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昨晚喝了太多酒,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他是被门外的喧闹吵醒的,顾不上洗漱,走出门看了看。
栾廷玉就看到许贯忠笑着对一群人说着话,而昨天与自己对阵的郝思文也在门口张望,打量着四周的房子。
“郝兄弟,幸会,幸会,没想到咱们竟然做了邻居啊!”栾廷玉见到这情况就知道怎么回事,赶紧笑着迎了上去。
梁山有“军区大院”,只要职位到了,都能在里面分到房子。
“听说昨天战场上,两位将军在十数万大军面前大战,可谓是精彩绝伦,数万人马看了大声叫好。可惜啊,小弟要驻守在梁山,没能随军出战,错过了这场精彩的对决啊,可惜,遗憾啊!”许贯忠摇头说道。
栾廷玉笑呵呵的,冲着郝思文伸出大拇指,称赞道:“郝将军不愧是蒲东三杰之一,这武艺与关兄,唐斌两兄弟都不遑多让啊!”
郝思文赶紧连连摆手,老脸通红,解释道:“岂敢,岂敢,栾教头的武艺也是相当出众。”
“嗐,啥出众,咱们不也是打了个平手,最后你故意输给我。”栾廷玉说道。
郝思文却苦笑一声,实事求是地说道:“我的本事我清楚,若是当时继续坚持打下去,最多百十回合,我肯定会气力不济,最终还是要输。”
栾廷玉也没当真,而是大笑着:“总之郝兄弟的实力,俺是打心里佩服。今后大家既是兄弟,也是邻居,有机会继续切磋!”
许贯忠赶紧说道:“大当家的就是考虑到,当时你们两个在战场上不打不成交,为了让加深你们的友谊,特意将你们两人的家安排在一起。”
“郝兄弟有什么不适应的,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多问问栾兄,或者其他兄弟。这里住的都是咱们梁山的兄弟,没有外人。”
“当然,有什么事情,也十分欢迎诸位新头领来找小弟,我能帮忙解决的,肯定尽量帮忙。若是我也没办法,我带诸位去找大当家的!”
栾廷玉拍着胸脯说道:“许参谋说得对,日后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千万别见外。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嘿,当初俺第一次上山,可是没少找其他兄弟。”
“我也没什么家眷,一个人住着本来就冷清,没啥人气儿。有个人过来说说话,吃吃酒那是再好不过了!”
郝思文,宣赞等人都被栾廷玉的热情所感染,都是赶紧说些到时候会麻烦的话。
栾廷玉见对方对自己没啥怨言,再次大笑了起来。
“嘿,用大当家的话说,茫茫人海,咱们能在梁山相聚,那就是前世的缘分,能做兄弟就是百世修来的福分啊。如今又多了这么多好兄弟,真是快哉,快哉啊!”
栾廷玉身材高大威猛,他这嗓子那也是有名的大,他这么一阵大笑,吵醒了不少人,纷纷都是出门查看。
一见魏定国,宣赞他们都开始选房子了,一个个围了上来,不停地嘘寒问暖,还有人嚷嚷着,昨晚吃的是送行酒,啥时候摆欢迎酒。
“这个不肖你们操心,大当家的早就安排好了,就在今晚,宛子城大摆筵席!”许贯忠笑着宣布道。
“这还没过完年,还没有过上元节,被朝廷这么一闹,咱们年都没过好,是该好好热闹热闹了!”这时人群中的一个老头忍不住说道。
宣赞看到那老头甚是眼熟,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老丈好眼熟,难不成也是东京人士?”宣赞问道。
那老头顿时笑呵呵了起来,点头说道:“老头子我祖辈都算是汴梁人。丑郡马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初我还去吃过你的喜酒呢!”
听到这话,宣赞就赶紧走上前见礼,自责地说道:“老丈原谅则个,晚辈实在想不起来你老是谁,只是看上去十分眼熟!”
这个时候蒲东三杰之一的唐斌,开口说道:“张伯父可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年轻时候不比咱们在座的各位差啊。他可也是东京八十万教头。”
“咱们的豹子头林冲,林教头,就是张教头的女婿啊!张教头老两口可是咱们梁山的热心肠,咱们这些年轻后生,没少受到他们老两口的帮助!”
听到唐斌这番话,宣赞终于想起来了。
宣赞赶紧再次道歉道:“原来是张叔父,小子眼拙,实在没认出来你!”
张教头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自然不会在意。
现在也没啥事,众人就站在院子里唠嗑,唐斌也将当初林冲一家上山的经历说了一遍。
宣赞等人听了唏嘘不已,他们也都多多少少听过,可却没有这么详细,如今看来林冲一家还真不容易啊。
许贯忠又说起王进,徐宁,苏定等人的旧事,将单廷珪等人听得心头冒火,单廷珪不停地问候高俅跟蔡京全家女性。
众人说了一阵,许贯忠邀请众人进屋看看,还让人烧了茶水,众人坐下继续聊。
唐斌突然问道:“宣兄弟,你在汴梁或者家乡还有亲人吗?有的话,我们梁山会派人将其接来!”
宣赞去面色一暗,摇了摇头,说道:“我如今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到哪都是一个人。以前的几个心腹手下,这次也都随我加入梁山,我在汴梁没啥可牵挂的了!”
“真要说有,也就丈人一家了。只是多年没有往来了。若是可能的话,山寨对外就说我战死了,免得连累了我那老丈人!”
“放心好了,咱们想不到的事情,大当家的早就想到了,更何况你之前就提过了!”
唐斌说着,递给了宣赞一杯茶,想了想了,继续问道:“听说那郡王之前对你不住,你还替他着想?”
宣赞叹了口气,回忆起宁死也不跟自己过的妻子,苦笑道:“终究是我太痴心妄想,没有认得清自己,害了娘子,也对不住老丈人。当初他看我武艺精湛,就想提拔我,还将女儿下嫁于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
“说来惭愧,我当初的确有攀高枝的想法,反而没考虑娘子的感受,我害了她!”
宣赞目光呆滞地望着手中的茶杯,白雾之中仿佛映出了娘子的脸庞。说起来,他们在一起也没过几天,娘子从始至终就看不上他。
唐斌拍了拍他的肩膀,歉意地说道:“兄弟,对不住,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宣赞摆了摆手,自然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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