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的心微微悸了下，偏过头去，“我不看。”
傅尘之音线轻颤的低笑，“人体在医生的眼里不就是一堆肉么？生理机制在你们医生的眼里没那么羞耻吧？”
他星星点点的亲她的脸，试图蛊惑她。
蓝烟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傅尘之你应该去做医生。”
傅尘之亲抓住她的手亲她的手心，没搭理她的话。
蓝烟手心的神经发麻，连带着心也跟着发麻。
“傅尘之！”
“我在。”
“你别这样。”
“哪样？”
蓝烟看了他几秒，轻轻动了动腿，然后就听到了傅尘之的闷哼声。
紧接着就听到他不太正经的音腔。
蓝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脸，“我是医生，傅尘之。”
傅尘之抓住她的手，狠狠的吻她。
等到她窒息的抗议的时候，才松开她，抵着她的头说，“说你爱我。”
蓝烟又是闭口不言。
傅尘之气的咬她，霸道而又温柔的哄骗她，“这个时候说的话又不作数，你怕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音，呼吸就在她耳畔，让蓝烟整个人都有点迷糊。
但是她还是不说话。
傅尘之开始变着法的磨她，把她磨的思维不受理智掌控的时时候，傅尘之抓着她的手，放到心口。
继续蛊惑她，“它也想听。”
蓝烟揽住他的脖子，唇贴着他的耳朵，几次张嘴，却终究说不出口。
蓝烟的鼻尖莫名泛酸，她轻声对傅尘之说，“其实，我对他也没说过这三个字。”
这是一个无法言说的事实，她说不出口我爱你这三个字，即便是她爱惨了张止，她也说不出来。
她有性格缺陷，她是不会表达爱的人，从小到大，除了张止没人对她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换言之，在情感匮乏的童年时代，她不需要回馈别人的情感，因为没人赋予她情感。
没人关爱她，没人跟她一起玩，在孤儿院的时候，小小年纪就有了团体，就有了勾心斗角。
后来离开孤儿院，她在农村长舌妇的言语嘲讽里感受不到关怀，她在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农村大乱斗里体会不到人情的温暖，她在日复一日的责骂与冷眼的家庭中感受不到亲情。
后来离开家读书，又因为本身过于优秀，遭到同学的嫉妒，集体的孤立。
她不需要雪中送炭，也不需要锦上添花，她在不断的创伤和不断的自愈中成长。
她根本无爱输出，也说不出爱。
张止从没问过她爱不爱他，他说他有一辈子等她说爱他。
可是他终究没等到她能够说爱他的时刻。
她眼底迷蒙的情念逐渐消散，她失神的望着面前的人，像是在看另一个人，又像是谁也没看。
傅尘之觉得自己的心骤然被拧住，窒息而又隐隐作痛。
他亲了亲她的眉心，微叹了口气，将她洗干净，穿上浴衣，抱了出去。
然后他又反身回浴室，洗冷水澡。
冰冷的水从他的头顶浇下，他微仰着头，喉咙滚动几番。
忽而自嘲的笑了下。
一个对爱情嗤之以鼻的人，却对这三个字这么执着。
他终究成不了张止，因为他给不了张止那样张扬而又炙热的爱。
所以，就当个替身吧。
很好。
……
傅尘之洗完澡出来，蓝烟曲着双腿，头搭在膝盖上，正在想事情。
头发还是湿哒哒的。
傅尘之拿了吹风机过来给她吹头发。
他的手很凉，从她耳边捋头发的时候，冰的蓝烟一震。
蓝烟握住他的手，仰头看他。
傅尘之抽出手，没说话，安静的给她吹头发。
吹完头发，把她抱到床上，然后他躺到她的身侧，将她揽进怀里。
拿了遥控，关灯睡觉。
他身上一直很凉，蓝烟的手覆上他的额头，“你就不能换别的方式解决。”
傅尘之没接她的话，拉下她的手，下巴搭在她的头顶，“睡觉。”
“傅尘之。”
“如果你是要说嫁给我，我有兴趣听，别的我不想听。”
蓝烟，“我有点饿。”
傅尘之，“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话虽然说的无情，但没一会儿，他还是起了床。
没多久就来卧室把蓝烟给抱了出去，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
餐桌上，放了一碗清水面，是真的清水里下面条，什么都没有的那种。
蓝烟看着那碗面，心里似有暖流划过，眉眼弯弯的看向傅尘之。
“谢谢。”
他的手搭在椅背上，俯身锁住她的脸，“谢谢就只用嘴说？”
蓝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就低头慢悠悠的开始吃面。
傅尘之垂着眼睛看她，眉眼间泛起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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