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江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造出最响亮,威力最大的火药。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这是因为他小时候,他家里不富裕。其他家的孩子每到过年都能放炮仗玩,他却只能干瞪眼,眼里只有羡慕的份。
这像极了林峰小时候,班上有同学拿出各种电子设备,游戏机,随身听,MP4,最后甚至是苹果手机,他也是羡慕嫉妒恨啊。
扈江小时候就发誓,他要自己造出最好的炮仗。
如今他自己努力了十几年,却发现有人比自己造的炮仗更好,更响亮,他当然是心痒难耐。
林峰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扈江,开口说道:“扈江,我想知道,我能相信你吗?”
扈江明白林峰话里的意思,是担心自己将配方泄露出去。
扈江立刻举手发誓道:“姑爷,俺可以发誓,发毒誓,俺要是将配方泄露出去,让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你要是还信不过俺,俺看完后,让俺自己试着配出来后,俺直接用俺配的火药炸死自己,俺就心满意足了!”
林峰有些无语,这家伙还真是个狂人啊。这样的人,如果给他指明方向,搞不好将来能弄出硝酸甘油,甚至威力更强的炸药。
“扈江你是个人才,我可不会让一个难得的人才去死。你可知道,如果我之前威胁你交出配方的时候,你要是真给我了,我会很失望,我也就不会让你见识到我的火药了,更不会让你替我做事!”林峰说道。
扈江愣了一下,他本就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林峰的意思。他没想到,之前姑爷是在试探自己,他要是经受不住威胁就交出配方,反倒会让姑爷失望,瞧不上自己。
扈江暗自庆幸,自己还是撑住了。紧接着更是兴奋不已,听姑爷的意思,这是要重用自己。
想到这里,扈江突然感觉心酸不已,最后甚至落泪了。
长这么大,周围的人都是说他不务正业,害的自家穷困潦倒,还害死了自己的老娘,说自己就是个扫把星。
今天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发现了自己的价值,说自己是个人才,还要重用自己。
想到这里,扈江流着泪,不停地给林峰磕头。
“姑爷,俺扈江的命今后就是你的了。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人都说士为知己者死,扈江觉得姑爷就是自己的知己,他愿意为姑爷死。
林峰很满意扈江的表现。现阶段火药配方必须严格保密,绝不能泄露。这是自己能安稳度过前期猥琐发育阶段的杀手锏。
“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可你要明白这火药的价值。今后你怕是很长时间,没办法自由活动,只能孤独的待在某个院落里,替我制造火药,甚至研制威力更大的火药!”林峰强调道。
扈江却根本不以为意,他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待在家里倒弄火药的生活。真让他出门与亲戚邻居说话,他反倒极其不自在。
“姑爷,俺愿意,俺就喜欢这样的日子。最好让俺一辈子待在俺的院子里,只要让他倒弄火药就行!”扈江兴奋地说道。
林峰摇了摇头,这家伙的确是个十足的技术宅,这样也好。
想着,林峰掏出自己的配方递给扈江,扈江兴奋地接过,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很难得,这家伙还识字,看样子知识水平还不低。在这个文盲率高到吓人的时代,这真的是难能可贵。
听说扈江的老子曾经是扈家庄的账房先生,本来家境应该不错。可惜他爹在他小时候就染上重病,看病吃药掏干了家底。
可如果扈江继承他老子的衣钵,以他识文断字的水平,不说考取功名,在扈家庄继续当个管事,账房也是绰绰有余,家境生活也会蒸蒸日上。可惜啊,他一辈子最大的志向就是倒弄火药。
扈江看到配方上就三种原料,简直不敢置信。
“就这三种?硝石居然这么多?”扈江不敢置信地望着林峰说道。
“就这三样,不论是《武经总要》中的配方,还是你摸索的配方,实际上很多东西都是不需要的。”林峰解释道。
扈江又想起之前那些火药是一粒一粒的,立刻问道:“姑爷,如果是这三样,配制出的火药应该是粉末,为何你的是颗粒?这有什么讲究吗?”
林峰点了点头,称赞道:“很好,你果然是我看中的人才,善于观察,勇于提出自己的看法与问题,这是一个科研人员最宝贵的品质。”
扈江听不懂什么叫科研人员,可也知道姑爷这是在称赞自己,而且是很高的那种评价。
“我是用了蛋清搅拌了火药,最终制作成一个个颗粒。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进一步提升火药的威力。不过这样做成本有点高,未来需要你寻找新的搅拌材料。蛋清并不是必需品。”
“至于什么讲究,这个一时半会说与你听,你也不明白。我举个简单例子,你烧过柴火吗?”
扈江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俺是光棍一个,平日里还是要自己做饭的。”
林峰继续解释道:“你难道没注意到,如果柴火放的太多,彼此间离得太近,太密,这样的柴好烧?还是将这些柴火弄松散了好烧?”
扈江自然注意过这样的现象,林峰一说,他就醒悟了过来。
“俺明白了,这火药就是柴火,那些粉末就是靠得太近,太密,所以烧起来就不旺。可弄成这些小颗粒,彼此间就会有空隙,就跟柴火弄得松散了一般,烧起了就旺。”
林峰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吧,然这也只是表面现象,你还处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我今日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去想,如果能想到什么,未来我或许会将这天地间的真理告知你!”
扈江精神一振,他意识到了,姑爷或许要给自己传道,要将他探寻到的天地大道传给自己。这大道可能涉及到世间终极的秘密。
扈江再次跪下,激动地说道:“姑爷,俺一定能想出来!”
“我的问题很简单,木头,纸张等这些东西,究竟是靠什么烧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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