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川之中,火团子犹如流星一般飞来飞去。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 般迎面扑来。
“进去!”押送的仙兵一脚将泽尧踹进炎洞,随后施了结界封锁洞门
泽尧趔趄几步站定,仰望上空飞蹿的火苗,又看了看手上的捆仙索,轻蔑一笑。以为这样,就能困住他吗?
一天一夜过后,仙兵打开洞门,以为里面的人,应该都被烧成渣渣了吧,可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里面的人,竟然安然无恙走了出来,甚至连一片衣角,也没有烧焦的痕迹。
仙兵震惊无比,正待要跑去通知仙王,泽尧眸光一凛,由后掐住那二人的脖子,咔嚓一拧,刚走出两步的仙兵嘴巴里发出嗬嗬声,血不断从嘴里往外流出。
泽尧提起那两名仙兵的尸体,扔进身后的烈川,洞门缓缓降下,他信步,离开了此地。
月黑风高之夜,房梁上站着两个身影,背对着月光而立,在这月色之中,显得格外神秘。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衣男子道:“主上,您让属下查的事,已经有了眉目。那落嫣仙子,果然是在六百多年前被带回仙族,仙王以心头血育养,才有了今日的灵药仙子,属下这段时间隐身在仙王身边,发现他频繁出入一间秘室洞穴,那洞穴里不知藏了什么?属下刚靠近,就被一道结界弹射回来。想必,里面,会有主上想要的答案。”
那白衣男子,自然就是泽尧,他缓缓勾了勾唇角:“他究竟藏了什么?看来,本君,得亲自去看看了!” 转瞬间,他们立在一处苍蓝水幕之下。飞鹰变为一只雄鹰站在他肩头,泽尧的目光往前抬了去。白色的结界下,长着团团簇簇的水银花,围了一层屏障。
方圆十里结着千尺寒冰,与外界春暖花开的景象显得格外维和。如今的季节并非冬季,为何独有这一处白雪覆盖,了无生息?
洞门列着身着重甲的仙兵,来来往往巡逻着,把守十分严密。
飞鹰提醒一句:“君上真的要进去?小心打草惊蛇……”
泽尧并未说话,吹了一声口哨,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只飞鸟,聚集在山洞门口,黑压压一片如乌云密布一般,盘旋在仙兵头顶。
原本整齐的队伍立即乱了阵脚,那些仙兵挥动着武器赶着鸟儿。
趁此空档,泽尧化作其中一只细小的蜂鸟,自门缝里钻了进去。
而那些鸟儿也在瞬间散开,消失无影无踪。这些鸟怎么突然来又突然散了呢?仙兵们摸着脑袋莫名其妙,其中一位仙兵暗叹不妙,大喊出声:“这些鸟来得蹊跷!快去禀报王上!”
便有仙兵小跑着去了。
走进密门,空间里面的气温骤然下降,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冰窖,到处结满冰凌寒霜,石壁上悬着长长的冰柱子,扫视四周,并没有什么特别,唯见前方置有一方台,台上透明玻罩中植有一株银白花株,叶片细长,叶心开出银闪闪的花朵,跃动着银白色的灵光。圣洁当中透出诡异的妖艳来。
他往前凑进了一步,仔细打量,正要去触碰那株花草,忽然听到门外一声参拜:“参见王上!”
泽尧忙抽回手来,来得倒挺快!
他看了看周围的石壁,随即身形一旋,化作其中一株冰晶垂吊在冰壁上。
苍桀也在这时候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祭司梼光。脚步有些匆忙
“适才听到守卫来报洞外突然飞来无数只飞鸟,老臣就颇感奇怪,料想这三界,能够驭控飞鸟术的除了那圣羽神君,又有几人?莫非……他在这里?”梼光瞳孔一缩,略带惊惧。
苍桀始终冷凝着脸,二人匆忙打开机关进入石门。还好那株花草尚在,苍桀锐利的紫眸巡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走到那花株面前,那花株像是活了般,朝他舞动起叶片来,银白的光芒更加强盛几分,中心裹着一个银色花苞,意欲待放的状态。
“等了六百年,这花终于要开放了!”梼光忍不住激动说。
苍桀手指轻轻触碰花瓣,那株花朵似乎受到惊吓,忙收敛花瓣,紧紧将花心包裹起来,苍桀神色促狭,再次点了点花心,唇线勾扯一抹诡异:“本王育你六百年光景,等到十五,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随即将衣袖甩至身后:“走吧,以后加强守卫,尤其花期期间不要出现任何意外。另外加强仙都的防守,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出入,一律格杀勿论!”
