头:“误会,误会啊,同志,我们只是跟这位小兄弟开个玩笑,小兄弟,我给你道歉!你大量,放过我们吧!”
赵长城森然冷笑道:“玩笑?你还有脸说这是玩笑?你刚才不是很拽吗?我若不是有些能耐,今天还不是被你当猪杀了?”
陈翔道:“赵兄弟,怎么处置他们?只要你开句口,我就能整得他们连亲娘都认不出来!”
赵长城淡淡地道:“法办吧!”
陈翔点点头,扭头对身边的人道:“听见没有,把这些人押回去,一定要严审,挖出他们的老底来!然后按照赵长城同志的话去做,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决不能轻饶!”
身边的人马上答应一声,将一干人等押上车去。
眼镜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我跟市局的刑侦大队长认识,你们别想枪!我没犯死罪!我只不过想敲诈他一笔钱!大不了,我倒赔钱,十倍地赔,怎么样?”
赵长城听了,喊道:“慢着!”
陈翔扬扬手,警察们就把眼镜押了过来。
眼镜心里得意着呢,官不要钱鬼都怕,你们当官的,心里那几根弯弯绕,我可清楚着呢!脸色恢复了几分,推了推眼镜,仍旧弯着腰,但心里却没了刚才那份恐惧,他带着几分谄媚几分讽刺的笑说:“我愿意赔钱!”
赵长城嘴角一扬,嘿嘿笑着问道:“你打算怎么赔?”
陈翔道:“赵兄弟,你想怎么样?要他的脏钱做什么?”
赵长城冲他温和一笑:“陈哥请宽心,我自有计较。”
眼镜巴不得马上付钱走人,也附合道:“同志,就一分钟,你就成全了我吧!我是实诚实意想赔钱。”
赵长城问:“你想赔我多少钱?”
眼镜得意的扬起了头,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千!”又伸起一根手指:“不,四千!”
见赵长城笑得一脸邪气,咬咬牙,五根手指全竖了起来:“五千!我赔你五千!你想想,本来你还欠我五千,现在我不要了,反而倒贴你五千,加在一起,就是一万啊!在黑道上,一万块可以买好几条命了!”
赵长城哦了一声,一下鼻子:“照你的理论,就是一只腿五千,一只手五千,打破头,也是五千?”
眼镜虽然觉得他语气奇怪,但还是不住点头:“不错不错,同志,你看,我马上给你钱,你就放过我们,好不好?今天是我们不对,冒犯了你,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嘿嘿,当然,你们混的是白道,我们混的是黑道,俗话怎么说的,黑白不分家嘛!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改日江湖相见,咱们就是老朋友了。”
赵长城只是冷笑,哪里去听他的一番高谈阔论?等他说完了,这才上前一步,逼视着眼镜:“四爷是吧?一只手五千?四肢就是两万啰?”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两沓钞票来。一手拉开眼镜的裤腰带,一手把两叠厚厚的钞票放进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着点头说:“好了,两万块,已经给你了。你要不要亲自点点?不然,等会就点不成了。”
眼镜看着赵长城,眼前这个年青人,虽然在笑着,但那笑容却比魔鬼还令人恐惧!他袋子里随随便便就装着几万块钱!刚才还装穷,说要打电各话叫家人送钱,分明就是报警了呢!
这家伙,扮猪吃老虎呢!
眼镜没来由的浑身一机灵,牙齿打颤,嘴角牵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什么意思?不要点了,不,是我赔钱给你!”他左手受伤不能动,伸右手就要去掏钱,却被赵长城一把按住。赵长城的手有如钢钳,任凭眼镜如何挣扎,就是卡得手臂发麻,也休想分毫。
赵长城双眼中放射出逼人的寒光,语气冰冷得有如冰块:“我之所以没有动武,其实并不是怕你,我本想息事宁人,给你一点改过自新的时间,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口口声声说,一条腿五千块,好了,我给了你两万块,正好买你四肢!我们没有计算错吧?”
众人这才明白赵长城刚才那句“等会就点不成了”的意思,都是深吸一口凉气,
虽是春天晴好的早晨,小区门口却似有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令人打颤。
陈翔紧张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他没有去阻拦,反而露出一丝嘿嘿的笑。
眼镜望了望赵长城,想笑却笑不出来。
四周静得落针可闻,刚才熙熙攘攘的人群,顷刻间安静下来。
皮马夹被紧张的气氛压得吐了口气,眼镜立即求救似的望向他。
皮马夹咽了口痰,硬起脖子道:“你们是官,还讲不讲理?怎么能随便砍人手脚呢?这是知法犯法!”
