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县衙!
“砰!”
“吴氏,你家管家状告你毒杀亲夫西门庆,你可认罪?”
吴氏面色绝望地跪在地上,听到刘潭才的质问,她一脸恐慌地摇头。
“大老爷,奴家是冤枉的。奴家是我家相公的正妻,我如何会毒害亲夫?”
刘潭才却继续质问道:“仵作已经检验过了,西门庆的确是中毒死的!”
“也用残留在碎碗碗底的药水,喂给了一只兔子,那兔子当场死亡。还有厨房残留的药罐中,也含有大量毒药。这如何解释?”
“大人明查啊,奴家并不知到药里有毒。奴家只是亲自给相公喂药,那药里定是有人下毒!”
刘潭才却望向同样跪在地上的管家,质问道:“西门亮,将你亲眼看到的情形,说与本官听!“
管家也姓西门,算是西门庆的远房亲戚。
这管家今年四十多岁,本来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扒出来的族谱,发现自己跟西门庆是亲戚,于是舔着脸来找西门庆。
西门庆念在同族亲戚的份上,让他做了小小的管事。后来看他还算有能力,就提升为了管家。
这西门亮本应该感激西门庆,若不是西门庆,他如何能有今日的生活?不是饿死,怕也是投军,或者落草为寇了。
可人都是贪婪的,面对西门家十几万贯的家产,西门亮也是眼热,想要吃一口大的。
“大人,小人本来在院子里忙活,突然听到大官人房间里,大官人一声惨叫。于是立刻带着人冲进屋里,就看到大娘子在给大官人喂药。”
“大官人明明不想喝了,一直嚷嚷着肚子疼,可大娘子还是强行给他喂药!”
“最后,大官人一把将药碗打翻,药碗摔碎!”
听到管家如此颠倒黑白,吴月娘气的脸色苍白,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他。
“你这狗贼,平日里我待你不薄,官人更是把你当成亲戚,委以重任,让你当管家。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明明是奴家喊的你们,你们才进来的!”
“砰!”
“肃静,吴氏,本官没有问你,你不得开口!让西门亮继续说下去。”
西门亮脸上有些发虚,毕竟他撒了谎。他想要置吴月娘于死地,这样他跟三娘孟玉楼才能多捞家产。
西门亮继续喊道:“大人,当时小人也不敢相信,是大娘子下毒。小人趁着大官人还没咽气,就立刻冲到他身边,询问他是谁下毒害他,耳朵趴在他嘴巴。”
“大官人只磕磕绊绊说了‘大,大,娘,娘……’几个字后,就彻底咽气了!”
“吴氏,你可还有话说?”
吴月娘更怒,更急了。
“大人,他狗奴含血喷人,奴家怎么会害我相公?奴家为什么要害他?”
“当时我家相公嘴里不停吐血,早已经不能开口说话。奴家让他们去请郎中,他们却根本不去!”
西门亮却冷笑道:“怕是大娘想独吞家产,才要害死大官人!”
“狗奴,你血口喷人,你不得好死,你就不怕官人的冤魂来找你索命吗?”
突然,吴月娘想起西门庆说的,他给自己留了遗书。
“对了,大人,我家相公给奴家留了遗书,说等他死后,全部家产都交给奴家与吾儿。官人如此对我,我怎么还会害他?“
一听西门庆还有遗书,西门亮吓了一跳。
若是西门庆真有遗书,吴月娘真没有理由害死西门庆。傻子才会多此一举。
刘潭才也是眉头微皱,遗书的出现,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按下心思,质问道:“遗书何在?”
吴月娘对刘潭才没什么怀疑,还以为他会秉公办案,因此没有任何防备,就说出了遗书在什么地方。
“大人,遗书就在我家相公的枕头下面!”
“来人,去取来遗书!”
同时,刘潭才对师爷耳语了几句。师爷脸色一变,暗暗点头,然后就退了出去。
众人在大堂上等了半个时辰。
很快,郑海就带人回来了。
郑海一回来,立刻对刘潭才喊道:“大人,小人之前奉命在西门府上搜查,搜到吴氏的房间时,从她房间的床下搜出这么一包东西。经过仵作检验,此乃砒霜,与那药罐里的毒药是一样的!”
吴月娘脸上的恐惧更浓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逐渐笼罩住了她。
刘潭才没有立刻吭声,而是询问道:“郑海,那西门庆留的遗书,你可有找到?”
郑海摇了摇头,说道:“大人,小人并没有在西门庆的枕头下面找到什么遗书!”
“不可能,绝不可能,官人不会骗我的,一定是有人将遗书偷走了。大人,奴家冤枉啊!”
刘潭才冷笑道:“吴氏,是不是冤枉,本官定会查明。所有罪犯都会喊自己冤枉,毕竟没人想死!”
“郑海,西门庆的房间,这期间可有人进出过?”
郑海赶紧解释道:“大人,绝无可能。自从接到报案,我就派人封锁了西门庆的房间,严禁任何人进出。里面连一只耗子都不可能进去,更不要说人了。”
“这么说来,所谓的遗书,根本就是吴氏杜撰出来的?”刘潭才问道。
“大人,应该如此!”郑海很配合地说道。
“砰!”
“吴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所说的遗书也没有,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如实招来,你为何要害死自己的亲夫?”
吴月娘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突然,吴月娘又想起之前在厨房遇到李娇儿。再想起李娇儿跟刘浩银勾搭上了。
她好像明白了。再想到西门亮与老三孟玉楼勾搭上,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大人,奴家冤枉,今日我去给官人端药的时候,在厨房遇到了三娘李娇儿,一定是她下毒的。”
刘潭才心中冷笑一声,这吴月娘竟然还心存幻想。
“哼,吴氏,你若现在认罪,本官还能从轻发落。可你若是胡乱攀咬,可是罪加一等!”
“来人,传李娇儿上堂问话!”
很快,一脸憔悴,双目通红,明显哭过的李娇儿,穿着一身素衣来到了堂上。
李娇儿一看到吴月娘,立刻冲上去撕扯她的头发,嘴里骂道。
“你这个毒妇,大官人那么疼爱你,你却要毒杀亲夫,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害的我们也要守寡,你这毒妇,老天爷就该收了你!”
“肃静!公堂之上,成何体统!李氏,你若如此没规矩,本官定要打你十大板,以儆效尤!”刘潭才装模作样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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