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也不要这么悲观。”
“我们不是还没有见到天一基金的总执行长吗？我们可以求他宽限些日子。”
“虽然之前他拒绝和我们见面，但我可以再争取一下。”
“如果他同意给我们的借款延期，我们私下可以给他一笔好处。”
奶奶咳嗽的更厉害了，“你是说商业贿赂吗？这可是违法的！”
“奶奶，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违法不违法，先活下去再说吧。”
“只要他敢收我们的钱，就得替我们办事。”
“天一基金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能收好处，应该是可以协调的。”
……
《西楼月明》拍摄现场。
这是女一号和女三的第一场对手戏。
也就是颜清染和李若若的第一次对戏。
大概情节就是，流落民间的宰相之女被接回京城。
因为从小在乡下长大，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
冲撞了已经是大小姐的女三。
女三以为女主是丫环，就动手打了女主。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发生矛盾，也为以后的相争埋下祸根。
所以这一场戏，非常重要。
李若若先发难，但是她记不住台词。
只能让助理拿着提词器，站在对面，她才能完整地说出台词。
可是她是需要面对女主的，看着女主的脸，就看不了提词器了。
一般来说，拍摄现场就不允许有提词器这种东西，又不是演唱会。
导演有些不满，“李若若，你要看着颜老师的脸，你们的目光要有交流，不然太出戏了，完全进入不了状态！”
李若若很不屑，“剧中她现在还只是一个乡下丫头，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要看着她的脸？”
“就算是你瞧不起她，你们也要有眼神交流啊！不然怎么对戏？”
“你瞧上她，看不上她，嫌弃她，也只有看着她，才能嫌弃吧？”
导演都无语了。
“可是我最近工作太忙了，记不住台词。我如果看着她，我就看不了提词器。”李若若说。
现场一片笑声。
“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你们行，你们自己来演啊！”
李若若竟然发飙了。
“你的台词后面配音吧，现在你先演。”
“你本来台词功底也不好，吐字都不清楚。”
李末无奈道，“颜老师，你这边没问题吧？”
颜清染点头，“我OK的。”
“那各就位，准备一下，开始！”
……
颜清染的演技再次彻底辗压了李若若。
李若若基本没说台词，说也是一通乱说，前言不搭后语。
但颜清染的台词非常清楚，几乎是一字不差。
而且台词的节奏不是背出来的，就是像她自己在说话一样自然。
不管是台词，还是情绪，还是表情，都完美地融为一体。
展现出一个活生生的人物。
那个人不是颜清染，她就是一个古代的女子。
她有着强大的内心，却在陌生的环境里保持隐忍。
冲突戏开始了。
按照剧情，是女三让手下的丫环掌嘴女主。
但是李若若却改了剧情，直接一大嘴巴往颜清染的脸上呼去：“贱、人！”
原台词是‘贱奴，乡下佬’。
结果到了李若若这儿，改成了‘贱、人’。
这就是心中太怒了，借演戏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颜清染猝不及防，被结结实实的扇了一嘴巴，脸都打红了。
愣了几秒之后，突然一嘴巴还了过去，但台词不乱：“你凭什么打人？大小姐就了不起吗？堂堂宰相府家教也这么差吗？”
而且人还在戏中，愤怒是收敛的，更多的是委屈。
副导一看剧情全乱了，准备要‘咔’，但被李末阻止了。
示意拍摄继续，剧情改一下也没关系，只要合理就行。
没等李若若反应过来，颜清染又一嘴巴扇了过去：“刚才那一巴掌是我自己还的，这一巴掌是替你父母管教你！”
“你这样的蠢货，不加管教，以后只会给宰相府惹出更多的祸事！”
李若若连挨两巴掌，快被打懵了。
要命的是颜清染好像在还在继续演，台词也非常合理。
但根本没按剧本来。
李若若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跟还是不跟？
不跟的话，那就白挨打了。
跟的话台词又接不上，只能一通乱打。
就在犹豫的时候，颜清染又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提醒你以后不要随便欺负人。就算是穷人，也有自己的尊严！”
连导演都觉得，颜清染现在就是单纯的想抽李若若。
但是好像也还在合理的范围。
而且颜清染的情绪真的很到位，完全都在戏中。
根本看不出一点点私人报复的痕迹。
不过三巴掌打完，就差不多了。
不能再打了，李若若的眼眶已经红了，快要哭了。
在这场戏中，李若若是占主动的，她是嚣张跋扈的大小姐，那可能不能哭。
于是李末叫了‘咔’，表演结束。
李若若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导演，这是在演戏吗？这是在打人吧？女主就能欺负人吗？”
颜清染笑，“李小姐，可是你先动手的，是你先改的剧情，我被逼无奈才配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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