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的瞬间，病房彻底安静了。
江离眼底更是又说不出的震惊。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是感受不到季晏礼对她的变化，可窗户纸不捅破，大家就可以装傻，但现在季晏礼这样直接的说出来，明摆着就是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
而祁照对季晏礼的回答显然很满意。
看来他没看错人。
如果季晏礼今天没有承认，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意江离跟他在一起的。
病房的气氛一度变得微妙起来。
而祁照目的达到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晏总了，你们慢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祁—”
江离刚开口，祁照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病房。
看着那家伙匆匆逃离的背影，江离忍不住心中暗骂。
可恶的家伙!
把她卖了就跑！
祁照走后，季晏礼脸色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说起话来也方便了很多。
江离蓦地想起什么，和季晏礼说道：“你不在的时候，小周来过，警方也过来跟我做了一些笔录，那些家伙已经全部抓起来了。”
“那就好，这些人太可恶了，必须要严厉惩罚。”
季晏礼顺着江离的话说道。
江离点了点头，也若有所思的说道：“没错，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做那种勾当的。”
“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
季晏礼担心江离想得太多，温声叮嘱。
江离自然知道，只是有件事她一直有点奇怪。
季晏礼不在的时候，她找医生问过自己的情况，但医生没有多说，可如果真的只是受了轻伤，为什么还一直让她留在医院？
而且江离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情况绝不会是受了简单的轻伤。
他们不说，江离只能寄希望在季晏礼身上。
毕竟当时，送她来医院的是季晏礼，季晏礼应该是除了医生之外，最清楚她身体的人。
“季晏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离看向他，认真了神色问道。
听到江离的询问，季晏礼神色渐渐暗了下来。
难道这么快江离就察觉到了？
但他临走时，特意叮嘱过不准透露任何关于手术的信息给江离。
看到季晏礼欲言又止的样子，江离更加肯定心中猜测。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论什么结果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能捡回一条命对江离来说，已经是天赐，所以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她也可以接受。
听到她的话，季晏礼的脸色看上去比刚才好了一点。
但一时还是有些开不了口。
他很清楚对江离来说，她失去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刚经历了那么严重的事情，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江离再受到更大的刺激。
“江离……”
季晏礼开口，目光随之落向她。
“你说吧。”
江离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让季晏礼可以完全放心。
季晏礼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件事瞒不住，他原本也只是想晚点告诉江离，但事已至此，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他眉心微皱，还是有几分难掩的纠结。
末了，还是沉了音调说道：“当时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已经很危急。医生说如果想保住性命，就要切除子宫，所以……”
尽管没说完，江离也已经清楚了答案。
这一瞬间，她只觉得喉间发涩。
她咽了咽口水，喉咙似乎才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沉默了良久，季晏礼才听到细弱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所以，我的子宫被切掉了？”
看似疑问实则是有一遍的肯定。
季晏礼不忍心肯定她的答案，下一瞬，伸手把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温热的手掌轻轻拍在她的背上，柔和了声色安抚：“江离，没什么是比你性命更重要的，安安不能没有妈妈，初韫也不能—”
他说到后面，声音逐渐被江离的哭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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