他这话是如此的苍白,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果然,他见众人并不认同他的幽默,便摇摇手道:“四爷,我也想帮你,可他们都不听我指挥啊!你放心,你的父母,我会当成我的父母,你的孩子,我会当成我的孩子,你的妻子,我会当成我的妻子——的妹妹。”
眼镜悲哀地叹了口气,身子软了下来,正要施一招哭天抢地,来打动赵长城。赵长城冷淡地道:“看在你尚有父母妻儿的份上……”
眼镜悲从中来,大哭道:“多谢!多谢!”
赵长城接着道:“我就留你一肢,你快点决定留哪一肢!价钱不变。”
眼镜看看两条腿,又看看两只手,怯怯地道:“真要砍?”
赵长城坏笑:“你说呢?”
眼镜啊了一声:“别!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有人行凶!”
一众警察充耳不闻。
门口本来还有一些早起的小区居民,远远的围绕着看热闹,此刻也被警察赶走了,整个小区门口,除了当事人和警察外,再无一个头杂人等。
眼镜悲观地发现,自己的悲剧,无法避免,他悲苦地道:“能不能只要我一只左手?”
陈翔吸完一只烟,催促道:“赵兄弟,要砍就快点,你看太阳都晒屁股了,兄弟们还要上班呢!”
眼镜终于崩溃,软倒在地,不停地抽搐。
赵长城指了指皮马夹,勾了勾手指。
皮马夹立即跑步过来,弯腰打着哈哈:“您有何吩咐?”
赵长城向眼镜呶呶嘴巴。
皮马夹脸上闪现一丝迷惑,随即懂得赵长城的意思,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敢,我真不敢。你饶了我吧!”
赵长城不耐烦地道:“你不砍他,我便叫他来砍你!”
皮马夹见他语气不善,心里咯噔一下,狠下心来,四下一瞥,抓起眼睛刚才坐的那张木凳,慢慢地走向眼镜。
眼镜躺在地上,惊骇地望着皮马夹,嘶声道:“你敢!”
皮马夹喉结上下滚动:“四爷,你别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一脚踩住眼镜的左腿,嘿的一声,举起凳子,用力的砸下。
一声轻脆的骨裂声响起,眼镜惨叫一声,痛得撕心裂肺。
皮马夹抹了抹溅在脸上的鲜血,一股莫名的感涌上脑际,伸手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抬起脚,踩住眼镜的右腿,哗的一声又举起木凳。
眼镜痛嚎之余,还不忘求情告饶,但声音嘶哑,已然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整个大厅只听见他在哼哧着不成调的单词。
木凳砸到一半,赵长城疾步上前,呯的一脚,踢在皮马夹的尻骨上,皮马夹拿捏不稳,身子往前栽倒,他愕然回视,见是赵长城,不解地问:“我可是听你的话在砸他,你干么打我?”
赵长城啐道:“你疯子啊?他是你老大,我叫你砍你就砍手,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麻痹的!”转眼看着眼镜,冷笑道:“江湖?兄弟?义气?醒醒吧!呆子!干点什么不好,去学人家混黑社会!那两万块你留着养伤吧!陈哥,带走吧!”
警察们才开始行动,打120来抬走眼镜。
一名警察抽了抽鼻子,感慨地道:“宁可得罪阎罗王,也别惹这个人!”
一名新来的警察就问:“这个人是什么人?他很大权势吗?连咱们陈局长都要听他的呢!”
那警察居然看出来一些苗头,嘲笑那个新来的警察,说道:“他们不就不叫衙内了!这个姓赵的,不用说,绝对是某个大领导的公子或者家属!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今天的事,你们务必守口如瓶,回家之后,做梦都要嘴巴紧闭,小心说漏了!”
新来的警察不由咂嘴弄舌,连声说乖乖不得了,难怪这般的嚣张!
赵长城当然听不到这些人对自己评论,他也想不到,这件看似很小的偶然冲突事件,却只是一场大麻烦的开头!
小区门口再次变得清静,物业公司却是乱了套。一半保安被抓走了,能不乱吗?
赵长城走到报刊亭,买了一份当天的南方日报,看到头版头条,用粗黑的大字写着这样一个标题:“经济危机即将到来!”
