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不建议柳道非这么干,沉声道:
“皇上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不重要,有没有遗诏不重要,昌王为什么突然自行称帝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太子是国之储君,皇上突然驾崩,太子就应该登基为帝!
你们不要被新后和昌王牵着鼻子走,让罗老将军直接扶持太子上位,太子登基,新皇下旨,凡不听从命令者皆是逆贼!”
柳道非惊的手抖,瞳孔收缩,“你的意思是.......”
苏然抿了抿唇,冷冽肃杀,“凡谋逆者,一律诛杀!”
这个“杀”字带着浓烈的冷血沉重,压的柳道非喘不过气来,他不敢想要杀多少人才能达成所愿,也不知道光靠平阳和潞安两府的他们,能否笑到最后。
苏然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事已至此,混战在所难免,与其等待时机犹犹豫豫,不如全力以赴杀出一条血路。
罗老将军赞同苏然的想法,决定亲自带兵跟柳道非一起去京城找太子,不管太子同不同意,他都必须登基称帝了。
苏然坐镇后方,开始全面整合平阳府和潞安府的资源,为开战筹集物资。
苏然回到曲城第二天,老五爷坐着牛车拉了一车酒过来,这是桥上村今年刚酿出来的美酒,他拿来给大人品尝。
打开酒封,浓烈酒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老五爷自豪的对苏然道:“这是用今年的新粮酿的,还没到时候,再放放会更香醇,我等不及,先拿来给大人尝尝。”
“好酒,五爷辛苦了。”苏然一口饮尽,笑着赞道。
老五爷高兴地捋着胡子道:“都是大人给的酒曲好,咱们村的水也好,今年粮食收成特别好,我让人把寨墙往外扩了,把桥下村、李家村都扩进去了,建了高高的围墙.........”
老五爷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苏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大概是知道了要开战的事,怕她压力太大,就特意送酒过来宽慰她,让她不要顾虑太多,实在不行就回村去,桥上村总还有一亩三分地,怎么也能活下去。
苏然心里不由暖暖的,不管外面如何风起云涌,桥上村的温情永远不变,可以收容她所有的忐忑和不安。
就算为了保住桥上村的岁月静好,她也要拼尽全力,放手一搏。
送走老五爷,苏然开始大规模招兵招工,这次她要吸收的不光是平阳府和潞安府的流民,她要把京城和其他州府逃出来的难民都吸收过来,为她所用。
只要有人有钱有粮食有武器,她就不信,这一仗她打不赢!
铺路搭桥,修渠引水,加固城墙,修街道盖房子........开荒种粮食种菜种药材种果树,种一切能吃能换钱的东西,男女老少齐动员,但凡是还能喘气的,一个都别想闲着。
苏然一道道政令发布下来,平阳府和潞安府的官员都忙的脚不沾地,几乎都忘了现在的局势,只知道政务多的干不完,不吃不喝不睡觉都干不完呢,谁还有空担心别的。
百姓们也忙,忙着当兵做工种田经商,买地盖房子,举报内奸抓流寇。
上官珹在京城废墟之中祭天告祖登基称帝的那天,苏然颁布了一条法令:凡举报反贼,发现流寇行踪,并积极协助官府抓捕者,赏粟米十斤白银五两!
这道法令一经颁布,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原本最害怕反贼流寇的百姓们沸腾了,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家周围翻个底朝天,扒出一个反贼流寇来好去领赏。
原本最难抓最让李大强他们头疼的治安问题一下子解决了,现在根本就轮不到他们抓,隔三差五就有百姓扭着坏人送过来让他们查验了。
不到半月,各个州府郡县中连小孩都知道看到可疑的人主动上前打探,如果发现异常就赶紧告诉大人,只要把坏人抓起来就能送到官府换钱。
确定为反贼和流寇的坏人,都被苏然捆了手脚挂在城头上,任由烈日暴晒饿死渴死,命长的能熬个七八天,命短的一两天就一命呜呼了。
死了的人放下来,换上新抓来的人,风雨无阻,天天城头上挂满人,把路过的客商和初来乍到的流民吓的够呛。
可对于城中的百姓们来说,却丝毫不觉得这样残忍,坏人被抓,好人才能安稳过日子,尤其在这样乱糟糟的时候,城头上挂满了坏人,反倒让他们觉得心安。
苏然要的就是这种心安,她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在她的治下,谁也别想作乱!
乱世用重典,该狠心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心软。
兵力在不断增加,百姓都有活儿干,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在改善,苏然从潞安府抄家得来的金银珠宝也在不断消耗,商城快成了中转站,苏然一手兑换积分,一手兑换物资,源源不断的投入稳定住了平阳府和潞安府,让它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了改制,跟上了她的高速运转。
新皇初登大宝,亲力亲为救助京城百姓,罗老将军率领大军赶往永平府,跟拥立新后一派的禁军展开大战,柳道非率领三万兵马讨伐昌王,云夏大地战火连天,生灵涂炭。
唯有平阳府和潞安府保持着安稳忙碌的运转,魏修甘愿给苏然当副手,帮她处理琐碎公务,管理下属,让她主要负责把控大局,居中调度。
立秋前,苏然收到了沈良玉从北羯传来的好消息,送亲队伍顺利抵达王城,北羯王的儿子们为了争抢王位撕破了脸,公主成了他们拉拢的对象,韩让因对公主图谋不轨被弹劾,彻底失去了话语权。
苏然非常高兴,这种时候,北羯越乱越好,只有他们内部打的不可开交,才没工夫觊觎云夏,她才能用极少的兵力维护边关的安稳。
写好回信交给闫瑞,苏然问他,“商队从北羯弄回来的战马都分发下去了吧?”
闫瑞点头,“骑兵营已经正式开始训练了,小沈将军把骑兵绑在马背上日夜不休练骑射,说三个月内一定给大人把骑兵练出来。”
苏然笑了,还是沈小虎知道她心中所想,骑兵练成之日,就是她拿下北羯之时。
虽然上了上官珹这条船,但是苏然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绑在他一个人身上,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可不少见,她可不想自己为别人做了嫁衣,最后落得个凄凄惨惨。
拿下北羯,夺回永平府,她就能占据西北的半壁江山,上官珹要是遵守誓言,让她当西北王,她就继续给他当粮仓当防线当后盾。
若是上官珹违约,她就将西北独立出来,依托北羯这个大后方,她就算跟上官珹老死不相往来,也能往西继续发展。
北羯,是她给自己,给追随她的所有人,预备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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