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眼前迅速闪现出最近出现的那个人的身影。
以及他的声音，他的表情。
蓝烟觉得头有点疼，仿佛有东西在撕扯着她的思维。
她皱起眉头说：“我亲手做的换心手术，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她的语速有点快，不知道是急于否认，还是别的什么。
檀昼盯着蓝烟的脸，好整以暇的问道：“你如果这么肯定的话，你就不会被他迷惑了，蓝烟，你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么？”
蓝烟沉默，没有接话。
她不说话，檀昼就明白了。
檀昼笑道：“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你是人，不是神，会犯错，会认错人很正常。”
蓝烟坦言：“我的确无法辨认，他实在无可挑剔，不管是从身手，还是从五官、声音、骨相、神情、就连我和他之间的记忆他都能精准拿捏，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自己，五年前的那个张止，究竟是不是真的。”
檀昼面色有些沉重，“让你分辨不出来，必然是花费了很多心血来准备这个替身。”
檀昼的目光与蓝烟相对：“难道他们始终的目标都是你？弄这样一个替身出来，一般人谁做得到？可你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弄这一出？”
蓝烟忽然想到很久前张景说的话，几秒后开口道：“也许，他们弄替身很容易呢？”
檀昼目瞪口呆，一时间跟不上蓝烟的思维。
蓝烟也没打算解释，而是问檀昼：“李遇非的解药有么？”
檀昼抬了抬下巴，“茶几上，自己拿。”
蓝烟将解药收起来，又问檀昼：“你手底下有没有非常擅长心理学的人？水平要高于李潇远的。”
檀昼：“李潇远的水平那是在国际上都数一数二的人物，想找个超越他的，几乎不可能。”
那看来李遇非的精神病是没什么希望治好了。
蓝烟没再问什么，转身离开。
……
第二天，蓝烟去找了李遇非。
李遇非看见蓝烟，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更厌恶了些。
蓝烟远远的观察着李遇非的脸色，相比较之前，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你来干什么？”李遇非的头恍然痛了下，他双手抱头，赤红着眼睛看向蓝烟：“滚！”
蓝烟静静的望着他，没动。
李遇非掀开被子，一步步朝蓝烟走过来，沉黑的眼睛里有着莫名的肃杀之气。
这个样子，跟那天他弄断精神病人的手脚的疯狂样子，异曲同工。
蓝烟知道他此刻的状态代表着什么。
在他走到她面前之前，蓝烟的一根针从腕表里飞出去，直接打中李遇非的脖子。
李遇非摇晃了两下，瘫倒在地。
他睁着眼睛，狠厉的看着蓝烟，仿佛恨死了她一样。
蓝烟蹲到他跟前，将檀昼给她的解药注入李遇非体内。
然后拍了拍李遇非的脸说：“是不是很生气？很暴躁？你要实在是不适合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话，就赶紧滚回去，换真正的李遇非出来。”
李遇非有些震惊于蓝烟的敏锐，他才刚成型，就被她看出来了。
他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呵呵笑出声来：“怪不得他们总想弄死你，你确实很聪明。”
蓝烟平静道：“不是我聪明，是你实在太蠢，还不够成熟，就忙着跑出来祸害人间。”
原本蓝烟并未看出来李遇非有第二人格。
但刚刚的李遇非，实在很不对劲，好像在对抗着什么。
也是昨天的李潇远让她多想了一些事，连檀昼都说李潇远在心理学领域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在李遇非的精神问题上毫无进展。
一个权威心理学大师都治不好李遇非，其他心理学专家必然也治不好。
为什么治不好，有高级的心理大师操控人心，其他人怎么会是对手。
蓝烟不禁想，那些精神病院里的人，真的都有精神病么？
李遇非又开始头疼，他蜷缩在地上，不断捶打着头，他说：“你不要管我了，就算我不是因为心脏病而死，也会因为被唤醒暗黑人格而死！你想要找出作恶的毒瘤，就必须……学会冷眼旁观人命的拭去……不然死的只会是你！”
李遇非又呵呵笑起来，“这个废物的意志力是真的强，我这么久才成型！你说我成型后第一个要弄死的人该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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