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艘火船上的船员,要上岸采购物资,但是,码头卫队有十多人,拿着大刀,守在码头上,不让官兵上岸。他们在码头上,划了一条红线,宣称谁敢过红线就砍谁。
这时候,共有四艘火船停泊在东都码头上,其中一艘火船的船长,看到这帮自称是码头卫队的人,蛮横无理,于是走下火船,准备跟这帮人理论一番。
谁知,船长刚刚下船,越过红线,一把刀就往他的颈部砍过去,当场就将他砍死了。码头卫了的人,一向横行惯了,杀一两个人,一向以来,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事,只要不是四大商会的人就行了。
这艘船的水兵,看到自己的船长,前去理论,却被砍死,先是无比震惊,接着就是怒火冲天,个个拿起武器,就向码头卫队冲过去。
其余三艘火船上的水兵,看到有船长惨死之后,也不等命令,拿起武器,加入战斗。
那帮一百人的码头卫队,一看到情况不妙,就立刻全体退出码头,跑到码头外面的广场上。
谁知这时候,东都的老百姓,对这个码头卫队,几十年以来,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天看到水军驱逐码头卫队,于是不用任何人组织,也自愿纷纷拿起木棒和菜刀做武器,汇成一股洪流,向码头卫队冲过来。
码头卫队虽然拿着大刀,但几千名老百姓一齐冲过来,几十人打一个,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只过了一会儿功夫,码头卫队上百人,就被老百姓全部打死,一个不剩。
上午,当朱顺和朱丛,率领卫队,来到码头广场的时候,他们看到满地的尸体,都惊呀得说不出话来。
朱顺当场命令水军,立刻退出东都码头,但是水军并不听他的命令。
这时候,朱丛说道:"圣上离开前,呈经当面跟我说,东都的各个城门很重要,但东都码头同样重要。从东都码头到总督府,只有三千步的距离,军队一个冲锋就到了。倭国正是从东都码头登陆,才攻陷东都的。大将军,你不征求大家意见,就将东都码头交给私人,这是很不应该的。"
但是,朱顺反驳道:"圣上说过,入城之后,军队不能抢私人的财物。东都码头在战前,就是私人的码头,现在实归原主,有何不可?"
朱丛回答道:"东都码头是我们军队,用鲜血打下来的。如果要交给私人,也要圣上下命令。"
朱顺则说道:"我现在就向圣上禀告!"
朱文轩坐在御书房内,看着两份,八百里加急,从东都来的奏章,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朱顺在奏章里说道:"水军不听指挥,擅自进入私人码头,还杀害码头卫队,请圣上裁决。龙州总督朱丛,执法不严,纵容军队打人杀人,请圣上换人来当总督。"
而且,朱顺还同时大量的文人墨客,对这件事的评论,他们都是一边倒,批评水军侵犯私人产权,呼吁朝庭制裁犯事的水军的。
对于文人黑客的快速反应,朱文轩一点也不意外。有事发生,文人墨客们,就会以最快的速度,站在金钱一边,这是自古不变的规律,在朱文轩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纪,已经司空见惯了。真正象李敖那样,铁骨铮铮,只说真话,视金钱为粪土的文人,是少之又少的。
与此同时,朱丛的奏章写道:"大将军朱顺,没有与任何人商量,这将东都码头,交给私人武装:码头卫队。据东都老百姓反应,这个码头卫队,无恶不作,经常直接到大街上,强抢民女,拖到码头范围内施行强暴。而且,他们在小店铺消费,从不给钱。老百姓告到官府,官府却说,码头是私人地方,按照码头的合约,官府也管不了,除非码头自己,邀请官府介入。"
"近百年来,每当一位新总督来到龙州,东都的老百姓,都去总督府示威,请求官府主持公道,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而好几位向总督府示威的带头人,最后都是莫名其妙地死亡。这里的水很深呀!"
"这次冲突,大量的目击者可以证明,是码头卫队的人,先将我水军一名船长砍头,才引发起来的。水军们在受到攻击之时,拿起武器反击,即合理也合法。东都绝大多数底层老百姓,都希望我们的新政府,与过去的旧政府不一样,敢于铲除这个毒瘤,为东都老百姓,主持正义呀!"
接着,朱清和朱升,一齐来求见朱文轩。他们对东都事件,非常关心。两个人一致认为,四大商会,在全国各地,都有分会,势力宠大,盘根错节,实在是动不得呀!一动就会影响国本,一动就会引起大乱呀!现在,新政权刚刚建立,变动越少越好,最重的是,安抚人心呀!
收到这两份报告之后,现说听取了朱清和朱升的意见,朱文轩想了很久很久。
他最后决定,现在真正要安抚的,是东都底层老百姓的民心呀!而且,众所周知,倭国军不费一枪一弹,就从东都码头登陆,之后就有上百万平民老百姓,死于倭国的屠刀之下。他们的亲人,遍布全国各地。如果新政权,不还死者一个公道,在全国人民心内,是不会真正认同这个新政权的。
在自己前穿前的中国,当年的蒋家王朝,就是从九一八开始,就在人民心中,走下坡路的。再加上南京大屠杀,再加上豫湘桂大溃败,终于在广大人民心中,民国成功树立了太监的形象。这是蒋家王朝灭亡的原因之一。今天,自己不能,走他的老路。
想到这里,朱文轩就作出了决定。他向东都公开发布圣旨:
第一,命令以朱丛为首,成立一个调查很员会,认认真真调查,去年倭国进攻时,是谁放弃防守东都码头,导致倭军长驱直入,最终导致总督府失守,最后导致东都大屠杀的。
第二,所有的行业商会,都不得经商,只能是一个非赚利组织,反应行业整体的利益。现在行业商会所拥有的实业,一律收归国有。行业商会再经商,将强行解散。
第三,政府属下的军队和捕快,是唯一能执法的人员,他们可以在任何时间,进入任何地点执法,对反抗者可以一律当场击毙。
第四,朱丛为朕正式任命的龙州总督,所以当地的行政事务,一律都由朱丛,全权处理。大将军朱顺,应尽快整理好队伍,带队回南大营驻防。军队不应干预地方事务。
第五,水军们在同袍被杀后,奋勇杀敌,应该给予表扬。
此外,朱文轩还单独去信给朱顺和朱丛。
他对朱丛说道:"对倭国攻陷东都码头这件事,一定要认真查,仔细查,查个水落石出。同时你到地方志,找一下东都码头的变迁历史。"
朱文轩则结朱顺说道:"你在作战上,劳苦功高,但东都的事,就全部交给地方处理吧。盼望尽快回来,一起向北讨伐北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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