赵长城写的文章被全文刊发在南方日报的显要位置,赵长城仔细看了一遍,通篇没有一个字的改动。
这要得益于欧阳海和江建成两个人的官望。省委两位大佬联袂推荐的文章,而且是他们两个人亲自审阅过的文章,邹广平自然要奉承到底,把门面功夫做足,别说是这样的好文章,哪怕他们举荐的是一篇小学生作文,他也要把篇作文吹捧得天花乱坠。
赵长城这篇文章被做了编者按后,还在文后加上了本报特约评论员分析。
这个“本报特约评论员”不是别个,正是邹广平本人。他昨天晚上看了文章后,马上着手写了这篇评论,加在文章后边。
赵长城的文章就被发表在一版要闻版,把原来安排的一篇国际新闻给砍了下去,替上了赵长城的文章。
当天上午九点,赵长城的这篇文章就被南方全省各级党政领导所熟读。黄清县那些认识赵长城的人,看到赵长城的名字赫然在目,都是又惊又喜。更多是不认识赵长城为何许人的领导,便忍不住会四处打听。
当赵长城在三江重工听取钟达等人进行绩效汇报时,南方省政府某间宽敝明亮的办公室里,一省之长唐强同志,正重重的将蒲扇大的巴掌拍在这份南方日报上,把标题和赵长城的名字压在掌心!
唐强浓黑的眉毛轻轻上扬,不怒而威,重重冷哼道:“好大的胆子!哪个准许你们乱发这种狗屁文章了!,邹广平此刻正站在唐强办公桌前,垂着双手,老老实实的听着唐强训话。
他觉得很冤啊,这篇文章,是他的上司江建成吩咐他发表的,江建成的话,他敢不听吗?谁知道唐强会有这么大的反响啊!
现在,他承受着唐强的指责,不敢有丝毫的愠色。
“唐省长,这个事情我也是听从江部长的吩咐从事。他叫我发表这篇文章,我就只能发表啊。”邹广平只求自保,赶紧把江建成给抬了出来。
“江部长?”唐强脸色明显一缓,皱眉说道:“建成同怎么会插手这件情呢?”
邹广平见唐强不敢发飚,嘿嘿说道:“唐省长,江部长昨天晚上喊我到省委六号别墅去……“
省委六号别墅?”唐强微讶道:“那不是欧阳部长的府第吗?”
邹广平道:“对,就是在欧阳部长的府第,当时还有一个叫年轻人在场,就是这篇文章的作者,赵长城同志。江部长就是在那里吩咐我,叫我即刻安排付印。
唐强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他挥挥手,叫邹广平走,等他走到门口时,又喊住他道:“广平同志,你等等!”
邹广平连忙答应一声,转过身来,走了几步,再次来到办公桌前面,以一种聆听的姿态倾听唐强的指示。
“找几个人,写几篇驳斥文章,明天发表出来!”唐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达指令。
“是,唐省长,我这就回去安排。”邹广平应了一声,心里暗暗叫苦,这些神仙打架,却叫我在中间难做人啊!
不等部广率奔找人来写檄文,已经有人主动上门请缨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中涛的导师傅正云,此人是南方省知名经济学家,著名学者,在几个大学里兼职担任名誉讲师。
傅正云在国内金融界也是小有名气,在国内诸多财经杂志上发表过经济分析文章。他主要的研究对象,就是东南亚经济发展。
经济波动这件事情,他十分关注,早有二月初,他就写过分析评论文章,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发表。他的论调跟大多数的主流论调是一致的,索罗斯是个投资者,更是一个投机者。索罗斯就一定会知难而退!
在他们这些人的鼓吹下,他们的论点成了国内的主流声音,甚至给政府带去了相当程度的影响。
政府也相信,索罗斯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这样的人,不足为惧。
人总是盲目自大,总是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一个政府也是如此。
这个清醒的人,就是赵长城,赵长城在文章中,直陈经济体制存在的种种弊端,指出他们在发展本国经济的过程中,忽略了的大问题。
赵长城在文章中直接指出来,如果政府不直面自己的缺点,不善加改正这些瑕疵,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将成为经济的噩梦时期!
今赵长城没有想到的是,这篇文章的反响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第二天,全文转载了此文,海外文摘,参考消息,青年报,等等发行量大的主流媒体,相继转载此文。
媒体需要新闻,新闻需要不同的声音。
赵长城在这个时候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被新闻媒体嗅到了其中的价值,大肆加以宣染和传播,至于将给赵长城和国内经济界人士带来怎么样的后果,这就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就跟八卦杂志刊登明星的绯闻一样,他们只管博取大众的眼球,吸引公众的注意力,至于这些绯闻会给明星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关他们什么事?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跟赵长城和欧阳海的所料相同,许多自诩为经济大师的经济学者们,开始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向赵长城的观点发炮。
这些学者的分量很重,写的文章都能发表在显眼位置。
赵长城早有准备,相继抛出数篇研究论文,以南方日报为阵地,跟主流经济学者们发起一轮华丽的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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