他再次警惕的扫了扫四周,确定一切正常之后。二人便合门而去。
泽尧恢复真身模样,自石壁上走下来。“这花株究竟有什么特别?为何苍桀如此紧张?他究竟在筹划什么?又为何非要等到十五?
泽尧端详着那花株,从袖里掏出一方菱镜,将花株的模样照映其中。便离开了此地。
山巅之上,泽尧将菱镜交给飞鹰:“你将此物送去百花神殿,查查这株花的来历!”
凡世间存在的植物都由百花神殿收纳入典籍记载,只能去百花神殿才能查到它的底细。
飞鹰用翅膀搔着头说:“可圣尊大人说过,我的职责,是劝您回去呀。您不回去,属下也不敢回去交差呀!”
泽尧表面维持笑意,笑容却极具威胁:“你是听本君的话,还是那老怪物的话?”
飞鹰:“自然是君上的话。毕竟您才是我的主子?”
“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去!”
飞鹰叼了菱镜,灰溜溜飞走了。
“你为何不救我?为何不救我?”
烈川火海之中,那人赤红着眼眶质问她。落嫣猛然从梦中惊醒,额上冷汗涔涔。
听说烈川之火连最坚硬的神兵利器也可以炼化,何况一具肉体凡胎,他这会儿,估计被烧得连渣都不剩了吧!
落嫣愧疚难当,只恨自己无用,让他承受了所有的罪责。
外面传来仙王驾到的唱声,她此刻一点儿也不想见他,蒙头盖被倒在床上,背过身去,假装睡着。门被推开,有脚步声朝她走了过来。
落嫣捏紧被角,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苍桀站定在床前,淡声说:“本王知道你没睡。”落嫣没有吭声。他坐了下来,拍了拍被褥:“还在与本王置气?”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苍桀拉了拉被褥,她拽住背褥的一角不放。
苍桀有些气恼,甩了被角说:“不过处罚一个仙侍,也值得你与本王耍脾气?”
落嫣拉开被褥坐了起来,脸上尤带泪痕:“那是条人命!王上怎可如此轻贱?即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也不该如此残忍,将一个人活活烧死!”“残忍?”苍桀冷笑:“你从来不会以这样的口吻,与本王说话?如今竟为了一个卑贱的人,与本王顶嘴了?”
落嫣一时被他的眼神所摄,心中虽然后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你从前,不会随随便便杀人,现在,轻易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这太可怕了。”
落嫣说着,扭头不再看他:“王上既然禁了我的足,又过来干什么?如你所愿,我会好好待在这里,你不必再来,您即便来?我也不会想要见你。”苍桀扭过她的头来,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冷沉得可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赶本王走?”她睁着眼,眸中泪花闪动:“我现在,不想再见到你了。”
“落嫣!请你谨记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赶本王走?”他被激怒了,收紧了捏住她下巴的力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本王赐予你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本王说出这番话来?”
落嫣忍着疼,仰着面看他,一语不发。
苍桀被她眼中的平静所震,恢复了些理智,将她扔回床上,起身道:“从你成为人的那天起,你从未离开过本王身边,本王不过是担心,你受人蒙骗而不自知,如今,你为了一个外人,与本王呕气?你好好想想,这样做值不值得?想清楚,再来找本王回话。”
言罢,他拂袖转身离开,一缕仙风将房门关闭,阻隔了她与他的世界。
落嫣捏住被他掐疼的地方,心底一片苍凉,忍不住痛哭失声。
乐瑶听到哭声跑了进来,抱住她说:“仙子怎么了?你从前从不会与王上争吵,这回是怎么了?”适才她在门外,约是听到了一些。
落嫣抱住乐瑶,伏在她肩膀上啜泣:“他今日,将花花投进了烈川。”
花花,是落嫣为泽尧取的名字。乐瑶闻言一惊:“那他岂不是…”
“他是受我连累,倘若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乐瑶虽说不是很喜欢那个人,可也没到讨厌的地步,听说他被扔进了烈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难怪仙子今日会和仙王陛下吵起来。她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碾死,何况是看着一个人因她而死。
乐瑶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兴许,他福大命大,能躲过一劫也不一定。”
“但愿如此。”落嫣只默默祈求,上天有好生之德,能眷顾于他,让他平安渡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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